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容子燁看著白瑤瑤的神色,眼底閃過一絲落寞黯淡的光芒,他知道,瑤瑤不相信。
可他真的做夢了,在夢裏,他回到了校園的時光。
他看到了白瑤瑤,她那麼年輕那麼美好。
他在夢裏的時候,震驚不已,卻也激動著,看到白瑤瑤的時候,他全身都在顫抖,忍不住將她一把抱在了懷裏。
青春年少時的瑤瑤,是那麼的歡快靚麗,她笑了,笑聲也那麼好聽。
她給他織的毛衣,他珍惜的都捨不得穿。
他不用瑤瑤遷就他,他開始瘋狂的對她好。
連她都懷疑他是不是變了一個人,可是只有他知道,他因為可以回到最初的時光,彌補那些遺憾,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抖。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做這個夢。
他想,他也許真的到了生命最後幾天,夢裏彌補了他的遺憾。
但是,他知道,就算是說出來,旁人也不會信的。
說了一會話,西容子燁便激動的受不住,咳嗽出聲。
白瑤瑤看著西容子燁咳嗽出血,臉色發白,「我……我去叫醫生……」
白瑤瑤慌亂的不能自已,手都在發顫。
西容子燁一把抓住白瑤瑤,對她搖了搖頭,「咳咳……沒用的,瑤瑤……別去叫醫生,我的時日不多,你陪我說幾句話,幾句話……」
西容子燁貪戀和白瑤瑤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哪怕能多看一眼,多說一句話也好。
都過了幾年了,瑤瑤依然這麼美,明艷動人,和她青春時的樣子,其實並沒怎麼變。
白瑤瑤看著西容子燁嘴裏不斷的咳血,旁邊的垃圾桶裡全部裝滿了紙巾,都是他擦血用的。
這些血色,讓白瑤瑤臉色發白,觸目驚心。
「子燁,你什麼都別說,什麼也別說,你要休息,要休息……」
白瑤瑤抓著西容子燁的手臂,都感覺全是骨頭,這種觸感,讓她難受的心都發悶。
西容子燁努力壓製住自己的情緒,想讓自己不要咳嗽,但是有些時候,身體不是他能控制的。
白瑤瑤睜大眼睛,淚痕交錯,「怎麼辦,怎麼辦?」
「瑤瑤,別怕,別怕!」
「我不是怕,是你,西容子燁,你……你在流血,在流血啊……」
西容子燁恍惚的看了看紙巾上觸目驚心的紅色,淡淡笑了笑,「沒事,我習慣了。」
白瑤瑤頭轟的一聲彷彿炸裂了一樣,習慣了?習慣了?
她突然看不下去,將頭扭在一邊,嗚嗚的哭了出來。
西容子燁慌亂的抓住白瑤瑤的手臂,輕聲道:「瑤瑤,真的,我沒事,我不疼,真的,你別哭,你以前不是愛哭的性子,好像我總是讓你哭,不能讓你笑。」
白瑤瑤暗中將眼淚一擦,轉頭看西容子燁,努力笑了一下,「我不哭,我笑,你……」
白瑤瑤不知道,這一個笑容比哭還難看。
西容子燁目光蒼涼的看著,嘴角帶著苦澀的弧度,「瑤瑤,我想,你不該來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