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音微笑,“你還別激我,幾頭黑熊而已,有多了不起?你那破敗的身體還未必能打得比我多。”
權傾九眸光動了動,“若是朕贏了,你把解藥交出來。”
她臉色幾不可察的一僵,旋即垂眸淡笑,“既然是打賭,綵頭總不能只有我給你。若是你贏了,我給你解藥,可若是你輸了呢——拿等價的東西來換嗎?”
她黑白分明的眸驀然抬起,直直的盯著他,“解藥可救人性命,反之,我會要她……”
最後一個字還未出口,男人眸色驟冷,“夠了!”
突如其來的厲喝聲,嚇得權非離一哆嗦。
夏梵音臉色一變,驀然抱緊懷裡的小人兒,“非離,早膳吃的多不多?”她眉心緊蹙,卻強行鎮定的道:“母后讓青桑姑姑帶了很多你愛吃的零嘴兒,就在後面的馬車裡,讓她拿給你好不好?”
權非離從她懷裡抬頭,眸光輕輕閃爍著,有些可憐,“母后不吵架,好不好?”
她眼眶一酸,“母后不吵架。你父皇只是說話聲音大,他也沒有跟母后吵架,別怕。”
權傾九晦暗的眸微微凝起,正要開口,馬車卻在此時停下來。
他們走出的路程並不遠,所以不可能是停下來休息。
就在他們凝神之際,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他眉心一蹙,撩起車簾看向車外,“什麼事?”
來人是靈香宮的奴才,神色慌張急迫,看到他忙不迭的道:“皇上,姑娘受不住毒發之痛,割了手腕!”雖說不該打擾秋獵大事,可是宮裡那也是大事兒啊,他們做奴才的根本沒有辦法!
男人臉色驟變。
就連夏梵音的眸色也微微變了一下。
割了手腕……自殺?
她微微抿唇,沒等她開口,身旁銀色身影一閃,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已經率先下了馬車。
“滾下來!”
權傾九將那小太監從馬背上喝令下來,然後騎上馬背,揚鞭而起。
“駕——!”
馬兒疾速的跑了出去,頭也不回。
這短暫的插曲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眾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男人就已經遠遠離開視線。
蘇千丞眉心一蹙,看向馬車裡神色內斂的女人,“皇后娘娘……”
夏梵音淡淡的道:“繼續前進。”
說完,放下簾子,抱緊了懷裡的人。
“非離,母后會保護你的。”
可還是對不起。
…………
權傾九回到宮裡,臉色陰沉的走進靈香宮。
夏如笙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毒性發作的時候已經過去,太醫也為她止了血,只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她的臉色仍像是隨時會死過去。
“夏如笙!”
聽到動靜,她虛弱的撐開眼皮,緩緩的看向他,眸色淒苦又可憐。
男人目光陰鷙的落在她臉上,全身上下都籠罩著一股子冷駭的氣息,“你是不是瘋了?”
夏如笙苦笑一聲,“你不是不回來嗎?”
“因為朕沒有來,所以你就自盡?”
男人下顎冷冷繃了起來,“怎麼,用這種方式來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