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皇后此刻絲毫沒有指責她,而是單拎德妃的罪過,那麼她突然出現在棍棒之下挨打就成了自作自受,都是活該……
夏梵音偷偷將眼睛打開一條縫,朝景帝的方向望過去,見景帝的眉心雖然還蹙著,但臉色果然沒那麼難看,顯然是被皇后說動。
她正要睜眼,卻聞男人又道:“皇后娘娘這麼說,是已經確認德妃娘娘盜走鳳印?”
“當然!”皇后篤定。
“可若不是德妃呢?”
“鳳印是在她身上找著的!若本宮在九千歲身上找到鳳印,難道還不能確認是你?”
權傾九淡淡的道:“若是在本尊身上找到,那自然是本尊偷的。可是換成德妃娘娘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任何人想要近身都輕而易舉,所以答案究竟如何還未可知。”
皇后臉色微微一變。
沒等她開口,男人又道:“德妃娘娘,本尊可否問你幾個問題?”
德妃雖然已經是虛弱至極,可聞言仍是用力的撐開眼皮,“九千歲……請說。”
“從鳳仙宮出來,娘娘可曾換過衣服?”
“皇上讓本宮赴宴,自然要換得體的衣服。”
景帝臉色微變,眼底泛起幾分複雜。
權傾九又問,“娘娘是否可以確認當時鳳印不在身上?”
“是,當時伺候更衣的宮女都可以作證。”
“那娘娘中途可曾遇上什麼人?”
德妃想了一會兒,平靜的臉色陡然劇變。
明明已經虛弱至極,卻像是怒意無法抑制般強撐起來,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臣妾在鳳仙宮安安分分,整日吃齋唸佛為您和皇上祈福,為什麼您還是不肯放過臣妾?”
皇后震驚,“你胡說什麼?”
德妃就連剛才被打都沒有哭,此刻卻終於忍不住落淚,“從鳳仙宮出來以後,臣妾只遇上過小平子一人,有宮女可以作證!當時就是他撞向了我,鳳印一定是那時候塞到我身上的!否則……否則就算臣妾偷了鳳印,又怎麼可能青天白日的帶在身上,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皇后臉都白了,“不,你胡說!”
她陡然看向景帝,卻見帝王眼神已是極冷。
“皇上,不是這樣的。”皇后又是震驚又是無措的搖頭,“臣妾怎麼可能拿鳳印這麼重要的東西開玩笑?德妃如今不過空口白話,小平子死無對證,她要怎麼說都可以了!”
“呵。”
權傾九低涼的嗤笑,“確實,如今小平子已死,德妃盜竊鳳印故意誣陷您也並非不可能,就像當日皇上壽宴,不也同樣有個刺客冒出來誣陷您,說是皇后讓他刺殺七公主?”
“權傾九!”
皇后怒沖沖的看向他,她聽到前半句的時候還震驚這人怎麼會幫她說話。
結果到後半句,果然是為了諷刺她!
當日那個刺客……那根本不是刺客!
她還想辯解,卻驀地撞上景帝冷鷙的目光。
充滿著不信任,極具冷意……
皇后微震,臉色蒼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皇上,連您也不相信臣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