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鶯歌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其實,她只是不熟悉炸藥的藥性,所以才誤打誤撞直接將東西藏在戲台上。
她以為自己不會成功,即便成功也會受到處罰,沒想到,她竟然因此得到了皇后的賞識!
這算是,意外的收穫嗎?
其實她的本意,只是想要皇宮裡所有人陪著她一塊兒遭罪——包括不把她當人看的父皇,包括搶走她所有運氣的夏梵音,包括從來不拿正眼看她的岳臨風,包括疼愛夏梵音的權傾九……
她不想只有自己一個人生活在地獄,她要所有人陪她一起下地獄。
但是這些,她不能讓皇后知道!
夏鶯歌吸了口氣,“多謝皇后娘娘!”
…………
龍門客棧,二樓天字號房。
兩道打扮樸素的人影站在窗口,不過即便樸素,男人臉上的青銅面具依舊特立獨行,標誌性十足。
夏梵音看了他一眼,“你整天戴著玩意兒,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飛鷲宮宮主?”
男人低笑,“知道也無妨,就權傾九現在那個樣子,怕是連床都下不了,別說是來抓我。至於其他人——都是酒囊飯袋,根本不配當我的對手。”
夏梵音臉色變了變。
耳邊的聲音帶上幾分笑意,“你真的不回去看看他嗎?他可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的。”
她攥了下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你幫我逃出來,就是為了讓我回去自投羅網的嗎?”
男人又低低的道:“可是我聽說,九千歲在那場爆炸中跟瘋了一樣,自尋死路非要往裡邊湊,最終身受重傷。而這一切,為的都是一個女人——就連我一個局外人聽著都覺得動容。”
夏梵音瞳孔微縮。
可她的臉上始終沒有表情,又像是僵住了所以做不出任何表情。
許久,才松開手,“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喜歡權傾九又被他辜負過?人家好好的沒招你的時候,你主動跳出來幫我逃走。現在他受傷了你就心疼的不得了,化身為托兒替他說話。”
男人眉角一抽,“……………”
即便看不到他的臉,夏梵音也能感覺到他面具下的臉就跟他的面具一樣,青了。
…………
權傾九這一昏迷,就是三天。
大夫說他傷的很重,即便再強大的人,對於自然的火、震,也無法以肉體凡胎之軀抵抗。
這兩天的時間,他反覆的做著同一個夢——
當著他的面,那個他想救的人,被炸得屍骨無存。
一次又一次的,明明他甚至沒有在現場找到她,可就像被魘住了,眼前無數遍放映著類似的畫面。
他很慌,想要抓住她的手,可她不讓。
當著他的面,她寧可粉身碎骨,也不肯讓他碰一下。
【我寧願死,也不要你來救。】
決絕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伴著她笑靨如花的臉蛋,竟毫不違和,清晰的刺入他的眼球。
權傾九胸膛急劇起伏了幾下,胸口的悶痛不知是嚴重的外傷還是隱患的心傷所致。
“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