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東西,但每個人看這樣東西的時候,都會不同。
一花一世界,一個人的眼中,便是一個世界。
可能是因為楚休乃是獨孤唯我地魂的原因,縱然現在他身上所有的記憶都已經消失,但天魂跟他說的這些東西,楚休卻感覺異常的契合自己。
沉默半晌,楚休這時候忽然問道:“既然武仙就是踏天而行,跟自身所修煉出來的力量沒有關系,那為何上界的武仙這麽多?”
天魂嘿然道:“誰說跟自身的力量沒有關系?
想要踏天而行,你就先要去了解天,無法與天比肩,如何能夠踏天而行?
大羅天的天地元氣更加充裕,武者距離這方天地也更近,自然誕生武仙的幾率要比下界更高了。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事情,比如獨孤唯我,比如寧玄機,下界萬年來,踏入武仙境界的,幾乎每一代都有。”
“跨過武仙九重便可以達到超脫,不死不滅,那這世間,究竟有沒有人達到過超脫之境?”
天魂搖搖頭道:“不知道,起碼五百年前的獨孤唯我是不知道。
但現在他知道了,集合三道本源,進入長生天,便能夠達到超脫之境。
現在你我便是他達到超脫路上的踏腳石,你究竟是想走到巔峰還是想要當踏腳石,可要考慮好了,不抓緊時間的話,我們恐怕就只能當塊石頭,助他超脫這方天地了。”
隨著天魂最後一句話說完,楚休這邊的元神之力也有些耗盡了,天魂的身影也是隨之消失在了楚休的眼前。
長出了一口氣,楚休的眼神中變得堅定了許多,繼續開始閉關。
陳青帝是前方沒有道路,所以需要他自己開拓出一條道路來,方能夠走到巔峰。
但楚休不一樣,他前方有很多道路,但他最缺的,卻是時間。
他在下界走到了巔峰,哪怕就算是在這大羅天內,也算是個人物了,但就算是如此,楚休的心態卻是要比在下界的時候還要焦急,修煉甚至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了,這看得梅輕憐等人都有些發愣,還以為楚休是被辛伽羅的事情刺激到了,準備要怒懟武仙呢。
只不過在楚休看來,所謂的辛伽羅,所謂的梵教,只能算是一個障礙而以,他真正的對手,真正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隱藏在黃泉天內,不知道何時就會出現的獨孤唯我!
在楚休瘋狂修煉的這段時間內,楚休麾下的力量也是開始瘋狂的增長著。
一批批昆侖魔教的武者輪番進入大羅天修行,修行過後,他們在下界也沒有閑著。
昆侖魔教現在已經掌控了北燕和南蠻之地,南蠻這裡的各種資源都已經被昆侖魔教所佔據了,至於北燕那裡,也被梅輕憐派了一堆人過去,在幫助北燕鎮壓武林宗門的同時,也是開采挖掘極北之地。
這些地方雖然是苦寒之地,但卻不代表物產不豐盛,要不然大光明寺也不會在這裡建立宗門。
各種各樣的礦產資源被開采出來,幾乎都運往了大羅天,供袁吉大師和晁恍建造陣法,一副要把南蠻之地的據點當做魔教總部來建造的模樣,甚至要比下界都要鄭重。
畢竟下界可沒有誰,敢在這種時候擼昆侖魔教的虎須。
………………
四個月後,蒼梧郡和凌羅郡交界的一個小路上,陸江河無聊的在坐在涼亭裡面,抱著一壇酒在那裡等待著,時不時灌一口。
整個昆侖魔教都很忙。
有實力的,忙著閉關修煉。
有能力的,忙著布置安排據點的建造和陣法等等。
陸江河屬於有實力,但他卻不願意去修行那種,所以便在整個蒼梧郡閑逛。
最後梅輕憐實在是台不下去了,便讓他負責看守蒼梧郡的商隊。
蒼梧郡的商隊不光來往南蠻之地,自然也要往外運的,這其中便有許多商隊要經過凌羅郡。
凌羅郡現在是寒江城的地盤,所以自然要小心一些寒江城那幫人搞鬼,所以梅輕憐便讓陸江河過來看守商隊。
當然這種事情在陸江河看來也是很無聊的,他還巴不得寒江城搞一些事情出來呢,他好活動活動筋骨。
只可惜寒江城雖然有些時候不守規矩,但在他們沒打算正式對皇天閣動手的時候,這些拿不上台面的小動作,他們還是懶得去搞的。
而此時一副悠閑模樣的陸江河卻是並沒有發現,距離他數裡之外,凌羅郡邊界的高樓內,卻是有人在凝視著他。
“上次在凌霄城廢了你的,便是此人?就是他懷有那種神異而又邪異的血煉秘法?”
