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音挑挑眉,“哇,你還真是雙標的可以啊——要是你怕的話,就該自覺乖乖放手,而不是在這兒訓斥我讓我不准怎麼怎麼樣,畢竟我的行為沒有妨礙任何人,而你……”
她涼涼的打量著他,目光上下移動,嗤然道:“妨礙我了謝謝。”
權傾九,“………”
他看著面前的女人踹了他一腳,他眉心一蹙,她卻施施然的轉身,他的呼吸一下子沉到極致。
陰鷙著臉在原地站了許久,身後的侍衛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一個個都默默的垂著腦袋。
直到帝王闊步邁開,他們才松了口氣。
…………
唯一慶幸的是,夏梵音不認得路,在御花園裡晃了半天,還是沒有晃到東宮。
權傾九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夕陽西下,她一個人坐在池塘邊,波光粼粼的水面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籠罩著她,背影孤寂而寥落。
權傾九眸光微凝,放慢腳步,緩緩的走過去。
走近她的時候,似乎聽到她幾不可聞的嘆了聲氣,權傾九心頭微微一緊,正要俯身的動作就這麼頓住了,半響後,還是直起身子,“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不是去看非離了嗎?”
“不認識路。”
“宮裡這麼多人,你不能問?”
“……不想問。”
“………”
權傾九彎腰在她身旁坐下,“是不是心有怨氣無處發洩,只想一個人待著,好好的罵我一頓?”
女人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似乎知道自己是錯的,還是堅持錯誤?”
男人勾唇,“對於從前的你——我放過你,你就當真能放過你自己嗎?對於現在的你——既然你對前塵往事什麼都不記得,我會好好對你,我會重新想辦法讓你愛上我,為什麼我要放棄?”
她神色寡淡的輕笑,“瞧瞧,都是你會,你不願意……什麼都是從你出發,可是你問過我願意嗎?”
“你不願意,也是因為你不記得——你現在已經認定了從前的我對你不好,先入為主的給我下了最反面的定義。只要你能敞開心扉,你怎麼知道你不會願意?”
“………”
夏梵音笑意卻不達眼底,“你就這麼自信?”
“除了你先入為主的定義,我不覺得在你什麼都不記得的情況下,有什麼討厭我的必要。”
“唔……”她想了想,“可能是我從前太討厭你了,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本能的抗拒?”
權傾九微微一震。
夏梵音看著他眸底來不及掩飾的錯愕和哀慟,眸色閃爍了一下,淡淡的移開視線,“我只是隨便打個比方做個假設,你不需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吧——好像我是多大的負心漢一樣。”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扯開唇角,啞啞低笑,“你難道不是嗎?”
她擰了擰眉,“當然不是,都說是你先對不起我的,雖然我不記得具體的事,但你自己也承認了!”
許久,聽到男人低低的嗯了一聲,沒有吭聲。
她托著腮,“你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