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落鶩,當年聖女與皇帝產下的十一皇子。
飛鷲宮上下無人知其宮主的真正姓名,只有少數人聽聞其名“十一”。
霧落聞言,臉色又是一變。
然而對視了幾秒,那股震驚反而斂下去,淡淡的道:“那又怎麼樣?”
他走過去,“她的屍體,我要帶走。”
“既然目的相同,何必多此一舉?”
“………”
霧落眯起眼睛,“她不需要你們來救。既然當初已經做出選擇,別以為假惺惺的付出點什麼就能挽回過去——我想她就是死,也不屑於那個人來救她的命。”
夏如笙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冷著臉沒說話,此刻卻終於忍不住一聲冷笑。
霧落看向她,她卻又不說話了。
玄凌搖了搖頭,意味不明的道:“這就是他當初的選擇,霧落,你從一開始就輸了。”
霧落不屑的嗤了一聲。
可他忽然像是想起什麼,臉色終於控制不住的劇變,“你什麼意思?”
玄凌看著他,“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做這些。你若是幫忙就留下,不幫忙就出去。”
…………
太陽升得越來越高,明明已經入秋,還是悶熱不已。
夏梵音從牢裡出來一路都是毫無阻擋,她找過霧落,發現他不在,然後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就像她報仇之前想的那樣——報完仇,何去何從?
她又轉了身,走向龍吟宮。
對,她還要找屍體……
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快到地方的時候,卻見遠處一身白衣白靴甚至白髮的男人緩緩的從裡面走出來。
夏梵音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無視了。
可是玄凌也看到了她,從裡面出來,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忽然在她面前停下了腳步。
去路被擋,夏梵音多看了他一眼,“怎麼?”
玄凌目光深遠,“臉上的血,擦一擦。在宮裡頂著這樣的血走來走去,不是什麼好事。”
“哦。”
夏梵音漠然的抬手,機械的擦拭著臉上剛才被噴射的血跡。
然而男人依舊看著她。
她扯唇,“還有事嗎,世外高人?”
玄凌淡淡的道:“你愛他的時候,人盡皆知。你恨他的時候,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
夏梵音,“………”
她沒什麼表情的抬了下眼皮,“所以呢?我是愛他的時候得藏著掖著,還是恨他的時候不可告人?”
面前白髮的男人搖了搖頭,緩緩的離開。
沒有所以。
只不過……
有一個人愛她,只有自己知道——或許,還有他這個從始至終共同經歷了一切的旁觀者。
玄凌負手而行,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有些人的愛恨轟轟烈烈,有些人的愛卻永遠深藏心底,根本不能說出口。
…………
夏梵音走進龍吟宮的時候,甚至遇到夏如笙。
她很想停下來嘲諷一句,告訴她,自己已經把她即將完婚的男人弄死了。
可是她甚至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夏如笙狠狠的瞪了一眼,幾乎是用盡全力的瞪著她。
夏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