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在她後面不到兩步遠的地方,十幾株“貧食”花正張開著巨大的花心,被困一個個玻璃柱內,隱隱還能看到花心之中未褪下的白色冰柱。
這是……什麽情況?
姚思愣在原地,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唉,真是可惜。”屈澤拋著手裡的小紫球,一臉惋惜,“我帶回來的異星植物還有幾十種沒有測試過呢?”
“測試?”姚思嘴角一抽,一股無名火從心底湧了上來,“你的意思是說……”
“我們沒有傳送到森林?”
“是的。”
“沒有食人花?”
“是的。”
“沒有捆人的樹?”
“是的。”
“也沒差點被冰凌戳成篩子?”
“是的。”
“所以你全程都在耍我?”她深深的吸了口氣。
“是……哎呀呀,別說得那麽難聽嘛,殿下。”屈澤一秒鍾又變回那笑眯眯的樣子,只是眉眼間少了之前那股純真,“這不是為了歡迎您回到我族,我身為大長老為表示友好,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
“無、傷、大、雅!”姚思隻覺得腦海裡名為理智的弦叭嗒一下斷,握緊拳頭就朝他臉上揮了過去,“屈澤!我日你奶奶。”這幾天,她是真把他當成了一個小白,拚了老命的去救人,結束他告訴她,只是做了個測試,這都是假的,槽!
不打到連你媽都不認識,我就不姓姚!
“殿下。”他仍是笑得燦爛,仿佛壓根沒把她的拳頭放在眼裡,指間動了動,地面突然湧出兩根藤蔓,直接朝著姚思揮來的拳頭上纏了上去,“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是打不到……”
嘭!
下一刻,帶著怒氣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他那張臉上,屈澤隻覺得鼻間一沉,兩道鮮紅的液體湧了出來。
“這……這怎麽可能?”他眼睛大睜,一臉的不可置信。
姚思可沒時間給他解釋,雨點般的拳頭連綿不斷的朝著他落了下去,還專往臉上招呼,哪疼打哪。心底怒氣全面迸發,燒得她什麽理智,什麽寬容,什麽長輩的風度,全TM去死。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揍他丫的!
“等等……你怎麽可能,噢!”
“別只打臉啊,疼疼疼疼……啊。”
“我錯了,錯了還不行……等等,那能不能踢。”
“噢~~~~~~”
一時間整個房間,都回響著某人蕩氣回腸的慘叫。
直到再沒力氣揮出一拳,心中壓了幾天的鬱氣,總算是消散了一點,姚思才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說,你到底想幹嘛?”她跟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她可不相信,廢了這麽大功夫把她拉到這裡,只是為了什麽鬼實驗。
“殿下……”屈澤原本妖孽的臉上,已經腫成了豬頭,努力動了動還是沒能站起來,隻好坐在地上。想擠出一個無辜的表情,卻抽動了臉上的傷,絲絲的抽著聲,“一腫母科一醬紫,屈澤號桑溪。(你怎麽可以這樣,屈澤好傷心)。”
姚思嘴角一抽,白了他一眼,“我也只是跟你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
” “呃……”
“行了,別裝了。”再上當,她就是白癡,“說,到底想幹嘛。”
屈澤一愣,突然收起了剛剛那嘻笑的神情,直直的看向她的眼睛,似是想確認什麽一樣,盯了良久才沉聲問,“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姚思被他看有些別扭,不由得就松了手,卻仍是堅定的點頭,“說!”看你能編出什麽花來?
“好!”他點了點頭,緩緩的站了起來,抬頭對視著她的眼睛,近得幾乎要貼上她,才一字一句的道,“我討厭你!”
“呵呵……”姚思冷笑了一聲,一把推開眼前的豬頭,“真巧,我也是!”
他臉色僵了一下,才繼續道,“我是接到通知,才千裡迢迢的從別的星系趕回來的,當時我正在研究一個非常重要的項目,卻因為這個不得不中斷趕回來,就因為你是五代血族。”他腫脹的眼裡,全都是不滿,“真是可笑,憑什麽?就因為我們是小輩,所以我們就必須放下所有事情以你為重嗎?”
“……”
“別開玩笑了。你為我血族做過什麽嗎?你有什麽大貢獻?誰規定,我就一定要對你友好?”
“……”
“我是族中三十代長老,也算是年齡最長的族人。 ”他拉了拉嘴角,摸了摸手裡的紫球,“從蟲族開始,到現在星際的第四次聯盟,我活了幾十萬年了。血族的每一次戰役,每一次劫難我都參與過。因為我是三十代血族,所以這是我的責任,我守護了血族這麽多年……”
他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這個空白房間,繼續道,“我們族中每一個人都這樣,就是小十三也一樣。都在努力的讓血族變得更好,所以……我才是族中的大長老。可是你,你憑什麽?”
他帶著滿滿的不忿看向她,“你只是沉睡了幾億年,仗著自己的古董血緣作威作福的外來者而已。你並沒有為血族做半點事,憑什麽我們就要認你為老祖宗?尊你一聲殿下?”
“……”
“我們不知道你的底細,不知道的人品,你甚至連最基礎的星際語都不會。”他眉頭緊了緊,歎了口氣,“是!我是冒犯了你,但為了血族,我身為大長老,必須這樣做。我要確保你的到來,並不會影響到整個血族。若你真的要追究這事,我願意接受你的處置。即使是消除我的血緣,陷入永眠。”
“永眠?”姚思一愣,永眠可是死刑。由於血族的特殊體質,可以免疫一切傷害,但卻不能抵禦同族的攻擊,如果被同族殺死,那就是真的死了,血族稱這種方式為永眠。
“您是五代血族,自然隨時有這個權利,即使沒有理由。”
“哦……”姚思上下打量了一眼,血族強大的自愈力,原本豬頭已經的臉已經恢復了大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神情一冷隨口道,“那你去永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