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逛銀樓為幌子去見三爺,小暖不用問也知道,這家銀樓也是三爺的產業,陳家的人自然進不來。
渣爹還真是對她們上心呢,小暖冷笑一聲,派人跟著他又能幹什麽,“咱回吧。”
綠蝶抱著幾個首飾盒子跟著小暖出銀樓,路過假裝在攤子邊翻找東西的陳家家丁,掃了一眼。
真是個蠢貨,一個大男人翻女人的頭花,就這點能耐也敢跟蹤她!綠蝶故意用首飾盒撞了家丁的背。家丁見暴露了,隻得尷尬地回身行禮,“大姑娘。”
這讓人咬牙切齒的稱呼!小暖點頭,“以後叫我小暖姑娘!我爹到承平王府了?”
“到了。”
“承平王可安好?”
他一個小廝,哪見得著承平王啊,“……”
“我爹找我有事?”
“……“不是找你有事,是怕你惹事。
“若是無事,別在我身邊跟著,我家丫鬟脾氣暴,傷了你就不美了。”
小廝淚流滿面地點頭。
小暖回到鳳來客棧時,客棧的燈都掌上了,她才發覺自己竟然在晟王府呆了這麽久。
怎麽好像沒跟三爺說幾句話,時間刺溜一下就過去了呢?她的面具沒拿,假喉結沒拿,也沒跟三爺談拿這兩樣東西要用什麽交換,怎麽就回來了呢……她幹了點啥呢?
大黃見到小暖,跑過來圍著她打轉,小草也在堂屋喊,“娘,姐回來啦。小草去大堂要飯,好不好?”
要飯……小暖抽抽嘴角,“點飯,不是要飯,要飯是叫花子說的。”
小草點頭,顛顛地跑出去,嶺嫂立刻跟上。在燈下做針線的娘親見她進來,抬頭柔柔地笑著,“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小暖坐在娘親身邊,接過娘親給她倒的熱茶,發覺只要有娘親和小草在,哪裡就是家,這感覺簡直棒極了。
“三爺給了我和小草幾個金豆子做壓歲錢。”小暖把荷包遞給娘親。
“三爺給壓歲錢你不該接,他還沒成親,這不合規矩。”秦氏口裡說著,把荷包裡的金豆子倒出來。
三爺給的金豆子跟葡萄差不多大,上邊還刻著吉祥如意、出入平安等吉利話和花紋。黃澄澄的閃得秦氏都說不出話。
“可能皇家規矩跟咱們不一樣,所以三爺給女兒就收了。”其實若從柴玉媛那邊排輩分,小暖該稱呼三爺一聲舅舅的,所以收個壓歲錢也沒啥吧。而且這些金豆子折成銀子不過三四百兩,對三爺來說實在不算什麽。
“娘若喜歡,女兒換一批金子放在家裡讓您拿著玩。”她的萬貫加財都是紙票或貨物,還真沒什麽金子。
秦氏趕忙搖頭,“可不要換,換回去在家裡放著我怕睡不著覺。”家裡的一摞田契地契,秦氏都是藏了又藏,總怕讓人偷了,放金子不是更招人惦記嗎。
小草又蹦跳跳回來了,小暖才打開首飾盒子,一對羊脂玉鐲給娘親,粉色珊瑚珠串給妹妹,她自己也戴上一對瑪瑙芙蓉玉粉色玉鐲,娘仨都喜滋滋的。
秦氏摸著溫潤光滑的手鐲問道,有些心疼,“這個很貴吧?”
小暖笑道,“沒幾個銀子,就是看著好看而已,娘放心戴著,都說玉養人,戴著有好處。”
三對鐲子中小暖的是最便宜的,但她一眼就相中了,戴上就舍不得摘下來。
娘仨坐了一路車,現在沒有什麽胃口,晚上吃了三碗湯面後,便收拾著要睡了。
這時,隔壁跨院的趙書彥回來了,在門口朗聲問道,“小暖妹妹可睡下了?”
綠蝶皺皺眉,秦氏微愣。
“大哥應是有事尋我,女兒去看看。”正欲寬衣的小暖拉上衣衫披上鬥篷走到跨院門口。
趙書彥身上帶著微微的酒氣,笑道,“愚兄派人打聽了玄妙觀的情況。玄妙觀的觀主道號無塵,是個極為聰明通透的人物。可以說正是因為有她在京城坐鎮,正一教才壓了全真教一頭,成為當今道家的正統。無塵道長做事講究章法,不喜多舌賣弄之人……”
趙書彥把玄妙觀的情況一一講了,然後又道,“若是無塵道長邀你住進道觀,你應回絕。因道觀內沒有走獸隻養了仙鶴等飛禽,大黃進去怕是惹人不快。”
小暖一家看重大黃,但在別人眼裡它不過是隻尋常的看見狗罷了。若真惹出事,小暖也不一定能護住它。
小暖感激地拱手,“多謝大哥。”
趙書彥看著她的小拳頭,笑了,“傻丫頭,你現在是女裝,怎可這般行禮。”
小暖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吐吐舌頭,嘿嘿地笑了,“習慣了……”
趙書彥看著她嬌俏的小臉兒,眸子猛地變深,綠蝶提氣,已經做好了隨時護主的準備!
好在燈光下他的面容變化並不明顯,也很快收斂了,“這鐲子很漂亮。”
有眼光!小暖笑彎了眼睛,“大哥好生歇息,明日晚上回來小妹有事想跟你討個主意。”
晚上回來這四字讓趙書彥心裡暖暖的,他看著小丫頭回屋,才回客房歇息。
第二天小暖一家早早起來, 到玄妙觀門口等著師無咎。
往這山門前一站,小暖就覺得玄妙觀比長春觀氣派多了。
玄妙觀的山門修得氣勢非凡,大門左右兩側還有兩個稍小的掖門,其上掛著“玄境”、“妙門”兩塊牌匾,與高高懸掛的“玄妙觀”三字交相輝映。
怎麽看怎麽高大上。
大門邊還豎著一塊高大的石碑,小草帶著大黃跑過去圍著石碑轉了轉,“姐,這上邊寫的什麽?”
小暖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滿臉黑線,她一個字也不認得……
“大抵就是這廟是誰何年何月修的吧。”
“笨徒兒!這石碑上寫的是山門是何時由何人修繕的。”師無咎溜溜達達地過來,瞪了眼不爭氣的徒弟,“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見了你師姑可不許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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