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臨風也沒在意,對於巫族的事,他過問也不合適。
不過從前在阿九登基之前,玄凌幫過他們幾次——事實上玄凌並不算他們的人,巫族的人大多數時候是不會插手俗事的,否則會擾亂俗世的秩序。
他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玄凌會幾次出手。
…………
幾日後,一行人終於回到宮裡。
玄凌來之前就已經料到權傾九的情況不會和好,但是他沒料到會這麼差——比他預計中的還要差很多很多。
他站在門口,目光微微頓了一下。
權傾九聽到聲音,抬起那張俊美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見來人是他,擱下手中的硃砂筆。
“你來了。”
“是。”
玄凌點了點頭,看著身旁的孩子,“這是皇上,行禮。”
“是,師父。”
小傢伙看著那道明黃的身影,並不拘謹,沉穩而恭敬的彎下腰。
稚氣未脫的聲音道:“參見皇上。”
權傾九看著男孩稚嫩的臉,瞳孔不太明顯的收縮了一下,但他的目光似乎又只是很平靜的從他臉上掃過,除去下顎的輪廓明顯繃了起來,其他的就跟他們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差別。
他淡淡的道:“免禮。”
“多謝皇上。”
玄凌拍了拍小男孩的身體,“出去吧。”
權傾九的視線直到他徹底不見的時候才收回,對上玄凌的目光,“就明日吧。”
玄凌幾不可察的蹙眉,“皇上不想再……”
“不必了。”
男人極快的打斷他,像是生怕自己會反悔,“朕已經要了很長時間,多一日都不必了。”
玄凌看著他深沉中掩著痛色卻又極為堅毅的神情,抿了抿唇,“這些事情,本不該由我一個外人多嘴,可是皇上……您真的想好了嗎?到頭來,您什麼都得不到,她只會永遠恨你。”
男人沒什麼表情的勾了勾唇,“從一開始我就知道。”
…………
翌日。
夏梵音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的光線仍是極度昏暗,雙手還被吊在身後的十字木架上。
自從那一晚過後,權傾九就把她關在這座無人看守的牢裡,每日都會來看她一次。
那天晚上,他說已經找到屍體和夏如笙果然是騙她的。
他沒有挖地三尺的本事找到霧落藏人的地方,但是他收買了霧落身邊的一個手下,故意讓他傳遞虛假消息,還讓人假扮夏如笙在宮中行走。
這樣一來,霧落不管信不信,都勢必要讓人去確認屍體是否還在。
哪怕再小心,在北狄的京城也不可能完全避開一個有心人的耳目,所以最後真的又被他搶回來了。
人和屍體,都是這樣。
夏梵音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她不知道他關著她要做什麼,還是打算永遠這麼關著她,但是……
她的手腕輕輕轉動了一下。
鐐銬,她折騰了很多天,終於已經解開。
但是她剛活動了一下痠痛的雙臂,耳力就極其敏銳的聽到門外傳來的一陣腳步聲。
夏梵音眸色微變,又把手放回了已經解開的鐐銬中,佯裝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