至少,跟不會武功、力量上懸殊也沒有很大的女人打起架來,她不會輸,並且可以很輕松的占據上風!
白蓮抱著肚子慘叫一聲踉蹌倒退,痛得氣還沒抽過來,連芳洲跟了過去,幾腳一踹一拌,將白蓮拌的跌倒在地。
白蓮又氣又急,又痛又怒,一旁的丫鬟們這才如夢初醒,低呼一聲忙奔上來要幫忙。
連芳洲面若沉霜厲喝一聲:「站住!」
兩名丫鬟一怔,想著她到底是大公子的人,一時又不敢動。小雀一驚,早奔過來瞪著這兩丫頭攔住了她們。
連芳洲索性跨坐在白蓮腰上,死死按著她不許她動,冷冷道:「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也沒擋了你的路,你干嘛非要跟我過不去?覺得我好欺負是不是?」
白蓮雙手拼命的撐著、掙扎著想要翻身起來而不得,又聽了連芳洲這話,更是氣怒之極,破口大罵起來,罵得極其難聽。
連芳洲本來想著教訓她兩句放開她就算了,橫豎自己又不是梁家的人,何必跟人結仇叫人有事沒事怨恨著念上幾句?
可見她這樣心頭火氣,忍不住一手揪著她的發髻迫使她仰著頭偏向一邊,信手又給了她幾下耳光,怒道:「你這個人怎的這麼不識好歹!你再罵試試看,小心我打爛你的嘴!」
兩名丫頭唬得魂飛魄散,又不敢上前,先後「撲通」跪了下去,對著連芳洲連連的磕頭哭求起來。
白蓮只覺羞辱之極,臉上很痛,但這痛比起心裡所受的羞辱已經不算什麼了。她依然罵不絕口,怎麼毒辣怎麼來!恨不得活生生咬下連芳洲一塊肉來。
連芳洲倒給她氣笑了,性子也激了上來,冷笑道:「你倒是挺能耐!嘴硬是吧?好啊,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硬到幾時!我就不信,你的嘴比我的拳頭還要硬!」
氣惱上來,對著她臉上、手臂、肩頭一陣亂打,橫豎不過皮肉之苦,這女人就是欠收拾!
兩個人一個打一個罵鬧得正歡,一陣大笑聲從旁傳來,二人均嚇了一跳。
「有意思!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來人問道,仿佛看到了世上最有趣好笑的事,忍不住又哈哈的笑了起來。
梁晉!連芳洲身子一僵,拳頭再也落不下去!
「大公子!大公子!」白蓮猛的掙脫她,掙扎著爬坐在地上,對著梁晉嗚嗚咽咽的掩面放聲大哭:「大公子要幫婢妾做主啊!這賤人無禮,快打死婢妾了!」
連芳洲低哼冷笑,從容從地上站了起來,拂了拂袖子,扯了扯衣裳褶皺,站在那裡神色淡淡,一言不發。
「閉嘴!」梁晉卻是衝地上蓬頭亂發、狼狽不堪的白蓮猛的厲聲呵斥。
白蓮一噎,臉色煞白,卻是咬著唇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連芳洲等眾人亦是一怔。
梁晉慢慢抬腳,一步一步悠閑的朝著連芳洲走了過去。
白蓮眼底漸漸又亮起來,目光閃爍中帶著興奮,一眨不眨緊張的盯著梁晉,心裡在惡狠狠的狂呼:打她!打死她!
連芳洲有些莫名,不知道梁晉想要干什麼,身側雙手握了握又輕輕松開,不禁生出一股無力: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管人家要干什麼,她能躲得了嗎?
早知道他要找自己算賬,方才就不敢留力氣,將這可惡的挑事兒女人打死算了!一命換一命,她也不虧。
梁晉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軀山一樣的傾壓感,令連芳洲感覺非常不適應。
她下意識往後輕輕退了退,梁晉卻是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連芳洲心中一凜,硬生生的忍住強奪回來的衝動,不解的微微抬頭,眸光如水般的平靜看向他。
梁晉臉上竟露出了笑意,語氣可以算得上溫柔,只聽見他笑著問道:「手疼不疼?下次讓下人動手,何必自己親自來!」
所有人低低抽了口氣,白蓮的臉色更是雪一樣的白,不敢相信的瞪著眼前的情形,顫了顫,兩串淚水迅速落下,她卻不敢多說半個字。
在場的人,高興的唯有小雀一個。小雀是真的興高采烈,忍不住咧開嘴也無聲的笑了起來。
連芳洲有些羞惱,沒好氣一下子抽出了自己的手,偏頭垂眸道:「方才的事不過是場誤會罷了!是我這人向來性子衝動,這才動了手,說起來倒是我的不是!大公子就不要說這話來寒磣我了!」
梁晉哈哈大笑,道:「寒磣你?我說的可都是真話!別跟這種東西一般見識,她們不配!你身體休養大好了?這兩天還有沒有什麼不適?」
連芳洲只覺得氣氛怪異得不得了,這廝似乎很擅長做這種事,往往三兩句話便能將氣氛變得古古怪怪的起來!
她忍著雞皮疙瘩直冒的不舒服感覺,淡漠的道:「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那就好!」梁晉笑眯眯的,突然臉色一沉,盯著還癱坐在地上愣愣呆呆的白蓮厲聲呵斥道:「還賴在地上干什麼?等死嗎?長本事了,什麼人都敢動?還不給老子滾過來道歉!快!」
白蓮煞白著臉,渾身不可抑止的輕輕地顫抖起來,顫得牙齒咯咯作響,不知是氣還是怕。
她撐著地想要起身,卻連續兩次又跌坐了下去。那兩名伺候的小丫頭仿佛嚇得傻了,也不知道上前攙扶一把。
白蓮顫個不停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走過來,向連芳洲低頭道:「對、對不起,妹妹——」
話音未落,臉上「啪!」的挨了一耳光,痛得慘叫一聲又跌倒在地。
只聽梁晉居高臨下冷喝道:「妹妹?誰是你妹妹?誰讓你叫妹妹的?要叫也該叫姐姐!」
梁晉習武之人,體魄又強壯,下手又沒輕沒重,白蓮哪裡挨得住他這一下子?跌倒在地猶自覺得眼前金星直冒,耳朵嗡嗡嗡的亂響成一片。
她昏頭昏腦的努力支撐著沒有倒躺在地上,眼中一片怨毒和驚懼。
看著她跌滾在地上的脆弱樣,好像捏一捏就能喪命似的,連芳洲便是惱厭她,也不由起了兩分不忍,下意識瞟了梁晉一眼。
梁晉更樂了,頗為無辜的笑道:「怎的?老子幫你出氣,你這是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