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突然昏迷不醒,雲染月用瞳術觀察,她的心魔竟然更嚴重了。
一團黑霧縈繞在心臟周圍,心臟上有能量自動保護,形成了一道結界,所以心魔入侵的速度很慢。
但更加嚴重的心魔,導致結界越發脆弱。
“心魔怎麽會更嚴重呢?”
雲染月有些不解,明明帝後的情況比三日前好多了。
“心魔一旦產生,幾乎不可能去除,只能控制滋生的速度,如果無法控制,說明她內心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無法與自己和解。月月,我想,應該是她對你的愧疚,所以她無法原諒自己。”
龍夜焱看著她說道。
雲染月緊皺起眉頭。
帝後的執念太深,豈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
現在的情形是,如果不快些解決心魔問題,那麽帝後昏迷的次數只會更多,神志會越來越模糊。
“七師父說,其實心魔也並非不能去除,只是需要三樣至關重要的聖藥。”
“什麽聖藥?”
龍夜焱問道,或許幽龍商會有月月需要的東西。
聖藥就是聖階藥材,修真界普通的藥材叫靈藥。
“一是幽幻寶蘭,二是九瓣佛蓮的花瓣,三是羅睺紫藤。”
這三樣聖藥一出來,連龍夜焱都覺得難辦。
“幽幻寶蘭隻生長在烏霜秘境之中,但秘境已經幾百年未曾開啟,據我所知,大陸上現在沒有一株幽幻寶蘭。而九瓣佛蓮,是大雷音寺的鎮宗至寶,自從十幾年前有人盜走一瓣花瓣,就已將其封印至禁地之中。至於羅睺紫藤……”
他停頓了一下,雲染月催促問道:“如何?”
“月月知道大陸上有不少小世界化成的秘地嗎?”
雲染月點點頭:“我知道,上古時期,有很多大能開辟出小世界,讓其族人在裡面修煉避世,那些秘地只能從裡面打開,外界是無法進去的是嗎?”
“倒也並非如此絕對,有些秘地能強行進入,但月月所說的羅睺紫藤,只有最大的軒轅秘地中才有,軒轅一族極為排外,想得到羅睺紫藤,難度也極大。”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既然這三樣聖藥都存在,那我一定會找到它們!”
雲染月認真的說道,她堅信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只看自己夠不夠努力。
帝後對她的喜愛,就是旁人都能看得出來。
這幾天她享受了本不屬於她的母愛,有得到就要有付出,無論如何,她也要給帝後將心魔一事解決。
龍夜焱眼中閃過欣賞之色。
月月總是能給他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我陪你。”
他道。
這句話,一下把雲染月拉回了要面對他的現實,她難為情的收回視線,拿出鬼冥針給帝後施針。
鬼冥針是七師父在鬼谷中所創,用一種強大鬼物的骨刺製成,配合神醫谷的針法,有治療的奇效。
一套針法下去,奄奄一息的人都能治活過來。
但帝後識海受損,心魔嚴重,鬼冥針只能緩解她精神拉扯的痛苦,讓她趨於平靜。
接著,雲染月拿出了一枚金色的九階丹藥。
“哇!居然是九階丹藥耶!”
小鳳凰忽然驚訝的說道。
大陸上千年來都沒有出現九階煉丹師,這枚九階丹藥,起碼保存了幾千年了。
也應該是整個青雲大陸上,唯一一枚九階丹藥了。
丹藥上散發出濃鬱至極的藥香,顯然這枚九階丹藥保存得極好。
見龍夜焱眼中也閃過了驚訝之色,雲染月解釋道:
“這是劍神師父給我保命的丹藥,
是他在別的高階大陸上意外所得,雖然珍貴,但眼下,帝後比我更需要它。”“應該的,她是你母親。”
龍夜焱讚同她的做法,丹藥再珍貴,放在那裡也只是一件無用之物。
帝後心魔嚴重,還有擴散的跡象,這枚九階丹藥,能保護她的心脈和神識。
不然將來帝後徹底走火入魔,就算找齊了那三樣聖藥,也無濟於事。
只是雲染月心裡清楚的知道,原主才是帝後的女兒,自己不過是縷異世之魂罷了。
她佔了原主的身體,就該報答帝後十月懷胎的生育之恩。
她毫不猶豫的把丹藥放進帝後口中,丹藥立刻就化了,強大的藥力順著喉嚨流向四肢百骸,心臟處的結界都仿佛強韌了許多。
帝後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但昏迷中的她,眼角居然流下了一滴淚水。
雲染月輕輕替她擦拭,給她蓋上被子。
九階丹藥的藥力發散會持續一天一夜,屆時,帝後自會蘇醒。
“娘親,別難過,小意也會陪著娘親的。 ”
小意握著娘親的手,小聲說道。
雲染月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把他抱起來。
幾天沒見兒子,聞著兒子身上香噴噴的類似奶香味的味道,她的心情都能平靜下來,真想摟著乖兒子睡覺。
母子倆溫存了好一會兒,雲染月才想起站在一旁龍夜焱。
男人眸光幽幽,眼神居然有幾分哀怨,頗有幾分“明明是一家三口,他卻不能有姓名”的即視感。
雲染月忍俊不禁,抿嘴把笑意憋了回去。
逃避不是辦法,她還是好好和龍夜焱談談吧。
她放下兒子:“小意,你在這裡陪著外婆。”
小意黑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娘親,乖巧的點頭道:
“娘親去吧!還有哦,娘親,我一直沒有喊爹爹哦,我不是小叛徒對不對?”
雲染月撫了扶額,對上兒子求表揚的小臉,她隻好道:“對,小意真乖。”
男人的眸光仿佛更幽深了。
雲染月往外走,男人抬步跟了上去。
小鳳凰撲扇著翅膀,想要去第一八卦現場湊熱鬧,卻被主人一記眼刀給硬生生逼了回去。
嗚嗚,人家也想聽八卦嘛。
“小鳳凰,你變成原形是什麽樣呀?”
這時,身後粉雕玉琢般的小男孩好奇的問道。
小鳳凰頓時來了精神,開始花樣給小主人展示它鳳凰神獸的魅力。
出了門,雲染月瞬間就被龍夜焱高大的身軀堵在牆角,他低啞的嗓音噴灑在她耳邊:
“五年前偷走了我的種,還不想讓小意認我?月月,你怎麽能這麽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