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凌珞扶住了軒轅煜的胳膊,她抓得是那麼的緊,指節都發白了,她再次看向那三個站在同一陣線的人,目光是那般的冷漠。
沒有再說什麼,凌珞轉過頭,長及腰間的青絲在空中劃下一個落寞的弧度,然後跟著軒轅煜一起離開了這個讓她作嘔的宴客廳。
她的手心很冷,冷得出了一層薄汗。
走在回羽靈閣的路上,凌珞這才想起來,自己只不過是一千年前的一抹遊魂,心裡懷著熾熱仇恨,為了復仇而生。
如今,在這具身體裡,自己未免有點太得意忘形了。不知不覺中,凌珞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她。
「珞兒,有一句話叫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一直沉默的軒轅煜,忽然出聲了。
「以後不要把什麼家族、國家的榮譽和責任過多地加持在自己的身上,那樣太累,而且等你兜兜轉轉了一圈之後,才會發現,一切都是空。」
凌珞一直低著頭,她感覺到一隻溫暖的大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緩緩地包裹住了她冰涼的小手。
「這個世上,能夠修煉至化境,武破虛空的又有幾人?短短數十載,最要緊的是歡樂。」
軒轅煜的話如一汪治癒的清泉,緩緩地流入了凌珞的心田。她怔愣著,忘記了去掙脫那隻大手,就這樣任由他牽著,沒有反抗。
「你若是執意要為那些關愛你的人去拚命,那麼就一定要做好被傷害的準備。守護,本身就是一件寂寞的事情。」
軒轅煜的聲音莫名的有些飄渺,但依然很溫柔:「守護,本來就是不計回報的。」
「若是計較,那就不是愛了。」
凌珞終於抬起了頭,對上那對溫潤的桃花眼,迷茫的眸子逐漸浮現出清明的色彩,問道:「我不該計較凌玥的事,對不對?」
軒轅煜的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一雙桃花眼裡帶著三分笑意七分寵溺,道:「你現在已經是最耀眼的了,就算施捨一部分光芒給那些卑賤的人,又能如何?那些卑賤的人就算接受了那些光芒,她又能改變什麼,變得高尚嗎?
在他的眼睛裡,她就是一塊璞玉。雖有瑕疵,但是經過雕琢,他朝有一日,定能大放異彩。
「珞兒,你是極火神體,又天賦卓絕。他日極有可能登頂稱武帝,為帝者,當有寬廣的胸襟。」軒轅煜目光灼灼,象徵著他帝血的金芒一閃而逝,唇角的笑意是那般的炫目。
【你可是我看上的女人,他日唯一有資格站在我身側的女人。】
這一句,他是在心裡說的。
「我能證道成帝?」凌珞頹喪的眸子一下子變得熾熱了起來,「真的嗎?」
軒轅煜的眸子裡劃過晶亮之色,沉聲道:「當然是真的,軒轅煜又豈是誇下海口的無知小兒?」
凌珞的臉上頓時劃過狂喜,聲音極為激動:「我若是能證道成帝,就定然能夠武破虛空,去找楚曄和凌瓔那兩個賤人報仇!」
「楚曄武尊?凌瓔武尊?」軒轅煜十分詫異,問道,「珞兒你怎麼會跟那兩個麻煩人物結下仇怨的?」
凌珞心情激動著呢,只是隨意地回答道:「說來話長,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