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今天這殤邙山你們別想出去了,貨留下,人也要留下!”
楚傷的臉上根本就沒露出半分的畏懼之色,他直接對身邊的林謙拱手道:“林叔,這裡就拜托你了。”
楚傷不是白癡,若是沒有林謙這麽一個高手在,他也不敢在殤邙山這麽一個盜匪遍地的地方如此囂張。
林謙策馬走出商隊,手持長劍,衝著馮一刀隨意的拱拱手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我勸諸位還是讓行吧,否則刀劍無眼,那時候可沒有反悔的機會!”
楚傷在後方對那幾名管事得意道:“看到沒有,林叔這才叫有高手風范,我楚家又不是那些小家族,來往還都要對這些盜匪恭恭敬敬,卑躬屈膝的。
他們講規矩,那我們便也講規矩。他們不講規矩,那我們也不能就這麽認慫!
聽說上次我二哥便是跟這盜匪首領動的手,打贏了居然還給人家銀子,簡直就是丟我楚家的臉!”
那幾個商隊的管事對視一眼,眼中均是露出了一絲苦笑來。
他們都是楚傷的人,但同樣也是楚家的老人了,人情世故他們還是懂一些的。
這殤邙山可是這些盜匪的地盤,他們這次有著林謙保駕護航可以平安回去,但卻也因此而得罪了這殤邙山內的盜匪,那他們楚家下次還走不走這殤邙山了?
林謙可是楚家的門客,又不是商隊的下人,每次都會陪著他們一起行商。
況且他們可是聽說了,這殤邙山上的盜匪實力可是強的很,其中甚至有先天境界的高手,萬一把先天境界的高手都給驚動了出來,林謙也護不住他們,難道還能讓家主親自押送商隊不成?
四公子竟然還說二公子丟了楚家的人,其實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二公子當初那麽做才是最為穩妥的。
先是勝了那盜匪,得了面子也展露出了他們楚家的實力,然後再給對方銀子緩和關系,順利的讓對方護送出殤邙山,恩威並施,還得到了實惠,這才是明智之舉。
幾名商隊的管事都是搖了搖頭,他們早就被三夫人花大價錢籠絡,就算楚傷真的不成器,他們也沒辦法。
而此時場中,林謙一臉的傲然之色,眼前這只有淬體境的武者還有那一眾小嘍囉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雖然林謙也知道,他今天若是動了這些盜匪,那楚家下次走殤邙山可就沒那麽順利了,但他只是楚家的門客,楚傷讓他動的手,他哪裡會管那麽多?
但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卻是冷冷的傳來:“說的好!刀劍本來就無眼,你今天死在這裡,也別怪我下手狠辣了!”
韓豹拎著一柄接近一人高的斬馬刀從一旁走出,眼中閃爍著冷芒,一身氣勢狂暴無比。
在看到韓豹的一瞬間,林謙頓時暗道一聲不好。
這盜匪中間竟然也有這等強者?看對方的氣息也應該是凝血境,不過積累卻是要比他深厚太多了,甚至已經到了接近先天的地步了。
面對這種級別的對手,林謙的底氣可不像方才那般足,他連忙道:“這位……”
不過他的話還未說完,對面的韓豹便直接手持斬馬刀,厲喝一聲,直接向著他斬來!
一刀落下,氣勢無雙,隨著韓豹每一步踏出,他身上的氣勢都會變強一分,等到他這一刀臨身時,
林謙的腦海中便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擋不住! 所以林謙的身形直接一躍而出,跳開馬背,但他胯下的戰馬卻是直接被韓豹這一刀給斬成了兩半!
漫天的血雨當中,林謙驚駭道:“軍中戰技!”
林謙以前闖蕩江湖時曾經看到過北燕朝廷的軍中高手出手,跟江湖人的確是有些差別,武技大氣磅礴,剛猛無比,追求的乃是極致的殺傷力。
韓豹冷笑道:“軍中個屁!”
