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三分嬌羞三分愧疚,還有幾分若有似無的哀怨。
景帝氣笑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沒等她開口,權傾九便道:“皇上,是微臣的錯。”
他只穿白色中衣長身玉立,明明該是被人“捉姦”的狼狽場面,他卻依舊是那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的淡定模樣,似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影響他冷貴如神衹的氣度。
景帝盯著他的目光漸深,“你當然也有錯!”
這一個兩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東西!
夏梵音吸了吸鼻子,“父皇,您別怪他,是兒臣主動勾引他的。”
她很想從男人懷裡跳下來讓自己看起來更誠懇些,畢竟現在的姿勢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認錯的,可是察覺到她這個意圖,男人抱著她的力道反而收得更緊,根本不配合她。
她氣得暗暗拿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卻只好道:“適才九千歲在外面巡視操勞大半天,兒臣半天沒有見到他,心中想念,後來遇到便一時沒忍住……還不是父皇您說的,要好好跟九千歲培養感情?”
景帝怒極,“……”
培養感情是這麼培養的?
他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女兒!
景帝完全不想繼續拷問她,橫豎此情此景只能算是傷風敗俗卻也不是犯罪的事,他實際上並不能拿她怎麼樣。要是繼續在這兒盤問,只會讓人看了笑話去!
偏偏皇后在這個時候出聲訓斥道:“梵音,你與九千歲雖然很快就要成親,可現在到底還沒有成親。就算再情難自禁也該壓抑自我,否則人性豈非與獸性完全相同?”
“……”
其實說真的,夏梵音很贊同這句話。
但是現在,她當然不能表現出贊同,委屈的道:“皇后娘娘,就因為兒臣不是您親生的,所以您便對兒臣有偏見嗎?前幾日兒臣在宮外偶遇三姐與慕容公子,他們二人就是在街上手挽著手勾肩搭背的。兒臣與九千歲至少馬上就要成親,可他們如今就連婚約都沒有呢,為何他們就能如此?”
皇后微驚,這件事她根本就不知道!
對上景帝探究的目光,她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忍不住就怒瞪了夏清雪一眼。
夏清雪咬唇,羞愧的無地自容。
權傾九眸色深了好幾度。
前幾日夏梵音出府的次數寥寥無幾,在街上遇到夏清雪要麼就是信口胡謅,要麼就是他去義莊那一晚。看夏清雪的反應,她不是胡謅,所以她那一晚突然跑回來就抱著他不肯放,是因為遇上那兩人?
所以不管他要去哪兒,她才都要跟著麼?
權傾九眼瞼微垂,下頜緊繃著的線條更顯分明,抱著她的力道也又收緊了幾分。
夏梵音突然被他勒得很疼,忍不住掐了他一下。
身上的力道這才松開些。
四周的空氣,帶著幾分喧囂又詭異的沉寂。
她又看了夏清雪一眼,故作疑惑的道:“父皇,兒臣好不容易找著如此偏僻安靜的地方,您突然帶著這麼多人過來,卻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