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笙。”
權傾九皺了下眉,“她暈倒了。”
暈倒?
所以呢?
這皇宮裡就他一個人了麼,沒有侍衛沒有太監宮女,沒有其他人可以抱著夏梵音了嗎?
夏如笙眼眶倏地紅了,緩了好幾次才勉強出聲,“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在麒麟山上她是怎麼對我們的?”她用力攥緊手心,笑的比哭還難看,“她把我打成那樣不給醫治,最後是你隨便給我用藥僥倖讓我好起來的。她還給你下藥讓你武功盡失,讓你的腿變成如今這樣……”
眼淚啪嗒一聲砸下來,“皇上啊,你是不是全都忘了?”
權傾九眸色一閃,“朕沒忘。”
沒忘,但也不記得。
有些事情需要經人提醒才能想起,在她暈倒的那一刻,他根本無暇去想這些,甚至無暇去思考任何事——包括他的腿傷,只是本能的將她抱起來而已。
本能這種東西,是連他也無法解釋的存在。
夏如笙閉了閉眼,慘笑,“我不求你記得我的痛,可是你自己的……”
她的話只說了一半,呼吸一滯,驀然停了下來,看向他懷裡幽幽轉醒的女人。
夏梵音睜開眼,思緒紛亂的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當她發現自己是在權傾九的懷裡,臉色微變,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可是眼角的餘光又看到了夏如笙滿臉淚水的站在他們面前……
夏梵音一愣。
什麼情況?
她極速的在腦海中思索起來,耳邊隱隱約約閃過夏如笙剛才說的幾句話,然後終於明白過來——
剛才她暈倒,是權傾九把她抱回來的。
可是……就他那瘸腿??
她眸色微斂,沒等開口,夏如笙便紅著眼睛看著她,“七妹,你醒的可真及時。”
夏梵音的手還搭在男人肩頭,腦海中迴蕩起她昏迷前鳳央宮發生的事,手指無意識的蜷縮了一下。
然後合上眼皮,沒理她,“權傾九,你是禽獸嗎?”
權傾九,“…………”
夏如笙驀地咬唇,顫聲道:“梵音,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你是在跟我炫耀什麼?”
夏梵音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臉色依舊蒼白,只是在呈現某種惡意的時候變得活色生香,“炫耀什麼?你不在的時候,他一直都是這麼抱著我的,有什麼可炫耀的?”
夏如笙呼吸一滯,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權傾九卻沒有看她,而是低眸看著懷裡虛弱蒼白的女人,眼底漆黑如墨。
夏梵音不閃不避的回望著他,虛弱的道:“看我做什麼?我早就說過我這兩天不太舒服,如果不是你強吻我害我暈過去,現在也不必紆尊降貴的拖著這條瘸腿抱我——不過你抱我也改變不了你禽獸的事實。”
權傾九,“…………”
夏如笙攥緊的指節都開始泛白,視線徹底被猩紅模糊了,“權傾九……她說的是真的嗎?”
權傾九沉默了好半響,眯起眼睛,“夏梵音,你剛才說什麼,嗯?”
女人輕輕一笑,臉色蒼白卻媚如女妖,“你這是沒聽到啊,還是……敢做不敢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