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虔歪頭望向他,見他面上帶笑不似有假,有些奇怪:“你笑什麽?”
唐瑾低頭望向手中光禿禿的糖葫蘆長簽:“味道不錯。”
“謔。”
這下倒是讓花虔驚訝了,糖葫蘆有那麽好吃嗎,居然能讓唐瑾露出這般真摯的笑容。
看著怪滲人的。
兩人回了客棧,裴元等人已經將床鋪細軟都整理好。
花虔同唐瑾就住隔壁,她剛坐下泡完澡喝了杯茶,就聽到樓梯那傳來喧鬧聲。
打開房門瞧去,居然是洛無邪和方才那賣身葬父的女子在房門口拉扯糾纏。
“恩公,難道要丟下奴家嗎?”
“我們不是一間房,你別,別拉扯我。”
芹娘抓著洛無邪的衣袖不願意放手,洛無邪竭力想要扯過袖子卻扯不開,急得滿頭大汗。
見到花虔,他頓時眼前一亮。
“魚姑娘救我!”
這時,花虔旁邊的房門打開,唐瑾也隻站在房門口不出去。
他瞧了瞧外面走廊這出戲,狀似了然的望向洛無邪笑道:“洛二公子出手相助覓得佳人在旁,真是天賜良緣。”
洛無邪急忙道:“少盟主你誤會了,我不是……”
唐瑾搖著扇子笑吟吟:“洛二公子善解人意,想來平日裡也是憐香惜玉之人,必定很招姑娘喜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之常情,何須解釋。”
花虔靠在門框上,剝著橘子看熱鬧,聽到唐瑾這話倒很是讚同。
像洛無邪這種人善良是善良,就是太愛當爛好人,暖男說到底就是中央空調,反而容易惹得一身爛桃花。
當朋友固然不錯,但實非良配。
唐瑾雖然是個變態,但男女之事上倒是比洛無邪要拎得清。
花虔“嘖”了一聲,調笑道:“洛公子,豔福不淺呐~”
說罷攤了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合上了房門。
“我沒……”
洛無邪還未解釋,但也無人聽他解釋,唐瑾也笑著關上了房門。
“……”
洛無邪望向關上的兩扇房門,還有猶如八爪魚一樣牢牢纏住他胳膊不放的芹娘,人生第一次感到絕望。
他無奈道:“你跟我進來。”
見他讓自己進屋,芹娘心中欣喜。
入了房間便要伺候他更衣,洛無邪連忙攔住她的手,將她按到椅子上坐下,旋即從包裹裡取出紙筆。
見他要寫字,芹娘又要起身給他磨墨,洛無邪又將她按在座位上。
“你就坐這。”
芹娘嬌滴滴道:“是,恩公。”
見她乖乖做好不再亂動,洛無邪才提筆寫字。
不出一會兒便收了筆,將紙折好後放到信封裡遞給她,如釋重負道。
“先前是我想的不夠周到,雖然幫你父親安葬了,但你畢竟是個弱女子,女子在這世上本就不易,更何況你孤身一人,難免想尋個安生之處。你拿著這封信去城裡的錢莊,那裡的主事會給你安排一份合適輕松的工作。”
他將錢袋打開取出銀子,想了想,又將銀子放回去,把整個錢袋放到她手裡。
“這些錢都給你,你有錢在身上也有底氣。若是日後遇到什麽困難,也可以寫信到鑄劍山莊,我叫洛無邪,若是有能幫你的地方,在下一定義不容辭。”
芹娘望向他委屈道:“公子不要奴家嗎?”
“姑娘,你我萍水相逢,我救你是因為道義而非其他。這房間姑娘想住多久都可以,在下告辭。”
洛無邪說完便拿起包裹起身離開。
關門聲響起,黃昏日照下,房中隻留下芹娘一人。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信封和錢袋,眼中晦澀不明。
另一間房內,花虔推開窗戶看著天邊逐漸落下的昏黃日頭。
已經到酉時了。
關上窗戶,花虔走出房間,下樓時正巧碰到給唐瑾送晚膳的裴元和付琅。
花虔笑道:“正巧,我要出去一趟,裴元你同我一塊吧。”
裴元有些奇怪:“姑娘下午不是才出去過。”
“沈逸之之前送的畫冊我都看完了,既然到了荔城我就想著去書局多買些存貨回來,正好你幫我拎東西。”
裴元看著手上的碟子有些猶豫:“可是……”
“哎呀,唐瑾不是說了我要是出去玩你得陪著我嗎?”
花虔將飯菜都放到付琅手中,拽著裴元就離開。
“快走快走,等會書局就打烊了。”
付琅看著木盤中堆得滿滿當當的菜肴,聳了聳肩。
帶他出去玩多好。
將飯菜送到唐瑾房中,見只有他一人,唐瑾問道。
“裴元呢?”
付琅笑著回道:“方才小姐叫上裴元出去了,說是去書局買畫冊。”
畫冊?
想起花虔閑來無事時抱在手裡看得樂呵的畫冊,唐瑾翻了頁書道。
“隨她玩,洛無邪呢。”
“洛公子方才也出去了。”
聽到這話唐瑾手上一頓,抬眼望向付琅:“他們一塊出去的?”
付琅搖頭:“不是,不過前後差不了太多時間。”
唐瑾放下書,拿起筷子微微停頓,最終又放下。
“跟緊洛無邪,不準讓他們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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