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聰像是被狠狠迎面打了一巴掌,踉蹌後退一步。
他的身子微微顫抖,凝望著她,唇動了動,卻未說話。
良久,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絲質手帕。
細白的紋路上有淡淡的紅漬,像是一片雪地上零落的紅梅花:「雲煙,這是你那時吐血的絹子,我在池塘邊看到的……一直珍藏。」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
何雲煙一雙眸子在那塊手絹上微微一轉。
她認得那塊手絹。
那是她和他成親的第二天,她在冰冷的小屋睡了一夜,不甘心跑到主屋去尋找墨雲聰詢問。
結果聽到了他當她不過是個玩物,玩夠了隨時能送人這句話……
氣得吐血……
往昔的悲哀,絕望,傷痛,委屈……
似乎又在心頭湧起。
捨身崖上那決絕的一跳已經斬斷了他和她的一切牽念……
她如水如霧般的眸子似閃過一層薄薄霧氣。
她垂了垂眼眸,微顫的睫毛在細雪中如同蝴蝶的翅膀,遮蓋了眼底的脆弱。
「雲煙,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已經知道了一切,是如畫……如畫搗的鬼,是仇恨蒙蔽了我的心智,都怪我,都怪我,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你原諒我,你原諒我好不好?」
墨雲聰凝望著她,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去拉她。
何雲煙卻又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她抬起頭,眼眸裡的脆弱已經消失不見。
她扭過頭去,淡淡地道:「墨候爺,本宮不懂你說些什麼。時候不早,本宮少陪了……」
她繞開了墨雲聰,就想疾步下橋。
墨雲聰面色蒼白,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向懷中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