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桑皺眉道:“公主,您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從早上到現在,您還沒有吃過東西呢。”
夏梵音搖搖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她又道:“您還是吃點兒吧,不管怎麼樣,身體最重要。”
夏梵音沉默了會兒,“給我一碗粥吧。”
青桑溫靜的笑著,“好,您好好休息,奴婢這就去。”
…………
夏鶯歌回到宮裡,立刻來到御書房,打算把千歲府聽到的消息如實以報。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龍案後的景帝已經抄起一疊奏摺朝著她砸了過來。
嘩啦一聲,險險的擦著她的臉頰而過。
然而即便如此,景帝也沒有任何關切或內疚的意思,只是冷冷看著她,怒容滿面的訓斥,“讓你做這麼點小事也做不好,還整日在朕面前晃什麼?又要請示什麼事?”
夏鶯歌眼底的恐懼還沒褪去,急忙道:“父皇,兒臣剛從千歲府回來,聽到一件大事!”
景帝面無表情,“說。”
“九千歲說,他有一個要娶的女人——因為這件事情,七妹跟他大吵一架,似乎還要出走。雖然兒臣暫時沒有機會接近九千歲,但是您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試探一下,七妹是否願意幫忙。”
“要娶的女人?”
景帝目光沉沉,“前些日子,他們還如膠似漆的,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要娶的女人?”
夏鶯歌以為他不信,又補充道:“是真的,七妹身上還帶著個包袱,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打算離家出走,只是被九千歲逮著了,還說她是明媒正娶、是北狄的公主,不該鬧這些脾氣。”
她這麼一說,景帝倒是信了。
那確實是小七的脾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他的眼底不由掠過一絲嘆息,“朕知道了,你出去吧。”但是看向她的時候,很快又變成凌厲的鋒芒,“還有,朕沒發話之前,你最好不要善做主張,讓你做的事情還是要繼續做。”
夏鶯歌咬了咬唇,“是,兒臣明白。”
說完,便行了跪安禮轉身離開御書房。
走到門外,看著天空中融雪的太陽,忽然不由的心生羨慕。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活在陰影裡的人,沒有陽光、沒有溫暖,沒有希望。
她知道自己軟弱,可是身在這樣的深宮裡,早早的死了母妃,還能怎麼辦呢?
說到死了母妃……其實她最羨慕的人,就是七妹了。
同樣的境遇,可是父皇從小就疼愛七妹,在諸多兄弟姐妹中,七妹確實是聰明,討人喜歡。
好像所有的運氣,都被她撿走了。
不只是在皇宮裡有父皇疼愛,如今嫁人,也有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雖然那個男人只是個殘缺的太監,可是論相貌氣度都是絕世無雙,論權勢地位又是僅次於一人之下。
這般好運,當真是令人豔羨。
…………
大約是知道她不想見到他,當天晚上,夏梵音沒有看到權傾九。
二更天的時候他都沒有回來,所以她猜測他今晚不會回來——或者說不會回這屋裡了。
她不想這麼坐以待斃下去,他不肯放人,她就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