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中箭之後她已經探過一次,無毒,可是現在,她的身體明顯不對勁!
幾乎是在手指搭上手腕脈搏的瞬間,她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迎花。
不是毒,而是……
夏梵音驀地咬唇,迎花的藥性最初無法被查探到,要中藥之後隔一段時間才能被發現,而且……
除男女合歡,根本無解!
她嚇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去。
權傾九聽著她越來越急促的呼吸,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正好此時馬兒跑回千歲府,他將人抱下來的同時,順手在她腕上搭了一下。
指尖微頓。
夏梵音仰著腦袋,明顯注意到他的眉頭蹙起,心口彷彿忽然一盆涼水澆下來。
很多時候,女人都是種十分敏銳的生物,通過微表情能看出很多東西。
…………
權傾九抱著她走到後院,替她拔箭、清理傷口。她趴在床上,衣衫半褪至肩以下,血紅的皮**穿的傷口刺著他的眼球。
整個過程他都是小心翼翼的狀態,菲薄的唇始終緊抿,“是不是很疼?”
低啞的嗓音鑽入她的耳膜,眼眶忽然冒起幾分酸澀,她搖搖頭,“還好,沒有。”
興許是趴著,聲音從枕頭裡發出來,無端透著幾分沙啞窒悶。
權傾九動作頓了一下,眸色更沉。
上藥的時候,看到她的手指緊緊蜷起來,指節泛白,他瞳孔又微微收縮了一下,“很快就好,上完藥不會再疼了,嗯?”
他試圖轉移她對疼痛的注意力,“陳嫣抓了你,後來你怎麼逃出來的?”
“……她要把我做成傀儡,藥童很弱,被我敲暈了,我換了藥童的衣服跑出來的。”
沒錯,她身上穿的是藥童的衣服。
權傾九隻當是她單純的被抓走,並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斂了下眸,“是我不好。”
“不是。”
她並不打算詳細解釋,頓了頓,又忍不住催促道:“你能快點嗎?”
她很難受,渾身的血液好像都在不斷的往同一個方向湧,燥熱不已,但她又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來。
前幾次故意撩他,也僅僅是氣氣他讓他難受一下,她從來沒想過真的要怎麼樣。
而此刻……
他已經探過她的脈了,他其實什麼都知道,只是絕口不提。所以哪怕她快要爆炸了,也不想當著他的面做出任何異樣的舉動。
算是……強烈而又卑微的自尊心麼?
夏梵音閉了閉眼,睫毛細細的顫抖著,臉色發白卻又泛紅,“好了沒有?”
“已經在包紮了,馬上。”
“……嗯。”
她的聲音又啞了幾度,任由一陣陣燥熱沖刷著她,難受的連肩上的疼痛都可以忽略。
在男人給她傷口的繃帶打上結的瞬間,她幾乎是瞬間從床上翻下去,攏上衣服,急急忙忙、踉踉蹌蹌的朝外面跑出去。
“夏梵音!”
身後一聲厲喝,男人大步跟上她的身影,骨節分明的大掌順勢推上她剛拉開幾寸的門。
“砰——”的一聲。
門又被合上。
而她的身體,也被他輕而易舉的轉回去,直直撞入他漆黑如墨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