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大概四層高,這裡大部分人的武功足以應付。無法應付的諸如胡來、後廚弟子等,也有龔不決陸簡一等人順手摟起帶落地上……為什麽胡來不是血狼帶著?
血狼早就回身抱起樓蘭女王悄然飄落,原本李裳容準備帶樓蘭女王的都沒他反應快,緊急情況李裳容也不容多想,只能慢一步隨之落地。
眾人才剛落地不久,上邊傳來一陣爆炸聲,那破開的閣樓外牆瞬間噴出一道火光,威勢驚人!
大家都不知道上邊發生什麽事情,但隱隱一陣後怕。如果剛才沒及時逃出來怕是要被火光吞噬!其中呂複金和龔不決等人最是慶幸,要是剛才他們還要硬追慧方大師此刻就在火焰中央!
火光來得快去得也快,噴發一下便消失了,隻留下顫顫耳鳴。
然而血狼壓根就理會上邊的火光,和樓蘭女王入無人之境默默對望著。
“為什麽要帶我下來?(樓蘭語)”樓蘭女王迎著那愛恨交織的眼睛,淡淡道,“難道你不應該先抱你的公主?(樓蘭語)”
“讓你自己下來問題才大!誰知道樓蘭女王會武功!(樓蘭語)”血狼沒好氣道,“再說,我如果抱她下來,你肯定就鬧脾氣不走了!”
“只是擔心我鬧脾氣壞了你們評選駙馬的好事?(樓蘭語)”樓蘭女王幽幽道。
“誰管你鬧脾氣……我隻擔心那麽漂亮的小臉蛋萬一磕磕碰碰給弄花了,誰賠給我?當年千軍萬馬中廝殺都沒給傷著,傷在這個鬼地方我不心痛死?(樓蘭語)”血狼沒好氣笑道,順勢將柔順在懷的樓蘭女王放下來,她面紗下的臉兒已如白雪山上長出一抹紅梅。
那對她附屬品般的霸道發言,恰恰正中樓蘭女王的芳心,心臟怦怦直跳久久不能平靜。
李裳容已走過來,見血狼摟著樓蘭女王那般自然,女人的直覺讓她感覺到兩人之間有一絲古怪的氣氛。但血狼和樓蘭女王能有什麽關系,這兩人除了對待蒙古的戰略方針上有連橫部署的聯系,其它八竿子都打不著才對……
血狼眼色極快,看到李裳容陷入沉思立刻聲音洪亮地說:“公主沒事吧?我知道公主武功不凡,所以優先照顧樓蘭公主了……重要外賓嘛,你理解理解!啊哈哈哈……”
“我當然理解,血狼將軍你的判斷很正確。”李裳容被血狼打斷思緒,很快回過神來,“對了,慧方大師!”
“有石囚在,他跑不了。”
說著便和李裳容等人快步趕去東廂房正門。而澄鏡大師細致地安排武僧弟子將東廂房團團圍住,不讓慧方大師逃脫。
等他們來到正門,只見石囚已經從門內走了出來。對上大家詢問的眼神,默默搖了搖頭。
“大哥你把他弄死了我們怎麽回去交代?!我知道你被耍了很氣,但不爭這一時半會啊!”血狼撓著腦袋瞪大眼睛,你下手怎麽這麽重!
老子等著審他為什麽要弄死你呢!
“我剛繞過來大門噴發了火焰,衝進去找到人已經死了。”石囚說道。
血狼等人聞言目目相覷,下一秒都衝進房子裡頭。
很快,眾人在石梯上找到一具屍體。
石頭皮膚已經燒焦,身上衣服全燒沒了。
呂複金等人爭先恐後要驗屍,忽聞身後傳來一聲咳嗽。回頭一看是胡來被他們擋在後頭了,一個個平日架子挺大的貴公子們乖乖讓開一條路。
所謂術業有專攻,這裡有位專業仵作呢,他們湊什麽熱鬧!
