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掌風凌厲迎面而來,唐瑾如今身受重傷,不得不將俏飛燕甩開在地退避攻勢,目光狠凝地望向匆匆趕到的兩人。
“咳咳咳……”
俏飛燕捂住脖子費力地乾咳,感受到新鮮充足的空氣吸入肺腹才略微緩和。
羅孚道長望向她脖間猙獰的青紫,眉頭略皺聲音也帶著一絲薄怒。
“飛燕丫頭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置她於死地?”
倘若他稍遲片刻,此時躺在地上的便是一具脖頸折斷的冰涼屍體。
何其歹毒!
唐瑾眉目陰冷,望向羅孚道長的眼中充斥著輕蔑和厭惡。
“與你何乾?”
一旁的唐武見他不僅當初出手傷人,還如此挑釁羅孚道長,連忙打圓場笑道。
“瑾兒身受重傷,必定是還未清醒一時糊塗將這位姑娘當成了敵人,還好道長及時趕到才未釀成大錯。瑾兒,還不快給這位姑娘道歉!”
羅孚道長聽到這話哼笑一聲譏諷道:“少盟主武功蓋世,何時身受重傷,昨日不還同虔丫頭商議親事嗎?”
唐武見一時情急說漏了嘴,隻得尷尬圓道:“是舊疾複發,高燒未退。”
話音未落,一道毫不掩飾地嗤笑聲傳來。
眾人尋著聲音望去時,唐瑾已經拋下一乾人轉身朝屋中走去。
“嘭!”地一道關門聲響起,隔絕了屋外一切攪擾。
唐武見狀略顯尷尬地搓了搓手道。
“道長莫要見怪,都是晚輩教子無方。瑾兒他平日溫和禮待眾人,今日必定是燒糊塗了,待他身體痊愈,晚輩定然攜子親自上門向飛燕姑娘賠罪。”
羅孚自然不信這番說辭,他望向緊閉的房門神色凝重糾結,最終卻搖了搖頭挺起圓鼓鼓的肚子歎氣道。
“罷了罷了,小老人我到底多年不問江湖事,本不該趟這趟渾水。”
他轉頭望向唐武淡淡道,“唐盟主,貴派廟高路遠,我也不便再打擾,今日一別有緣再見。”
唐武聽到這話連忙挽留:“羅孚道長,瑾兒只是一時不察,絕非有意迫害這位姑娘,道長莫要見怪才是。”
“人命關天,在唐盟主看來只是一時不察嗎?”
羅孚冷哼一聲反問道,見唐武神色微僵,頓時一甩衣袖不再停留。
“飛燕丫頭,我們走。”
一旁的俏飛燕聽到這話,連忙捂著脖子踉蹌地追上快步離去的羅孚道長。
“道長你等等我,咳咳……”
羅孚雖然惱怒,但聽到俏飛燕的乾喊聲,腳下步子放緩等她。
俏飛燕累得氣喘籲籲,豎起大拇指道:“道長,瞧著你這身體如此圓潤,沒想到腳程倒快。”
羅孚道長瞧著她還略微發紫的面色無奈道:“你如何去招惹唐瑾?”
俏飛燕的喉嚨生疼,她揉了揉脖頸輕“嘶”道:“我沒招惹他啊,誰知道他為何突然暴怒?”
見羅孚面色凝重,俏飛燕接著道。
“道長你莫要生氣了,我覺得唐瑾人不錯的,這其中必定有誤會。”
羅孚道長快被她氣笑了:“你差點命喪他手,如何還為他說話?”
倒是俏飛燕嘿嘿一笑。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海為生,這些年見多了各色商客。唐公子這個人吧雖然表面總是溫聲笑語,實際上的確不好相處,若是尋常我必然不會同他多相處。”
“但相處久了就發現他其實也好哄得很,每次唐公子若是不高興了,魚虔只要撒撒嬌哄哄,他便頓時消氣,有時候甚至會自己偷笑。同行那一路上我都瞧在眼裡,許是見多了,所以我對他也總害怕不起來。”
羅孚道長顯然不信:“虔丫頭能治得了他?”
“一物降一物唄!”
俏飛燕咧開一口大白牙燦爛笑道,“徐婆婆不會武功,道長你這麽多年不也被治得服服帖帖的?”
羅孚聽到這話神色微怔,旋即搖頭失笑感歎道。
“是啊,萬物相生相克相伴於終,一物降一物呐。我活了這麽多年,倒沒你一個小丫頭瞧得清楚。”
他松歎口氣,“罷了罷了,這江湖終究不是曾今的江湖。我既已為隱士僧,何須再作江湖客。”
羅孚扭頭望向俏飛燕,“不過飛燕丫頭,這玉機門不是你的歸宿,你便同我一道離開吧,路上也有個伴。”
俏飛燕聽到這話卻猶豫不決。
“可是唐公子忽然如此,魚虔對我避而不見,賈公子也不見蹤影,我總覺得有大事發生,如何放心得下。”
羅孚道長知她心善,語重心長道。
“丫頭,你且聽我一句。江湖絕非你想象的那般簡單,武林豪紳高門大族多有秘辛,牽一發而動全身,甚至會波及整個江湖,絕非你一人可以左右。既然他們不想告訴你,一定有他們的理由和苦衷。與其摻入這趟渾水,不若早日抽身離去。你若當真想見他們,待到來年春暖花開之際,唐瑾和虔丫頭就要成親了不是,那時再會也不遲。”
羅孚望向一碧如洗的天空。
白雲蒼狗,歲月如常。
他緩緩道:“我想在那之前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
“瑾兒,你怎麽那般放肆?廢了大的功夫才將羅孚道長請來參加群英匯,為玉機門樹威,為伐魔之戰立信,可如今得罪了羅孚道長,日後天下人會如何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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