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辭,旁邊的肯定是他女朋友吧!他原來喜歡這種型的啊!”
安恬一邊吃麵一邊“嗯” 了一聲。
許嘉辭找了位置坐下,終於感受到一道目光追逐的注視。
他順著那道目光的方向看了過去,飯店角落裡的一個女生正舉著湯杓偷摸摸地看他,發現他看過來,立馬做賊心虛地趴下頭。
這個女生很面熟,應該也是七班的,許嘉辭視線接著移到那個女生旁邊的人身上,果然看到了正低頭吃麵的安恬。她吃飯的動作很文雅,樣子也很安靜。
他輕輕斂了斂眉頭。
唐芷姣坐在許嘉辭旁邊,看著菜單問:“嘉辭,你想吃什麽呀。”
許嘉辭收回視線,說了聲“隨便”。
一行人坐了個拚接的大桌子,點好餐。
徐朝飛等餐時一邊用筷子戳桌子一邊東張西望,同樣看到角落裡的兩個女生。
他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誒誒辭哥,看,那裡,三千字和她同桌。”
由於要幫許嘉辭寫三千字,所以現在安恬在他們嘴裡的代號也變成了“三千字”。
許嘉辭沒抬頭,刷著手機,“嗯”了一聲。
唐芷姣倒是起了好奇心,問徐朝飛:“什麽意思,什麽三千字?”
萬睿笑著解釋:“噢,這個呀,那女生我們班學委嗎,今天下午老張把我們拉起做了場思想教育,讓我們每個人寫三千字思想匯報交上去,辭哥就讓她寫了。”
“這樣啊。”唐芷姣點點頭,然後衝角落的方向看去,她一眼就能看出兩個女孩中哪個是‘三千字’。
她已經吃完了面,正在跟老板娘付錢,手機應該交上去了,手裡是兩張現金。
女生皮膚很白,眉毛淡淡的,是那種眉筆畫不出的自然毛流感,五官也是沒有攻擊性的清秀和精致。
唐芷姣從小到大都是天之嬌女,成績好相貌好,但是這次這個女孩的出現,直覺讓她隱隱不太舒服。
唐芷姣靠得離許嘉辭近了一點,柔柔道:“嘉辭,以後你要寫什麽就給我吧,不用麻煩別人了。”
“哇哦。”周圍幾人聽後發出幾聲怪笑。
許嘉辭:“不用了。”
他眼睛一直盯著手機,說話的語氣很淡,聲音也不大,但話一出口,那幾聲怪笑戛然而止。
空氣似乎頓時被一層若有似無的尷尬所籠罩。
沒人開口。
萬睿趕緊笑了兩聲,解釋道:“這種東西辭哥怎麽舍得讓芷姣寫,又費時又費力的整整三千字呢,是怕你累著。”
僵局被打破,其余人笑著開口:
“對,辭哥怎麽舍得讓你寫呀。”
“整整三千字呢。”
“我們辭哥什麽時候讓自己的女人替他寫過作業?”
“面來了面來了。”
許嘉辭收回手機,原本的尷尬已經消失殆盡,唐芷姣已經換上一副笑容,雖然從心底看不起這些人的形跡,但是她也喜歡跟在許嘉辭身邊聽他們恭維的這種感覺,滿臉甜蜜地問:“是這樣的嗎嘉辭?”
許嘉辭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應了句“嗯”。
唐芷姣滿臉緋紅。
安恬和葛萱付了錢出去,經過許嘉辭那一桌時,隱約聽到他們的笑聲和言語。
一出門,葛萱就忍不住開口:“安恬,你真要給他寫那什麽思想匯報?”
雖說葛萱一直很崇拜許嘉辭這種帥逼,但是相比起來肯定還是朋友更為重要,葛萱想起剛才那群人的話就很氣:“什麽不舍得她累著,從來不讓自己的女人寫作業,不讓女朋友寫憑什麽讓你寫,你是他什麽,這才開學多久,看你性子好所以好欺負是嗎?”
“算了,沒事。”安恬心裡暖暖的,拉拉葛萱的手,“別生氣了,千萬別為我惹到他們。”
“那怎麽辦?”葛萱滿臉愁容地問。許嘉辭有多惹不起她是知道的,初中的時候就在外面跟社會上的人打架把人打進醫院,如今不知道安恬怎麽就被他盯上了。
安恬花兩節晚自習的時間寫好了三千字的思想匯報。
三張紙寫的密密麻麻,字跡乾淨工整,甚至為了模仿男生的筆跡還特意加大了字號和筆鋒。
寫完後,安恬放下筆,甩了甩酸痛的右手。
葛萱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
她寫個八百字作文都跟擠牙膏似的半天憋出來一個字,這三千字的思想匯報安恬竟然提筆連想都不想就寫出來,一氣呵成中間連個停頓都沒有,只是這個寫完後甩手的動作,才證明她確實是寫累了。
葛萱:“安恬,趁現在剛開始,你找個機會給他說說,隻這一次,否則以後他什麽都要你寫,那你該怎麽辦,你要是怕他的話就去跟張老師說一下,我覺得張老師人挺負責,肯定不會讓他報復你的。”
安恬點了點頭:“嗯。”
她也想這是最後一次了。
其實她有時候會覺得奇怪,按許嘉辭的表現,根本不是那種會怕老師按時交作業的人,就好比這個思想匯報,如果他真的接受了張老師的教育,讓她寫完他要按時交上去以表改過決心,今晚也不會又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