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平真眼中下,那孩子是個很出色的修士。從她身上,他看到了走向更遠的可能,對方身上有著許多修士都不具備的的品質。
若非與元毓華的婚約已定,事實上王靜璿這類才是他欣賞的那類人。
並非是說他對王靜璿有著超出范疇的男女之情。而是說若他真的喜歡一個人,想要尋找攜手走下去的伴侶,那必定是如同王靜璿這類心智堅定不為世事所移的獨立個體,而非是菟絲花。
只可惜對於林平真來說,事實便是他許下承諾——與毓華定下婚約。在婚約存續的情況下,他不願也不能想這個問題。
但林平真對王靜璿的留意並不僅僅是因為這個。
他其實也說不清自己對於王靜璿是個什麽心態。開始確實因為某種莫可名狀的吸引力長久注視了這個女孩子,但很快卻被另一種更複雜的情緒所替代。
從那種莫名的在意中猛然清醒,他開始疑惑於自己為何會忽然間對一個女子這般關注,明明才認識沒多久……
林平真自認是個規矩的人。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應當與什麽人保持什麽樣的距離,不行無禮逾越之事。他從來都是管得住自己的心之人……可為什麽他會在明知自己身有婚約的情況下還是對另一名女子起了親近之念。
那時林平真便知自己的情況不對勁兒,也強行斷了自己對那女孩兒的注視,不再過度關注對方。
時間一日一日過去,然那個孩子的身影卻揮之不去。他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會這般頻頻出現在自己生活周邊,又是如何在他各種規避的情況下還是跟毓華發生一次次矛盾,又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牽引起他心中的異樣情緒。
可他分明並不想這樣的……這並非是他的本意。
林平真一次又一次自問是否是不知覺地喜歡上一個人了,可每每問心答案卻都是否定的。他覺得自己對王靜璿的情緒和關注來得有幾分莫名其妙,似是被強行接駁的。
這種不可自抑的情況甚至都讓林平真生出一絲絲恐懼來,不願意接近對方,以期能保持自己的理智。只可惜這種古怪的感覺卻一直揮之不去,每每環繞在他與王靜璿二人的磁場當中。
而這種似是被某種力量束縛住的感覺有時候也會出現在他與毓秀之間……
林平真一度想過要向長輩稟報此事,但不知為何每每都會失敗,不是突發事件便是某一刻意識模糊仿若忘記了什麽,又或是為長輩所曲解——似是永遠都無法說出這個異樣的根源。由此他便知,冥冥中有股力量在阻止他說出什麽。
林平真深吸一口氣。但不管如何,他知道的王靜璿是絕不可能做出王晴美所說的那種事,不是信任,而是確定。
“冒犯了。”他拍了拍王晴美的肩膀如是道,清靈之氣直衝對方的顱頂,讓某個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的人稍微冷靜下來。
他的動作不太客氣,甚至有些不容置疑,這種不經詢問略帶強製的喚靈方式其實不大禮貌。但此時的林平真已經顧不得這個了。
“王師侄,請你冷靜下來。本座需要知道關於你所說之事更細致的情報,而非如此顛倒混沌的辭措。若你真的要舉證那位同門,還請提供更有力的證據。我也希望你能為所言字字句句負,莫要胡言。”林平真嚴肅道,看向對方的目光嚴厲,沒了平日裡的溫和。
王晴美似是才從混沌中驚醒過來,被林平真的發言一震,本能地慌張起來,甚至透露出幾分說不出的心虛。
看她如此反應林平真心下便有數了。
接下來對方似是不敢隱瞞一樣支支吾吾說起她所知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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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還是咬定王靜璿叛離宗門了?”金林聽罷道。
“據說是這樣沒錯下,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清輝真人後來單獨召她談了一陣,然後就讓人帶去療傷了。”何海功目前聽到的就是這麽所。
“我們不過才分頭行事了一陣,沒想到中間還發生了這樣的事。”金林感歎道。
“我怎麽聽你之前那段的意思……似是更偏向那位失蹤的王師侄?”隨即何海功略有些疑惑。
“不是我偏向誰,而是覺得目前還不能下定論。”
“若說因為見王靜璿與中土門人走得近便斷言她背叛的宗門。那寧師妹……”金林忽然道。
寧夏先前與貪狼鐧在一處並不是一個秘密,甚至於貪狼鐧跟著大隊伍走了一段路,一路上也是互不打擾。不過出了求知閣後便是各走各的了,不知何時狼五等人已經悄然離開了隊伍。其中不論是知情還是不明情況者也都沒多說什麽,只是心下各自是怎麽想的便就不知了。
“這與寧師妹何乾?你怎麽……”忽然拿她來比?這根本就沒有關系。
都不等金林說完,何海功已經連忙截住他的話頭,並且略有些責怪地看著自己這個素日都比較謹慎的友人。
“並非是我有意牽連過去,而是怕有心人就這個由頭將小師妹卷入這場風暴當中。所以我們就更應該分辨清楚,不然待有回東南邊陲的一日,小師妹必有禍患。”金林苦笑道。
不管王晴美跟王靜璿的恩怨如何。但王晴美所說的未免太寬泛了些,完全無法構成王靜璿勾結中土勢力的罪過。而且他們也沒有一個人親眼看見。
王靜璿的“罪”還沒敲定,但已經在隊伍中傳得沸沸揚揚了,各宗都有所耳聞。眾口鑠金,待回宗後這王靜璿定要面臨一場風波。
而寧夏之前的事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若是有心人以此類比,也有可能將火燒到她身上。金林就怕這個,所以更不能讚同王晴美的話給王靜璿按上背叛的帽子。
“可寧師妹她……”何海功還想說道寧夏與那群中土修士在一起情有可原的,連元衡真君也是清楚的。
“沒有可是。在有心人眼中就只有是與不是!”青年看向自己的友人,神情嚴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