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交換戒指的儀式感,真正交換的不是戒指,而是彼此的心意。
既然沒有心,要一個破戒指幹什麼?
她看都沒有看地上的戒指一眼,面無表情的轉身進屋。
…………
主院旁邊的墨蘭院。
下人們魚貫而入又魚貫而出,匆匆忙忙的換著水——或者說是換著血,簡直就像是孕婦難產一般。
可他們知道,其實只是裡面那位姑娘吐血。
那位姑娘的身份他們也不清楚,只是聽人說,好像叫什麼顏夕姑娘,長得漂亮,可惜那身子虛弱的不得了,不過倒是九千歲親自接來的人呢,想必是很重要的。
往日都說九千歲最疼公主殿下,這位姑娘來了以後,嘖……府裡的形勢怕是要變啊!
丫鬟們低頭幹活,心中正悶想著,忽然就看到九千歲沉著一張臉,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來。
連忙讓出一條道來。
權傾九走進屋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他擰了擰眉,朝著床上還在咳血的走去,“怎麼樣了?”
女人還在咳血,無法開口說話。
全青年節立刻將指尖搭上她的脈搏,眉心微攏著,卻在探脈的過程中逐漸鬆散開了,“沒事,咳血是解毒過程中的正常現象,你的毒現在已經差不多清乾淨了,不用擔心。”
她搖搖頭,“不擔心。你都能將我從一個活死人變成了活人,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權傾九斂下眸,“可惜這些年……”
“阿九,不是你的錯。”她虛弱的打斷,“我這條命能能拖到現在,已經是賺來的。”
“夕顏。”男人蹙眉。
“以後沒人的時候,也叫顏夕吧。”她輕嘆,“我怕你叫習慣了,在人前也改不過來。”
權傾九嗯了一聲,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婚期定在下個月十五。”
夕顏動作微頓,神色複雜的看著他,“那你跟公主……”
男人不知是想到什麼,眸色一沉,冷下聲音打斷,“我會處理。”
“……我知道了。”
她垂下了眸。
權傾九掖上她的被角,低低的囑咐道:“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需要就告訴紅桑。”
她點了點頭,看著他離開的月白色的身影,忽然叫住了他,“阿九,你的衣服……”
男人腳步微頓。
在凝固的空氣中站了好半響的工夫,他什麼都沒有說,身後的人也沒有繼續問,他便直接離開了。
…………
晚膳時,飯桌上空無一人。
權傾九走進前廳,看著空蕩蕩的座位,還有那張桌上屬於她的碗筷整齊的擺放著不曾挪動過,他皺了皺眉,問一旁守著的浮塵,“公主呢?”
浮塵硬著頭皮訕笑,“青桑說,公主剛才已經吃過了,讓您也自己吃吧。”
“讓她過來。”
“可是……”
男人冷冷橫了他一眼,“需要本尊重複第二遍?”
浮塵連忙轉身,急匆匆的朝著後院走去。
夏梵音看到他回來,直接讓青桑把人擋在外面,青桑面無表情的道:“公主吃過了,你還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