他們北地三十六巨寇就是被北燕朝廷聯手北燕武林剿滅的,對於朝廷,他們當然沒有好感。
所以韓豹手中斬馬刀一轉,長刀舞動,好似烈風一般,氣勢磅礴向著林謙斬來。
林謙一咬牙,手中的長劍出鞘,劍鋒吞吐,勉強抵擋著韓豹的斬馬刀。
但刀劍相交,林謙卻是忽然感覺到了一絲大力襲來,讓他握劍的手一顫,長劍都差點脫手而飛。
林謙出身一個不大的江湖門派,劍法也是有傳承的,走的正統劍者的輕靈一派,劍勢飄逸,劍鋒靈動。
但韓豹的斬馬刀卻是剛猛霸道無比,林謙想要蕩開對方的斬馬刀都費勁,自己的劍法根本就施展不開。
就在林謙想要後撤,暫時跟韓豹拉開距離時,韓豹的眼中忽然露出了一抹殺機,方才還大開大合的刀勢忽然收斂,長刀仿佛一條陰蛇一般,撩入林謙的胯下,由下至上,直接將林謙給撕成了兩半!
一瞬間血雨灑落,楚傷等人呆愣在了那裡,眼中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林謙那可是他們楚家內最強的兩位客卿,結果現在就這麽死了?就這麽輕易的被人給一刀給劈死了?
韓豹直接一揮手,一群盜匪立刻圍了上來,眼中露出了凶芒。
楚傷連忙大喊道:“諸位好漢且慢動手!我是通州府楚家的人!”
其他那幾名管事恨不得堵住楚傷的嘴,這個時候你還提楚家幹什麽?楚家的名字在這殤邙山內可不管用!
韓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芒道:“楚家?那好,我今天就給楚家一個面子,留你一命,把管事的都給我殺了,貨物留下,其他人回去給你們家主報個信,我殤邙山是有規矩的,壞了規矩,便是這種下場!”
聞言楚傷頓時松了一口氣,幾個管事死不死不要緊,反正他能活就可以了。
不過就在此時,韓豹卻是忽然一伸手,直接將楚傷從馬上拉下來,兩腳下去,直接踩斷了楚傷的雙腿,緊接著又是兩下,踩斷了他的胳膊,讓他的四肢扭曲的不成樣子。
對於楚傷這種級別的武者來說,他連丹田都沒練成呢,廢他的丹田都沒用,直接打斷四肢就好了。
看著地上痛苦哀嚎的楚傷,韓豹冷笑道:“我只是說不殺你,但可沒說就這麽放過你,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韓豹還有半句話沒說,那就是下輩子投個好胎,別跟楚休那種心思狠毒的家夥做兄弟,否則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處理完之後,韓豹一揮手,其他那些盜匪直接帶著商隊的貨物離去,隻留下原地哀嚎的楚傷還有一群面露驚恐之色的楚家之人。
三日之後,楚休正在自己的院落當中修煉那血刀經。
這座新院子可是要比他在楚家那座小院大多了,周圍密密麻麻擺滿了木樁,但其中已經被楚休劈砍的不成樣子,甚至需要在外麵包上一層鐵皮才行。
馬闊拎著重劍站在一旁,等楚休練完這一套之後,他不由得搖搖頭道:“楚公子,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這種邪門的刀法?當真是邪性的很,不是正道路數啊。”
楚休彈了彈自己手中的雁翎刀,淡淡道:“武功本來就是殺人用的,管它正邪,能殺人就成。”
之前的短刀被他收入了袖中,準確的說應該是貼在手臂之上。
楚休手中本來就有兵器鋪,所以他特意讓兵器鋪的人打造了一柄纖薄的短刀,刀鞘綁在小臂上,這樣一來就算是楚休穿著近身短打的衣物,旁人也看不出來他手臂當中竟然還藏著一柄短刀。
而現在修煉血刀經之後,楚休的佩刀也換成了一柄狹長的雁翎刀。
之前馬闊還跟楚休比劃過幾招,不過那邪異的血刀刀法卻是讓他印象深刻,招招狠辣無比,他越是防禦,楚休的進攻性便越強,不到二十招他便被楚休在身上劃出了好幾個口子,真正打起來,楚休想要殺他已經不是什麽難事了。
其實真正讓馬闊驚駭的是這楚休的實力竟然進步的這般快,記得第一次見楚休,他也只能將那不入流的盜匪連老三斬傷,但這才兩個月而已,竟然連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了,當真是恐怖。
就在這時,高備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道:“公子,四公子被人抬回來了,人已經廢了,林謙和幾名商隊的管事也都死了。”
他可是曾經跟著楚休上過殤邙山的,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誰乾的。
楚休把刀插回刀鞘,臉上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我那位父親大人現在應該很傷心吧?走,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