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穿著的衣服哪怕是一個紐扣都夠買下整個攤位了,可他還是津津有味地把玩著雜貨攤上的小玩意。
這時,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清脆而響亮的啼鳴之聲。
在頭頂的雲端中,一道紅色的身影徘徊一圈後,筆直地朝下落來。
青年抬頭瞧了眼,然後很自然地把胳膊抬了起來,紅色的身影飛下來後站在了它的肩膀上——這是一隻巴掌大的火紅色怪鳥,腿上幫著一張紙條。
青年一隻手取下紙條,然後慢慢地展開它。
紙條上寫著:“寞兒,你的不辭而別讓我們很擔心。如果你是因為考核的事情而走,你父親希望你不要氣餒,還有機會。如果你只是想散散心,我們等著你回來。”
簡短的一句話,青年卻看得有些感傷,收起手中的紙條後笑容消失了。
找了一個店借了紙筆,而後快速地在上面寫下三個字——“我很好!”
可是寫著很好,不代表他真的很好,他只是不希望父母再為他擔憂。
寫完後,他把紙條塞給火紅色的怪鳥,然後目送著它飛入雲中消失不見。
青年本名秦寞,來自東湖的一個小島,名外飛魚島。
飛魚島距離蒼梧城很遠,千裡之遙,尋常人不花半年時間根本就走不到。而長途跋涉這麽遠的路來到蒼梧城,秦寞其實就是為了散散心。
一次緩解一下自己內心的壓力和彷徨。
因為他在飛魚島繼承人的第一次考核中輸了,而且輸得很慘,他依稀記得那天上萬人看著他時的唏噓表情,至今還讓他百爪撓心。
如果他是一個紈絝子弟,輸了也就輸了,結果是因為自己不夠努力,根本無話可說。可事實是他並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相反,從小他就受到父親的重點栽培,把18年來九成的時間都用來了修行上。
外加一名通玄境強者手把手教導,同時把最好的資源都給了他。
藥膳、靈膳,以及大妖陪練,其他人做夢走想要的,他唾手可得。
10歲煉體入門,15歲直達煉體六重,至今已經是煉體八重,光環一直就這麽籠罩著他。在飛魚島,他是公認的資質第一,公認的下一代島主。
考核的那一天,他的5歲小妹跟他說,哥哥贏了要給我做秋千哦。他笑著答應了。還有他的母親,他的祖父、祖母,以及秦家的所有人給他的期待,他在上台前都回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結果呢,他輸了考核,辜負了所有人的期望。
沒有經歷過那一場戰鬥的人,都覺得他還有機會,因為還有第二次考核。可經歷了那一場戰鬥的他,很清楚他與對方的天差地別。
他用了全力,可對方只是剛開始熱身。
所以他選擇出來散散心,想把對方給他留下的夢魘撇去,再找到一個很好的狀態去繼續修行。
“繼續上路,走到東湖盡頭我就回去。”說著,秦寞邁步走出了商鋪,沿著這條街一直往前走著,可是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個牌子。
上面寫著:入門條件——15歲煉體五重,繳納入門費1000金。
“什麽鬼東西?”
秦寞走上前扒拉一下牌子,心中不由得一笑,瞥了眼劍碑後笑著說道:“一個小小的宗門竟然敢設置這種標準,
15歲煉體五重會花錢入宗?還真是滑稽至極。” 說著,他邁步朝著雲嵐上上走去。
不為別的,他只是想看看這個自大的宗門到底是怎麽樣的存在。
往上走了沒多遠,他整個人一驚,一隻腳盡力地踮起腳尖,然後猛地跳起來。躲在一旁後,他拍了拍自己,暗道一聲好險,慢一點就踩屎了。
站定後他抬頭往上仔細地瞧了兩眼,看到石階上已經開花的青苔,還看到了四處蔓延著的青藤,最終目光定格在石階上的另一坨發乾的糞便上。
“這個宗門荒廢多久了?”
他覺得這石階至少有大半年沒人掃了,否則怎麽可能髒成這樣。
就這種宗門,竟然還敢把入門標準設置在15歲煉體五重,不怕一個弟子都收不到嗎?
往前繼續走了一段距離後,他聽到上面忽然傳來了一聲怒喝聲。
“都下去,不朽宗重地再亂闖,小心我直接……”沒說完呢,楊樂樂走向石階旁一塊怪石,估摸著有上千斤重吧,卻被他雙手給抓了起來。
抓起來還不算,他還揮動了幾下,嚇得那些家族族長紛紛往後退去,失魂落魄地往山下逃去。
秦寞看到這一幕,暗暗心驚,因為他煉體八重都都不敢打包票能有這份力量,然後快走幾步到了楊樂樂面前,感歎道:“朋友,你的手臂力量真大。”
楊樂樂瞥了眼秦寞,笑了笑,然後把石頭慢慢地放回原處,臉不紅氣不喘,看起來就像隨手而為一樣,而後笑著應聲,“小意思。”
秦寞見狀仔細端詳了楊樂樂兩眼,似乎在確定是不是化形妖物,看了一會後,楊樂樂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正想開口驅趕秦寞時。
秦寞開口說道:“朋友,你這個年紀竟然有如此力量,真是天生神力啊!”
說罷,秦寞在心中自言自語起來:這種實力在這種頹廢宗門應該是長老級別吧。不知道我和他打一架,單純靠肉體對拚,能不能有七成勝算?
“對了,朋友,怎麽稱呼?”
“楊樂樂。”
“楊長老你好,你這力量實在讓我歎為觀止,不知道能不能……”
秦寞剛想說能不能切磋一下,就見楊樂樂連忙搖頭,“朋友,別亂喊。要是讓長老聽到,那我就慘了。我就只是一個普通弟子而已,你叫我樂樂就行了。”
“樂樂?楊兄,你還真是會開玩笑。”讓他相信楊樂樂只是一名普通弟子,他打死不信。
“我像開玩笑麽,如果我是長老我不就應了你麽。”說罷,楊樂樂忽然大喊一聲,“你們走快點,若是讓雲長老看到你們,他可不像我那麽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