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音看著面前俊美而臉色陰沉的男人,皺了皺眉,“你誰啊?”
她掃了眼四周的環境,臉上露出些許陌生的迷惘,緊接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陡然而起的憤怒,“你在我房裡幹什麼?!”
這雖然看起來也並不是她的房,可……
至少她睡在床上,一個大男人在她身邊叫她的名字,總不是什麼好事!
思及此,她扯起被縟往身上一擋,猛地往後退了些許,一臉防備的看著她。
防備——沒錯,她在睡夢中確實毫不設防,可是此時此刻,她的臉上雖然沒有了昨夜的疏離,可是這滿滿的陌生與警惕,就像一根細長的鋼針,猛地扎入他的胸口。
震驚,密集而尖銳的疼痛猝不及防的襲來。
“夏梵音。”
男人驀地沉下聲音,眼神也跟著陰沉下去,“你在跟我裝什麼,嗯?你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擺脫我嗎?”他目光凌厲,菲薄的唇驀然抿成冰冷的直線,“是你自己答應跟我回去的,就算你裝傻充愣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你最好現在立刻給我打消這個念頭!”
說到最後,嗓音已經是不可抑制的冷怒,一字一頓的冷聲絞著微不可覺的慌亂。
他可以忍受她的拒絕和冷淡,一切都可以慢慢來,但是他無法忍受她這個樣子……
失憶?
怎麼可能呢。
一夜之間,睡一覺就失憶?
絕對不可能的——他像是確認般告訴自己。
可是面前的女人聞言驀然睜大眼睛,“她不可置信的道,“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誰跟你裝什麼了,擺脫什麼啊,誰又答應跟你回去了?”
她臉上的警惕更重,還染上怒意,“我不管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她手指著門口,“反正你現在立刻就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報官了!”
呵。
權傾九眼底墨色的陰暗冷鷙卻更重了幾分,死死盯著她的眼睛,注視著她臉上每一寸細枝末節的變化,“你報一個試試。”
他還以為她不敢嗎?!
夏梵音怒哼,“報就報!”她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神經病,眉梢眼角都染著慍怒,“你馬上滾出去,我要穿衣服,穿完衣服我就去報官!”
權傾九,“………”
如果不是她此刻說的話做的事和她的眼神,他或許真的要為此刻的她而欣喜了。
如此嬌俏的模樣,不知多久沒見過。
可惜……
“小七。”男人闔了闔眸,嗓音低軟了幾分,“玩兒夠了就給我停下來。其它事都好說,就算你暫時不願跟我回宮,我也可以讓你在宮外多待幾日,但是現在這樣……不好玩,嗯?”
“玩你個頭啊!”
她怒道:“還回宮?你真以為自己是皇帝呢?”她嫌棄的目光掃過他,“怕不是真的神經病吧?哪兒來的回哪兒去,莫名其妙!”
說完也懶得跟他糾纏什麼,直接掀了被縟下床去穿衣服,動作冷冷淡淡的。
權傾九看著她走來走去的身影,眉心緊鎖成一個結,眼底墨色陰鬱而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