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辭出了地下遊戲廳,站在街道上,左右找了找,發現除了不遠處一個喝的醉醺醺的酒鬼外沒人。
腦子裡又想起剛剛徐朝飛的話。
“媽的。”他低咒一聲,掏出手機給那個沒有備注一串數字的號碼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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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除了周末,安恬是不會用手機的。
許嘉辭定了定開始微微慌亂的心神,走過去問那個醉鬼有沒有看到安恬。
醉鬼渾身酒氣,打著令人作嘔的酒嗝問:“什麽?這裡有穿校服的小姑娘?”
“嘿嘿嘿,學生妹在哪兒呢,我看看。”醉鬼笑得十分猥瑣,伸長了脖子找。
許嘉辭松開醉鬼的衣領:“滾。”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圍空蕩蕩的街道。
安恬還能去哪裡。
許嘉辭煩躁地踢了一腳腳邊的石子,然後開始在附近搜尋,走完了整條街,無人。
“安恬——”他衝空檔的路口喊。
回答他的只有自己這漫無邊際的死寂。
於是許嘉辭開始去找那些花叢和角落還有樹林,手背和臉頰被花叢的荊棘劃破,卻隻碰到兩個流浪漢。
他感覺不到疼痛,越找心裡越絕望,像是被人死死扼住了胸口。
漸漸地,視線都仿佛模糊了。
他突然想起安恬第一次見他是的樣子,被趙秀梅帶著去幼兒園門口接他,她穿著他的衣服,緊緊拉著趙秀梅的手,眼神清澈。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其實根本不在意那麽幾件衣服,他只是覺得女孩天真黏人的樣子,格外刺眼,刺眼到讓人忍不住想要毀滅。然而當她臉上的笑容落下來時,他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預想的那樣會開心。
突然,身上的手機嗡嗡震了起來。
許嘉辭接起電話,徐朝飛的聲音傳過來:“辭,辭哥你去哪兒了啊。那個,剛才班上同學給我發信息說安恬已經回去了。”
許嘉辭身影驀地一僵,然後他聽見自己心裡有什麽東西放下了。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的,淡淡答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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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恬回去時晚自習還沒結束,她進教室,全班矚目。
安恬頂著眾人的注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除了葛萱,前後左右的同學都湊過來關心:“安恬你沒事吧。”
“沒事。”安恬頂著眾人關切的目光答。
她應該算是幸運的,最後終於等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師傅本來都已經收工了打算回家的,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便好心把她載了回來。
葛萱看到安恬除了在外面鼻子耳朵被吹得紅了點其余毫發無傷外松了口氣,說:“安恬你以後不要去管許嘉辭那幫人了,老師都拿他們沒辦法,你怎麽能把他管得了。”
安恬聽後輕輕點了點頭:“嗯。”
教室後面的桌椅一直都是空的。
許嘉辭,估計還在遊戲廳吧。
當她孤零零站在外面時。
被冷風吹後的寒意似乎現在才開始出顯,一絲絲浸遍全身,滲入骨髓。
安恬突然覺得冷得刺骨。
第二天,七班學委晚自習阻攔許嘉辭逃課甚至還追了出去的事就傳遍了。
班主任張老師把安恬叫道辦公室,先是欣慰地表揚了她,然後又歎著氣說老師知道你心是好的,只是許嘉辭那群人,你不用管他們,月考快到了,好好學習考個好名次為班級爭光才是最重要。
安恬點點頭答應,從教師辦公室出來。
教室外的走廊上,她看見許嘉辭跟別的班兩個男生勾肩搭背。
許嘉辭臉上似乎有一道傷痕。
其中一個男生說:“喲,辭哥,這臉上和手上是怎麽了,昨晚跟誰打架了?”
另一個男生笑著說:“得了吧,誰他媽老爺們兒打架傷口是這個樣子的,怕是昨晚又跟哪個妹妹打架打的吧。”
“哈哈哈臥槽哪個女人敢撓辭哥,夠野啊,帶勁!”
許嘉辭站在嗤笑兩聲,懶懶依靠在陽台欄杆上。
安恬聽著幾人的對話,看到許嘉辭除了臉上,手背上也有兩條新鮮的口子。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覺得自己可笑的厲害。
小時候是條小狗,現在或許連條小狗都不如。起碼她不會把自己的狗,就那麽扔下。
安恬想起昨晚遊戲廳裡穿著低胸裝的女人,別過頭,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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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的月考一般都定在周四和周五,但說是月考,今年由於假期的原因,其實也已經距離開學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
由於是第一次考試,考場是全年級的人打亂隨機排。
安恬早早就到了自己所在的考場根據考好找到自己的位置,第一門考試是語文,她攤開書本複習重點的兩篇古文。
不一會兒教室裡陸陸續續又進來一些人。
可能是由於不按成績打亂安排考場的原因,有的人背著書包,一坐下就開始複習,還有的人姍姍來遲,全身上下什麽也沒帶隻帶了根筆。
安恬背了會兒書,抬頭,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
唐芷姣正走近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