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音見他半響不說話,心底的酸楚一寸寸擴大。
心頭哽嚥了一下,她驀然冷笑,“就算我是,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狠狠拍掉他的手,眉眼冷豔逼人,“九千歲,需要我提醒你幾次你才能想起來,昨晚你說過什麼?”
昨晚……
【如果你真的很想要,那就去……】
他沒說出口的部分,是她搶先接過去說的,可是他們彼此都很清楚,她說的就是他想的。
又是好半響的沉寂……
男人喉結滾了滾,眸色深如淬了墨汁,緩緩吐出四個字,“想不起來。”
夏梵音,“……??”
黑人問號臉。
她皺眉,“你說什麼?”
權傾九又重複了一次,“想不起來。”
夏梵音表情朝著驚怒發展,“權傾九!”
男人冷下聲音繼續道:“從今往後,不准再去水雲間!”
她瞪大眼睛,“憑什麼?”
權傾九沒有回答,眉眼間的陰霾也還未褪去,自顧自的繼續道:“不管是別的男人還是小倌,一個都不准靠近,不准打他們主意。”
夏梵音怒極反笑,“我問你憑什麼?!”
“昨晚本尊說的話……”他眸色微深,“本尊也沒說什麼,話是你說的,不作數。”
“權傾九!”夏梵音氣炸了,“你是不是逗我?一天一個樣,你現在又是什麼立場管我?”
她以為他這次還是不會回答,這男人從剛才開始就無視她的話,一直自顧自的說!
可是這一次……
男人定定的看著她,“丈夫。”
夏梵音一愕,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丈……夫?
這兩個字從他們成親開始就有意識的徘徊在她的腦海,可那也不過是一種意識,或許是從她剛剛接觸這個身份開始就跟他住在一起,所以前後的身份轉換其實沒有帶來多大的影響。
最大的,莫過於她終於認清自己的內心。
可是此時此刻,當這兩個字從他嘴裡冒出來,她才深刻的意識到有什麼地方是不一樣的。
手心不自覺的攥緊,臉上的怒意被嘲弄取代,她彎了彎唇,“你昨晚不是不在意?”
男人喉結滾了滾,明明是很簡單的四個字,吐字時卻似有幾分艱難,“不行,在意。”
她眸色輕閃,心尖彷彿又震了震。
在意?
夏梵音看著他,“你說什麼?”
權傾九眸色暗沉的掠著幾分冷冽,“我在意,所以你不能去找別的男人。”
她驀地咬唇,“在意什麼?”
“你找別的男人。”
“……為什麼?”
權傾九皺眉,胸口翻湧的情緒仍是無法平復,他眸色深深,“你是我的,嗯?”
夏梵音愣住了。
許久,才茫然的問,“是因為自尊心,還是佔有慾?”她垂下眼簾,又徐徐抬眸看著他俊美深沉的臉,“還是……喜歡?”
最後兩個字細弱蚊蠅,輕得幾乎聽不見。
可權傾九還是聽到了。
深邃的瞳孔細細收縮了一下,眸光微斂,喉結上下滾動,“喜……歡?”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