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開學了,趙秀梅照著學校發的參考清單去了趟商場,給安恬買了不少到時候用的生活用品,然後回家開始做晚飯。
山藥燉排骨的香氣從廚房傳出來,安恬一回家在門口就聞到了。
“趙姨。”安恬走近廚房,從背後靠近趙秀梅,下巴輕輕搭在她肩膀上,“好香呀。”
她青春期長得飛快,現在已經跟趙秀梅差不多高了。
趙秀梅被安恬嚇了一下,拍拍她手:“又這麽晚才回來,不剩幾天就開學了,好好玩一玩,那裡就別去了。”
安恬點點頭:“今天就是最後一天。”
有輔導機構看她中她考試成績好,暑假召她去當的助教,給機構的學生傳授傳授學習方法,安恬賺了第一筆錢,給趙秀梅買了條裙子,給自己買了部手機。
趙秀梅把煲好的湯端到餐桌上,安恬正在電飯煲裡盛飯,趙秀梅突然想到問:“嘉辭說今天回來嗎?”
安恬想到許嘉辭,搖了搖頭:“我給他發了信息,沒有回。”
“這孩子。”趙秀梅似乎已經習慣了,搖搖頭擺好筷子,“我們先吃吧。”
安恬笑眯眯點頭:“嗯。”
晚上十點,安恬在書房整理自己的書本。
有不要了拿去賣廢紙的,又要開學要帶到學校裡去的。
她跟許嘉辭共用一個書房,但他一般隻負責在書房裡打遊戲,書基本上都是安恬的,只有幾本像廢紙一樣亂七八糟放著的是許嘉辭的。
安恬看不過去許嘉辭像廢紙一樣書本,打算給他一起整理了。
她剛拿起一本,就從書裡掉出一個粉色的信封。
情書。
安恬給許嘉辭做了那麽多作業,早就已經習慣在他的書本夾層裡發現情書這種東西。
雖說是從小看到大,但是安恬也不得不承認許嘉辭有一副好皮相,她這麽認為,青春期的女孩子們當然更這麽認為。
安恬面無表情地把情書重新插回許嘉辭的書本裡,接著整理,然後一邊整理一邊想自己將來繼承遺產時一定不會要他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書中突然又掉出一張像廢紙一樣的東西。
安恬本來想直接扔了的,可是展開一看,還是停手。
這皺得應該進垃圾桶的東西是海城四中給許嘉辭的錄取通知書。
雖說許嘉辭是從初中部直升,但是四中還是給所有同學發了錄取通知書,安恬手裡也有一張除了學生名字一模一樣的。
由於實在太皺,上面還有幾個黑乎乎腳印,安恬忍不住想這到底是不是他入學通知書,還是說他有另外一張新的,這張本來就是作廢的,要扔進廢紙簍。
安恬這麽想著,下午給他發的信息也沒回,乾脆掏出手機直接給許嘉辭打了個電話。
電話鈴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安恬皺了皺眉,正打算開口詢問,電話那頭傳過來的聲音卻讓她愣住。
一道甜軟嬌嫩的女聲,跟夜場的喧鬧聲一起穿過手機聽筒:“喂?你是誰呀?”
作者有話要說:
安恬:祝你們百年好合
第7章
十點,場子裡生意正好。
綠色的台球桌,少年四指點著桌邊,手指修長有力。
台球桌上只剩白球和最後的一顆黑球,“啪”的一聲脆響,被球杆撞擊的白球飛速向前滾動,把最後的一顆黑球擊進右邊底袋,然後穩穩地停在桌面。
“老大又贏了!”球桌旁一個頭髮染成紅色的火雞頭激動地說,身上的花襯衫比頭髮還要騷包。
包廂裡大概七八個少年。
許嘉辭把球杆扔給火雞頭,拿起桌沿上的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歇會兒。”
一局結束,老邊娘重新過來擺球,火雞頭徐朝飛接到許嘉辭的球杆,衝梳著髒辮兒的萬睿眨了個眼:“咱們來一局。”
萬睿嫌棄地看著徐朝飛的火雞頭:“快他媽開學了你他媽還頂著這頭鳥窩,是想讓李主任在校門口當場給大家表演剃頭?火雞進去然後變成禿雞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余幾人笑。
“操。”徐朝飛罵了一句,他同樣看不慣萬睿的髒辮:“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搞這頭玩意兒是什麽意思,沒有人非洲兄弟那麽大的□□還學人家的髮型,惡不惡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眾人笑得更張狂。
“你瞧你理了這頭玩意兒也沒見有妹子多看你兩眼啊。”
“老子跟辭哥站一起沒有妹子看怎麽了?”
“你啥時候去剃毛,我辦了張卡咱們一起。”
“媽的還是辭哥爽,那行頭打扮的就跟好學生似的,少先隊看了都要過來敬個禮。”
……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互嗆著,包廂裡笑聲罵聲吵成一片。
靠牆的長凳上,唐芷姣並膝坐在那裡,懷裡抱著一件黑色的外套,她努力控制著表情,盡量讓自己顯得仿佛並不在聽他們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