說話的乃是一名穿著血袍的老者,相貌陰厲,雙目竟然都是血紅之色的,顯得邪異無比。
他那一身血袍更是極其的詭異,並不是單純的血色,而是仿佛有著一層血液在上面流動著一般,宛若活物,詭異至極。
這名老者便是血河教的教主,血河老祖。
他的真名究竟叫什麽,已經很少有人記得了,反正他在東域揚名之時,便叫血河老祖。
東域之地除了武仙強者以外,威勢最大的,便是此人。
站在他身邊的,正是上次武道賭鬥當中,被陸江河差點吸幹了全身鮮血,被廢掉了修為的陰血厲。
上一次陸江河雖然沒有下死手,不過卻也是將陰血厲全身的氣血都吸乾。
對於陰血厲這種專精氣血之力的武者來說,這幾乎就是被廢掉修為了。
現在多半年過去了,但陰血厲卻是依舊沒有回復到巔峰時期,仍舊猶如一個木乃伊一樣。
他現在雖然還有著天地通玄境界的修為,但真正打起來,估計連真火煉神境都打不過。
“就是此人!”
凝視著遠方的陸江河,陰血厲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怨毒之色來。
自從上次他被陸江河廢掉之後,他在血河教內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那些師弟都不將他放在眼裡了,師父都隱隱有些不重視他的感覺。
不過也幸虧他帶來了一個消息,能夠讓師父不完全的放棄他,那個消息,便是陸江河的功法!
血河老祖傳下來的功法在氣血一道上的造詣就已經足夠強大了,起碼在陰血厲看來是這樣的。
但跟陸江河一比,他們血河教的功法可就真的有些拿不出手來了,陸江河的功法層次絕對要比他們血河教的功法更高一層。
而且若非是因為功法克制的原因,他上次也不會輸的那般慘,被陸江河以弱勝強,直接碾壓。
所以他立刻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血河老祖,並且鼓動他對陸江河出手,逼問其功法。
只不過血河老祖雖然動心了,不過那段時間以後,陸江河便一直都沒有出蒼南府,這也讓血河老祖沒有辦法。
他雖然在東域武林也是個人物,而且還是站在寒江城那邊的,但他卻也沒有狂妄到在寒江城跟皇天閣沒有徹地開戰之前,就去攻打郡守府。
雖然他的實力跟辛伽羅一樣,但他背後,可沒有一個梵教。
直到最近陸江河出來押送商隊,這才讓他找到了機會。
血河老祖將目光轉向陰血厲,用嘶啞的聲音冷聲道:“你確定,此人身上的功法當真如此之強,要遠超我血河教一個層次?
你可要知道,對方畢竟是那楚休的人,而楚休則是蒼梧郡郡守。
我們在蒼梧郡動了他的人,便相當於是向皇天閣挑釁了,這其中的乾系,你可明白?”
血河老祖的眼中閃爍著一股冷冽的寒芒, 直透進陰血厲的心底,讓他頓時一抖。
他在血河教呆了這麽長時間,早就知道血河老祖的為人究竟如何。
別看他是血河老祖的大弟子,也是實力最強的一個,所以之前最受寵愛。
但現在他已經廢掉了,對於血河教來說,應該說是對血河老祖來說,基本上已經沒什麽用處了,此時他只要稍微展露出一丁點的錯漏來,他都絲毫不懷疑,自己這個師父會拿走自己身上最後一絲精血的。
陰血厲咬咬牙道:“師父,我敢拿性命保證,那陸江河身上的功法跟我血河教絕對是同出一源的存在,並且威能更強,更加的神異!
只要能夠得到那功法,我血河教的整體實力必將暴漲一大截,哪怕為此得罪整個皇天閣也劃算!”
聽到陰血厲這麽說,血河老祖冷哼了一聲,身形直接向著陸江河掠去。
此時陸江河還在悠閑的喝酒,但下一刻,他便立刻將酒壇子丟到了一旁,面色肅然的看著一個方向。
五百年前他便跟著獨孤唯我征戰廝殺,五百年後跟著楚休,大戰也沒少經歷,對於殺氣的感知,他可是敏銳無比的。
有人要對他出手!
下一刻,兩道血色的身影落下,血河老祖略微詫異道:“感知倒是挺敏銳的。”
陸江河在看到陰血厲的一瞬間便知道了,對方是來找麻煩的。
又看了一眼血河老祖,陸江河冷笑道:“怎麽著,這是打了小的又來了老的?擂台比試打不過,便又領著一個老梆子來找我的麻煩,要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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