胡來走過去擼起袖子,一邊檢查一邊說道:“屍體卷縮,毫無毛發,符合被火燒的情況……”
“他被火燒死了?”龔不決驚訝道。
“不一定。”胡來從包裡拿出一些工具,仔細研究屍體道,“人在火災中死亡,通常不是直接燒死,而是先被溫度更高的濃煙嗆死。他咽鼻深處沒有燒焦,說明他應該是在火燒身之前已經死了。”
“是否中毒?”血狼立馬道。
胡來馬上換了一套工具,用特製銀針刺入屍體,抽出一看回頭道:“毒死的。”
血狼立刻上前檢查屍體的牙齒,果然後槽牙少了一顆。後槽牙藏毒,大多數有組織的死士或者不見得光工作者的標配……媽蛋,這又一背後有組織的事件,他這個退休的魔教教主怎麽上哪都撞上不省心的事!
“慧方大師打算畏罪自殺,為什麽又要自燃又要服毒?”陸簡一聽著胡來的驗屍疑惑道。
“剛才的火燃一閃即逝,而且樓道裡毒煙消散了,說明那些毒煙還是易燃物。一切都是有心安排,毒煙掩護他逃亡,如果發現逃亡不了,那就點著火焰自燃。點燃毒煙噴發的火雖然威力大,但稍縱即逝,恐怕殺不了一個武林高手,所以他服毒自殺更保險。點燃毒煙不是為了自殺,而是為了消除自己身上的證據……現在你們搜不出他身上的藥物,也就不能通過藥物查他來歷。”血狼站起身左右看了一眼,繼續道,“還有,這黑不溜秋的屍體還不一定是慧方大師的。他詭計多端,說不定只是障眼法。”
呂複金等人已經見識過慧方大師偷龍轉鳳的心機,心知不能懷有僥幸心理,立刻動身搜索東廂房各樓層……畢竟抓到犯人也是大功一件!
很快,澄鏡大師也收到這裡的情況,帶人徹底搜查東廂房。
結果慧方大師沒找到,反倒反倒在二樓找到昏迷不醒的侯競田。
侯競田被抬了出來,眾人見狀甚是擔心,陸簡一更是心如火燎。
好在這裡有胡來,仔細檢查了一番給大家說他只是吸入過多毒煙並且受到撞擊,所以暈倒了。
胡來給侯競田塞入幾顆常規化毒丸後不久,侯競田悠悠轉醒。
面對大家的關心,侯競田回了回神才無奈道:“最初我和大家一起追擊慧方大師,伸手不見五指的也不知道大家什麽情況。追到石梯中途還沒追上人,但毒煙入體有些支持不住了,便摸索著在最近的樓道退了出來。誰想剛退出樓道,身後就發生爆炸,隨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眾人松了口氣,要不是侯競田中途找樓道退了出來,難說會不會發生不測。
“你不用這麽拚命,慧方大師絕對逃不了,石囚把他追到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他。”血狼對這拚命三郎笑道。
“石囚?”侯競田狐疑道。
他們這些人有駙馬評選才著急,石囚這人看起來已經糊裡糊塗的哪有他們著急抓人?恐怕他們偵案的內容他都沒聽明白。
血狼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東廂房外不動的石囚,哈哈大笑:“糊裡糊塗?石囚沒你們想的那般糊塗……其實最後假方丈被他親手殺死時,他應該有所察覺和前三案殺人的感覺不一樣,從而明白自己被陷害了。如果他也相信是自己所為,自責的他早就跟我們回去伏法,還願意陪我在這裡喝茶,對我知不無言言無不盡?不過是指望我能給他找到元凶,給他一個為幾個好友報仇雪恨的機會……”
眾人聞言,看向如同靜靜等著獵物動彈的猛虎的石囚,眼神發生了變化。
看起來迷迷糊糊的石囚,實則自知無法找出元凶,一邊掩飾急於自證清白的情緒假裝自責瞞過凶手,一邊徹底交代案情將最後一點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所謂大智若愚,不過如此!
果然,能成為江湖傳說的人,豈能不是人精。他們現在反倒有種辛勞到最後被別人利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