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軟?
凌戰兩道壽眉之下,是一雙灼灼的雙目,這就算是服軟了?
「於鳴深,你不覺得,應該讓你那個小兒子跟老夫的孫女道個歉嗎?」
聽到凌戰的話,於鳴深傲氣嚴重被挫,目光飄向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小兒子,嘆息道:「子安,去跟凌家那個丫頭道個歉吧。」
於子安一聽到這話,那張肅靜的臉上立刻劃過萬般的不甘願,反抗道:「爹,我才不要跟凌珞道歉,分明是她……」
「子安!」於鳴深一聲低喝。
於子安低著頭,雙拳不由自主地握緊,一口銀牙幾乎都要咬碎了,如一頭倔牛那般,站在原地,就是不肯移動一步。
凌戰看著這一幕場景,兩道花白的壽眉不悅地蹙緊,聲音沉鬱:「這是什麼意思?老夫可絲毫看不見你們於家的道歉誠意啊。」
於子安就是不肯開口,臉上的肌肉隱隱抽搐著。
宴客廳裡的氣氛陷入了極致的尷尬中。
處事八面玲瓏的於子嵐見狀,美豔的臉上掛著勉強的微笑,走到了凌珞的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子,歉然道:「凌三小姐,子嵐代家弟向您道歉了,賭石坊那件事,實在是我們做的不大好,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寬恕家弟吧。」
能屈能伸,方位大女子。
她是精明的女商人,知道得罪一位如日中天的煉藥師,對自己的家族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凌珞的唇角噙著薄笑,看著眼前這個識時務的女子,搖了搖頭,纖纖素手指向於子安,朗聲道:「子嵐姑娘客氣了,但是我凌珞是個認死理的人,必須要他於子安親自跟本姑娘道歉。」
不看到惡人真正的低頭,她怎麼能甘心放手?
於子安被點到名,他猛地抬起頭來,面容有些猙獰,怒聲道:「凌珞,你不要欺人太甚,本少爺的父親和姐姐都跟你低頭了,你為何還要如此逼迫於我?」
「於子安,你羞也不羞!」凌珞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就連聲音也嚴厲了起來,「你父親和你姐姐都可以為了你犯過的錯而低頭,放下臉面地給你擦屁股,你怎麼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的站出來主動承擔!」
一番話,說的於子安整個人怔愣在原地,就連臉上的猙獰表情也來不及維持了。
而於鳴深和於子嵐則是同時別過了頭,似乎羞於見人一般。
凌珞目光灼灼,黑色的瞳孔散發著讓人不敢逼視的鋒芒,朗聲道:「你做了那麼多缺德事兒,我凌珞今日只要你就地跪下,誠摯地說一聲『凌三小姐我錯了』,這都做不到嗎?」
男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尤其是如於子安這般游手好閒、花天酒地的紈褲子弟。
凌珞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給她下跪,就是要徹底戳破他最後的尊嚴防線。
一個人最在意的是什麼,你若是恨他(她),就擊碎他的什麼!這是凌珞的報復法則。
於子安求助的目光飄向了於子嵐和於鳴深,顫聲道:「爹!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