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聽完,微微松了一口氣。
好在她沒有物理成績排名也在年級前五十,可以進精英班。
散完會,操場上的學生烏泱泱地往教學樓走。
葛萱高興地拉著安恬的手:“我們班這次就你和徐智先兩個人能進精英班,安恬你好厲害啊。”
安恬也打心裡開心,點頭,很欣快地“嗯”了一聲。
葛萱又噘嘴道:“只是你物理成績還是個零蛋,我還以為這次講話要還你一個清白,趙主任要向你當眾道歉的。”
安恬搖頭笑笑:“沒事,大家都知道我沒作弊就好了。”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一個人比你擁有了絕對的權利,那麽他即使是錯了,也是對的。有時當真相揭開,那些絕對權利的人因為怕自己威嚴掃地,通常還會而反過來掩蓋真相。而現在這樣,主任不發聲,她能完全洗清冤屈,已經是很好了。世界很現實,她是學生,不能讓一個從教幾十年的老師下不來台。
精英班的課程定在每晚最後一節晚自習。
安恬收拾好了書本,跟徐智先一起去到精英班的特定教室。
這次進入到精英班的除了年級前五十還有單科前二十,所以一共有七十一個人,小班教學,分成兩個教室。
徐智先在精英二班,安恬在精英一班,兩個教室挨著。兩人道了別,分別進入到各自對應的班級教室。
教室裡已經來了一半的人,安恬找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拿出一本習題冊做題。
不一會兒,就有人指著她旁邊的座位問:“同學,這裡有人嗎?”
安恬頓筆,從習題冊裡抬頭,問她話的是個男生,戴著眼鏡,瘦高,校服洗的很乾淨,眉眼秀氣,整個人很有書卷氣。
安恬搖搖頭:“沒有。”
“好。”男生笑笑,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教室裡人都到齊了,老師走進來,這節是數學提高課,數學老師重新印了新的講義,內容比課本上的難很多,讓班上的同學分發下去。
安恬給後排的同學傳講義,轉身時,看到教室靠窗的位置坐著唐芷姣,她也在精英一班。
講義發完,老師拈起一根粉筆,做了下簡單的自我介紹,很快開始講授這節課的內容。
安恬聽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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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許嘉辭懶洋洋地推開後門,進去,坐到自己的位置。
徐朝飛忙湊上來問:“辭哥,你今天去玩什麽了?怎麽不叫上我們,一整天都不在。”
許嘉辭靠在椅背上,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淡淡吐出三個字:“玩女人。”
徐朝飛聽後一臉“我明白了”的表情,不再言語。
許嘉辭靠著椅背,似乎累了,盯著前面黑板,眼神逐漸放空。
原來那個男人把他叫過去,專門就是為了給他一巴掌,指著他鼻子告訴他再這樣下去,就別想進許家的門。
他卻笑了出來,說野種本來生來就不配進這個家的門。
他身上流著低賤人的血。
生來就是低賤的,肮髒的,恥辱的,像水溝裡不見天日的臭蟲,不配站在高貴的人的面前,那樣會汙了他們高貴的眼睛和鞋底。
許嘉辭閉了閉眼,等到再睜開始,眼前又變成了空白的黑板,和班上同學的後背。
他習慣性地往靠窗的那個位置看過去,突然皺了皺眉。
那個位置是空的,桌面上書收得很整齊。
徐朝飛順著許嘉辭的視線望過去,發現他視線對著的是班上安恬的位置。
許嘉辭問:“人呢?”
徐朝飛:“噢,辭哥今天學校講話你沒來,我們學校把年級前五十組了個精英班,說是要選拔什麽競賽人才,每天晚上最後一節晚自習去上課,我們班就徐智先和三千字進了。”
許嘉辭聽後“嗯”了一聲。
徐朝飛說完,見許嘉辭沒什麽反應,又鑽桌子底下玩手機了。
許嘉辭伸手進衣兜。
他攤開手掌,是一顆巧克力,牛奶味兒的,因為他體溫的原因,已經有些化了。
他恍惚記得很小的時候,趙姨買過一次巧克力。
他並不喜歡吃甜食,趙姨問他不吃的話可不可以給妹妹吃,妹妹從來沒有吃過。
他看著女孩渴望而靦腆的眼神,當著她的面兒,把所有巧克力扔進了垃圾桶。
許嘉辭重新合上手掌,把巧克力揣進衣兜。
今天從那裡出來,路過一家便利店,見到櫃台有賣這個巧克力,鬼使神差地便買了一塊。
一塊巧克力而已,他買之後告訴自己這並不能代表什麽。他也無需隱藏,買了就是買了,扔給她就可以。
他站起身,走出教室。
精英班的教室在教學樓頂層。
他靠著欄杆站在走廊上,透過窗戶,看見她抬頭聽著課,身旁的男生白淨而俊秀。
掌心的巧克力微熱。
那時她在光處,他站在黑暗裡。
作者有話要說:
許狗就是那種老子可以隨便對她怎麽樣但是別人休想動她一下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