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匪夷所思,如今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他也有了一定的定力,再說,他知道,夕淳兒沒必要說謊。
其實夕淳兒並不知道這些高層的事情,但是她本就有心機,更有攝魂術在手,所以她自然想方設法從那個家族的高層裡弄來這些消息。
平日,她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否則她早就死了。
那個家族的狠辣那是從骨子裡勁透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說實話,她夕淳兒這麼壞,從骨子裡也是懼怕那個家族的。
她甚至想,隱士家族的族規,夏修帝當年是怎麼定下來的,他是多狠辣的一個人,用自己定下的族規,摧殘他的後人。
有時候夕淳兒都想,還好當年的夏夜朝被滅了,否則就夏修帝那樣的人物,還不知道怎麼折騰一個國家呢!
夕淳兒看著雲承海,想通過他的表情窺探他的內心,她開口道:「千年了,那樣的家族,現在發展成什麼樣的勢力,誰也不知道,光是我,也只能窺探一角,你說,你跟這樣的家族做對,那不是找死嗎?」
雲承海的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他都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是個什麼陰謀,難道夕淳兒也是這個計劃裡的一個棋子?
雲承海沉默了很長時間,才緩緩嘶啞的開口道:「你是為他們辦事的。」
他用的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夕淳兒修長的指甲輕撫雲承海的臉,冷哼一聲道:「這個你就用不著知道了。」
夕淳兒不願意讓任何人看輕她,哪怕她是個棋子,也要高高在上。
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也讓夕淳兒想到了很多在那個家族裡不愉快的事情,她整個人似乎有些疲憊。她也沒心思跟雲承海過招,擺了擺手,就要離開。
「夕淳兒,你有沒有想過要擺脫那個隱士家族?」
夕淳兒冷笑一聲,「雲承海,你天真嗎?你覺得可能嗎?」
夕淳兒對這樣的事情連想都不會想,實在是那樣的家族給她的震懾力太強,讓她從骨子裡就浸透著一股懼怕之意。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夕淳兒轉身看著雲承海,道:「我每走一步都在計劃裡,當然在這樣嚴酷的計劃裡,我可以選擇讓自己舒適點,享受點自己做主的感覺,無論是當初在鬼谷還是現在,我都不是一個好人,我承認在你們眼裡是有點心狠手辣,但是在那個家族裡,我這點只能算是皮毛。」
雲承海看著夕淳兒的背影,若有所思,這是這麼多年來,夕淳兒第一次說起這樣的秘密,也是第一次用如此平和的語氣說話。
而雲碧雪身體的情況很不好,讓婦人焦急萬分,尤其半夜還開始放燒了起來,她只能偷偷的守著她,一直給她用土法降溫。
母女連心,看著女兒這個樣子,婦人只能偷偷的抹淚。
雲碧雪混混沌沌的,睡的也極為不安,這裡是山地的寨子中,天氣還是比較冷,雲碧雪穿的比較薄,又發燒,幾乎是冷熱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