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眼,“放手”兩個字已經到了嘴邊,忽然又想起她剛才倒在地上的樣子。
臉色煞白,慘兮兮的像只被人遺棄的貓兒——就跟前兩晚一樣,她也是遇到慕容御和夏清雪,也是這樣臉色很難看的樣子。
她究竟是多喜歡慕容御,喜歡到失憶了還是反應如此強烈?
權傾九斂眸,低垂的眼簾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冷意。
夏梵音看他不說話,心裡忽然忐忑起來。
她覺得自己每次看到慕容御都胸口疼的症狀實在太詭異,已經不像是原主的本能反應這麼簡單,可能還出現了師父說的那種穿越中的奇葩特殊情況——排異反應。
這種排異反應很罕見,原主必須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那麼原主對某些特定之人的情感就會被格外放大在她身上——比如這具身體現在對慕容御就是這樣,不受控制。
所以難道她這麼倒霉,中招了?
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是無解,陰陽兩極相生相剋,只要遇到陽年陽月陽日陽時所生之人就能緩解,若是能取其血液為引就能徹底痊癒。
她現在懷疑,權傾九就是她的藥!
可是——她總不能突然跟他說,給她點兒血試試吧?
他會當她是神經病的!
還得找個合適的時機才行。
夏梵音圈著他的力道漸漸加重,聲音卻弱弱的道:“權傾九,我不是因為慕容御才打她的。”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聽不出信還是不信。
夏梵音又繼續解釋道:“她很煩,總是煩我,我忍不住打她。”
權傾九,“……”
他將她放在腿上坐下,漆黑的眸注視著她的眼睛,嗓音低了幾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若是沒有就睡覺,本尊看著你睡著了再走,嗯?”
夏梵音垮下臉,“我不要。”
男人蹙眉,“那你要如何?”
“你明早再走。”
“……”
權傾九冷聲,“不行,我必須回自己營帳。”
她更使勁兒抱著他,整個人在他懷裡緊緊貼著,“那我跟你一起去你的營帳。”
“……”
權傾九氣笑了,“公主殿下,你現在是在一個男人身上受了傷,所以非得另一個陪著?”
夏梵音想說你又不是男人,還好她嚥了回去。
可她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非要跟著他,只好隨便扯道:“我不想一個人睡覺,我怕夏清雪會報復我。”
“營帳周圍有守衛,她不敢亂來。”
“……”
夏梵音微微咬住了唇,臉蛋上灰濛蒙的染著幾層黯然,雙手忽然就鬆開了他。
“那你出去吧。”頓了頓,又恨恨的道:“現在立刻就出去,別等我睡著以後再走了!”
“……”
權傾九看著她鼓著腮幫賭氣的樣子,腦子裡又浮現他那晚要去義莊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忽然撒手讓他走,還口口聲聲說著不耽誤他。
結果……生了好幾天悶氣。
女人很難哄。
他頭疼的按了按眉心,“本尊帳中只有一張床,你睡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