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明寺的大門之前,楚休麾下一眾高手就那麽大剌剌的站在那裡,仿佛是遊山玩水看熱鬧一般。
如此近距離的觀摩北佛宗大光明寺,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不過此時守門的那些大光明寺的武者則是警惕的看著楚休等人,臉上都是做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顯然楚休等人若是敢做出任何闖山門的舉動來,他們便真敢上前拚命。
大門緩緩被推開,虛慈等人走出來,都用不善之色看著楚休。
虛言最先冷聲道:“楚休,你來我大光明寺做什麽?”
楚休笑了笑道:“你們大光明寺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我怎麽就來不得了呢?”
虛言冷哼道:“楚休,別在這裡說什麽風涼話,道門聯手東齊威壓北燕,你現在麻煩纏身,你來我大光明寺,難不成是為了看風景不成?”
楚休神色一肅,沉聲道:“虛言大師說對了,我來大光明寺,正是跟這件事情有關。”
大光明寺的眾人都是一愣。
道門聯手東齊威壓北燕,你來我大光明寺做什麽?
虛言冷笑道:“你來這裡,該不會是想要跟我們說什麽道佛不兩立,好挑撥我們出手幫你吧?
你若是抱著這種心思,那我勸你趁早回去吧,我等雖然天天誦讀佛經,但還沒讀到腦子都不清醒的地步!”
楚休搖搖頭道:“我當然是想要你們大光明寺這麽做,但可惜你們不會。
相反,我還擔心你們大光明寺在背後對我鎮武堂出手,所以今日,我便先來了,畢竟先下手,總好過後動手的。”
一聽這話,大光明寺的眾人簡直都想要破戒開口罵人了。
他們簡直就沒聽說過如此無稽的理由!
就因為你擔心我們大光明寺會在背後出手,你便先行主動上門,這算是什麽?被迫害妄想症?總有刁民想害朕?
天見可憐,這一次的事端不是他們大光明寺挑起來的,甚至直到方才他們還在那裡討論著,自己究竟要不要出手,還沒有下定決心呢。
虛慈沉聲道:“楚休,你究竟想要幹什麽?就是因為這等滑稽的理由,你便親自帶著人,氣勢洶洶的上我大光明寺來?”
楚休面色嚴肅道:“虛慈方丈,這個理由並不滑稽,相反還很重要。
攘外必先安內,我這邊正在抵抗著東齊和道門,結果若是背後讓人捅了刀子,向誰說理去?”
楚休這番理直氣壯的話差點都把虛慈給氣笑了:“那你說,你來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還想提前滅了我大光明寺不成?”
楚休搖搖頭道:“當然不是,大光明寺的菩提院內可是隱修著貴寺無數老一輩的高手,我就帶著這麽一點人,滅不了大光明寺,整個江湖上也沒人能夠滅掉大光明寺。
我來,只是想要求取大光明寺一個承諾而已。”
“什麽承諾?”
楚休眯著眼睛道:“承諾在這次的事情當中,大光明寺保持中立,不得出手,並且還要向佛祖起誓。
出家人可不打誑語的,更何況還有對佛祖發下的誓言。”
虛慈聞言直接冷色道:“不可能!我大光明寺不會給你任何承諾的。
楚休,你這是再逼我大光明寺,可能之前我大光明寺不會動手,但現在,我大光明寺卻已經不介意動手了!”
別說大光明寺還沒有下定決心動手或者是不動手,就算大光明寺已經下定決心不摻合,他們也不會給楚休任何承諾的。
堂堂南北佛宗之一的大光明寺,什麽時候淪落到要給一個魔道中人承諾了?
楚休這番話算是徹底激怒了虛慈,
他一步踏出,周身佛光閃耀,那股強大的威勢直衝天際,在半空甚至都隱約能夠聽到一陣陣佛音梵唱之聲傳來。邪月刀被楚休拿在手中,心魔也是在壓製著邪月刀的力量,刹那之間,衝天的狂暴魔氣席卷,明明是晴空萬裡,但天空中竟然倒映著一輪月影,血月。
看到雙方對峙的這一幕,商天良頓時在心中暗罵不已。
老子信了你的邪!
之前這楚休還跟他信誓旦旦的保證這次不用動手,結果現在上門就開始挑釁,這不還是一樣要動手?
不過楚休這次卻並沒有直接出刀,反而是先把邪月刀的威勢壓下來,笑了笑道:“虛慈大師,別這麽激動,之前在原始魔窟內我已經領教過大師的武功了,現在可不想再領教一次。
我管大光明寺要這個承諾並不是白要的,而是拿東西交易的。”
看到楚休收起刀勢,虛慈也收斂了一些威勢,問道:“拿什麽東西交易?”
