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瑞柯現在情況危急,定得四處求人幫他遞折子求情。求人要麽靠交情,要麽靠銀子,交情這時候完全沒銀子可靠,所以現在薛家需要大巴的銀子。
小暖托齊之毅約了薛家的少東,兩次談判後以三千兩的高價秘密拿下了薛家織布行。
首戰告捷,小暖舉著買賣文書在屋裡轉了三大圈!
沒有拿下薛家銀樓的趙書彥則歎了口氣,齊之毅勸道,“銀樓是薛家的大買賣,他們定不會輕易出手。雲岫稍安勿躁,薛家一旦出事銀樓他們也留不住,到時候你我再搶過來便是。”
看來難免與人一爭了,趙書彥微微點頭。
小暖也過來表關心,“表哥,從這一刻起咱們全力以赴,不拿下薛家銀樓誓不罷休!”
“怎麽個誓不罷休法?”齊之毅笑問,這幾日的工事,讓她對小暖的能力刮目相看,有時甚至忘了她是個女兒家。幾次想與她勾肩搭背被趙書彥擋住時,齊之毅反應過來不禁扼腕歎息。
秦日爰怎麽會是個女娃娃呢!
小暖一揮拳頭,“搞清楚競爭對手都有誰,然後逐個擊破!兩位大哥再加上我,我就不信不能成事!”
“兩狼加一犬?”齊之毅悶笑,小暖前幾日那個比喻實在是有趣。
小暖嘿嘿地笑,犬有啥不好,能賣萌能打架,討人喜歡有肉吃。
趙書彥也逗她,“若再來幾隻虎怎麽辦?”
“表哥豈不聞,惡虎怕群狼?老虎來了,日爰搖身變狼就是!”小暖凶巴巴地露出小虎牙。
兩位大哥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日爰為何看上了織布行,織布盛在江南,咱們地近北州,織布行並不好做。”齊之毅問道。
薛家開織布行是為了與齊家爭奪皇商之位。做皇家的布匹生意,必須要有自己的養蠶山、織布行,再加上出色的刺繡工藝坊方可具有一爭之力。
因為目標高遠,所以薛家新建的織布行裡的織布機置辦的都是最好的,聚起的工人也是從各家高價挖來的熟練工。這樣的高配在初期不可能賺錢,他們打得就是賠本賺吆喝,快速打出薛家繡坊的名頭的主意。
可惜薛瑞柯出了紕漏,烏紗能保住就不錯了,幾年之內不可能有余力打皇商的主意,所以新建的織布行於薛家,無異於雞肋。
這也是為什麽小暖一試探,薛家便把織布行出手的原因。現在不出手,等薛瑞柯出事了織布行便賣不上價了。
齊之毅幫著小暖拿下織布行,也有防著其他大商號買下後如虎添翼,跟齊家一較高下的考量。
小暖也不瞞他,“小弟在徐州收了一批棉花,打算試試用棉花織布。”
“就是賞玩的,朝如白雪暮如霞的棉花?此物質柔,但織出的布精不及絲綢,厚不及苧麻,且去籽很是麻煩,日爰此舉實有些冒失了。”齊之毅出身布商世家,去年初見園子裡的棉花後,也曾動過這個心思,但初試之後便放棄了。
“未來是棉布的天下”這種話,小暖自不會說出口,只是頑皮地道,“若真的不行,我便做二道販子把織布行轉手賣給齊大哥,到時候您可不能讓小弟虧了本兒。”
齊之毅又是一陣大笑。
五日後,京中傳來消息,皇帝連下三道禦旨斥薛瑞柯之失,免他的兵部尚書之職,貶為梅州團練史。
這團練史,直白點就是統管梅州民兵的訓練,這一官職自前朝沿襲而下,幾經廢立後不過是個無實權的虛職,地位還不及青州指揮使高。薛瑞柯從二品的兵部尚書外放為五品團練史,算是徹底完了。
他完了,薛家也就跟著完了。原本靠著薛瑞柯的名頭在登州欺行霸市,而不是穩扎穩打發展起來薛家商號,少了地方衙門的為虎作倀後,很快出現危相,搖搖欲墜。
暗待時機的分肉者,出手了。先是群鼠撕咬試探,然後是群狼猛撲,幾隻猛虎也站在高處蠢蠢欲動。
為了獨佔鼇頭,勢在必得的趙書彥甚至動用了當官的叔父和族人的關系,在小暖和齊之毅的幫助下左突右殺,買薛家銀樓的事情終於有了些眉目。現在他們的競爭對手,只剩下了兩家。
而這兩家也被小暖探聽到了弱項,與兩位大哥商量了對策,一一擊退。
至此趙書彥沒了對手,薛家銀樓已是趙書彥的囊中之物,只剩買賣價錢問題。
這個時候,小暖帶來參觀學習的禦用談判專家張三有就派上了用場,他奉命抱著紙筆在銀樓內外四處踅摸,找殺價的理由。
接下來的事情由趙書彥跟進便好,小暖利用這段時間又拿下了一家店鋪。
這家店鋪不是薛家的,而是眾人爭奪薛家鋪子兩敗俱傷之後留下的蚌殼。小暖喜滋滋地撿了後,立刻結束了綾羅霓裳管事們的培訓學習任務,讓他們立刻著手在登州開霓裳分號,務必在年底前開業。
是霓裳分號而不是綾羅分號,是因為小暖在登州尚無根基,不好一上來就直接攻擊高端市場惹人關注。
一邊忙著自己的事情,小暖一邊注意著薛家的船運行。三爺那邊的人遲遲不到,他也沒派人來找自己乾活,就在小暖以為三爺對薛家船運不感興趣時打算旁觀它花落誰家時, 薛家船運忽然被一個外地客商後來者居上拿下了。
這個外地客商來自潮州,名作木船。
小暖……
“這人是不是潮州秦記的?”
小跑腿展聰異常驚訝,“小東家怎麽知道的?”
小暖苦笑,木船這名字一聽就跟木桶、木商是同一掛的。
原來三爺不是不出手,而是不讓木商出手,他直接調了更厲害的人過來乾活。
就在小暖正想著找機會去見識見識這個新木頭的風采時,又傳出一個驚天大消息——
木船拿下了薛家銀樓!
小暖……⊙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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