楚休眯著眼睛道:“拿北燕境內,兩萬七千三百九十六名佛門僧人的性命來交易!”
“你說什麽!?”
這一次不光是虛慈,所有大光明寺的武者都是渾身綻放出強大的威勢來,仿佛恨不得要生吞了楚休一樣。
楚休冷聲道:“諸位大師別激動,你們平時都是怎麽稱呼我楚休的?魔道凶徒是不是?
既然我都成了魔道凶徒的,那怎麽也要對得起這個稱呼才是。
什麽是魔道?卑鄙無恥,殘忍好殺,壞事做盡,惡貫滿盈。是不是?
但這一次,我可沒去招惹道門,結果道門一脈那邊不光要打壓我,更是想要毀掉我在北燕這麽多年來所打下的根基!
我楚休的原則便是,誰讓我過不去,我便讓誰都不好過!
接下來我將全力面對東齊和道門的壓力,後方可不能出任何差錯,所以這個承諾你大光明寺給也要給,不給,也要給!
你們若是真不給,我一聲令下,青龍會的潛伏在北燕的殺手立刻就會將整個北燕兩萬七千三百九十六名佛門僧人的禿頭全部摘下來,這些因果,可全都算在你大光明寺身上!
並且北燕朝廷也會下達旨意,在整個北燕境內滅佛!
凡是信佛之人,全部流放極北苦寒之地,私藏佛經者,以謀反論處!
虛慈大師,你信不信,這麽一來,整個北燕在一個月之內,將再也沒有絲毫你佛門一脈的痕跡。
到時候,你們,便是整個佛門一脈的罪人!”
楚休這番話說出,大光明寺的所有人都是面色鐵青,仿佛要將楚休生吞活剝了一般,甚至就連商天良都用驚詫的目光看著楚休。
這一招當真是陰損,見過缺德的,就沒見過這麽缺德的。
因為大光明寺臨近北燕,所以北燕道門的勢力不怎麽強,相反一些小型的寺廟還是有一些的。
這些人雖然並不是大光明寺的人,但卻都是佛門一脈的弟子,同屬一源。
那可是兩萬多條佛門弟子的性命,大光明寺怎麽可能無視?
外加北燕朝廷的滅佛的命令一出,他們大光明寺用了數千年在北燕之地打下的基礎,一個月的時間便會飛灰湮滅的!
半晌之後,虛慈才在牙縫裡面擠出一句話來:“楚休!你敢!”
楚休拎著刀,面無表情道:“你看我敢不敢!
虛慈大師,你若是有膽氣,那就便賭一局,或者現在將我留在大光明寺也可以,選擇權,可都在你的手中。”
一向都顯得沉穩至極的虛慈也是被氣的心神顫動,半晌後他這才咬牙切齒道:“貧僧在這裡對佛祖發誓,在東齊和道門對北燕出手這段時間,我大光明寺封山,一名僧人都不會出山,你現在,滿意了吧?”
楚休直接收起刀來,臉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滿意,當然滿意,虛慈大師夠利索,在下佩服。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不打擾諸位了。”
說完之後,楚休一擺手,直接帶著人眾人下山。
等到楚休他們走之後, 虛言已經被氣的直哆嗦,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虛靜冷聲道:“無恥!”
虛雲冷哼道:“該殺!”
一旁的圓廣歎息了一聲道:“貧僧在八百年前可是沒有見過這等無恥下作的魔道中人。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八百年前,就連魔道也是要講規矩的,怎麽現在卻變成這樣子了?”
一旁的虛渡撇撇嘴道:“大部分魔道中人也都是講規矩的,不講規矩的,只有他楚休一人而已,要不然你以為他憑什麽年紀輕輕便有這等實力和勢力?
沒他實力強的,被他打死了,沒他不要臉的,已經被他坑死了。”
虛慈黑著臉什麽都沒說,他只是一揮手道:“封山吧。”
這一次,他們大光明寺的虧是吃定了,多說也是無益。
楚休可以不要臉,他們大光明寺卻不能不要臉,其他那些僧人的性命他們不能不管,佛門一脈在北燕的根基,也是不能丟,所以,只能低頭。
而此時山下,商天良微微搖頭道:“楚休小子,你這一招可不是一般的陰損,大光明寺那幫和尚以後肯定會與你不死不休的,而且這一招,你也只能用一次,第二次,怕是就沒用了。”
吃一塹長一智,大光明寺的人不是白癡,這次過後,他們肯定是要把北燕境內那些佛門弟子都給安排好的,不會再被楚休這般威脅了。
而且此事過後,大光明寺定然也是對楚休恨的是咬牙切齒的,再有這種機會,他們肯定不會猶豫,而是直接就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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