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薑文元還是態度強硬道:“我聚龍閣有聚龍閣的規矩,客人的消息怎麽可能隨意透露?你關中刑堂想查,還沒有這個資格!十息之內給我滾出去,否則後果自負!”
說著,薑文元直接一揮手,立刻便有十多名薑文元的門客圍攏了過來,對著楚休等人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
在東齊之地,薑文元有這種囂張的資格,反正他有著免死金牌在,哪怕是東齊皇室的人都奈何不得他,更別說是楚休這種外人了。
程周海靠近楚休,低聲道:“楚兄,麻煩了,怎麽辦?要不然暫時退走吧?”
別看程周海年輕,但其實他也算是關中刑堂老資格的江湖捕頭了,也是被派往其他地方執行過任務,但說實話,這種事情他們還當真是第一次見。
關中刑堂是被人請來的,按理說當地的勢力都應該配合才是,結果卻是鬧的快動起手來了,他們是來破案的,又不是搶地盤來的,至於嘛?
楚休淡淡道:“退走?退走容易,但你別忘了,眼下我們所代表的可是關中刑堂,一旦退走,那就代表著關中刑堂丟了臉面,以關堂主的性格是能饒過我還是能饒過你們?”
程周海頓時語塞,這東西還當真是不好說,認慫容易,但丟的可是名聲。
但就在此時,薑文元卻是直接冷哼了一聲道:“不滾是嗎?那好,都給我打出去!”
話音落下,薑文元麾下的那些門客立刻便衝著楚休等人衝了過來。
薑文元手下那些人內罡和外罡境的有,三花聚頂和五氣朝元可也有,而且數量都要比關中刑堂的人多,所以剛一交手,關中刑堂這邊的人便立刻就被壓製住了。
特別是楚休,他可是很受‘優待’的,三名五氣朝元境的武者一齊向著楚休攻來,同樣也是把楚休打的步步後撤。
其實楚休倒也不至於如此淒慘,只不過他沒想到爆發出全力來而已。
他這次來東齊主要目標乃是秋振聲手中的功法,而不是這個案子的真相,為了這件事情拚命不值得。
只要在聚龍閣這裡表現的沒那麽慫,不丟關中刑堂的臉面,這就可以了。
楚休雖然狼狽但卻輕松,不過程周海等人卻是已經是拚盡全力在抵擋了,畢竟他們的實力擺在這裡,可是連一個三花聚頂境的武者都沒有。
就在他們快要擋不住,楚休也準備裝作實在不敵退走時,一個尖利的聲音忽然傳來:“都給咱家住手!”
王瑾帶著人急匆匆的趕來,一副惱怒之色。
他只是回皇城去複命而已,就這麽短短的一天時間,怎麽就鬧出了這麽多的事端來?
看著楚休,王瑾有些惱怒道:“我東齊來找你關中刑堂是查秋振聲的案子來了,你怎麽查到聚龍閣來了?”
楚休沉聲道:“不是我們查到聚龍閣,而是線索指向了聚龍閣。
王公公,我關中刑堂在這方面可是專業的,可不會隨便冤枉一個無辜人的。”
說著,楚休便將自己等人的推測都給王瑾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王瑾也是皺了皺眉頭,如果是其他的人話,王瑾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身份來使其讓步,但薑文元卻是不行。
王瑾乃是殿前司副總管,皇帝的心腹,雖然官職不算太高,但在東齊之地卻是足以橫著走的存在,哪怕是一些旁系皇族都要對他客客氣氣的。
但薑文元在東齊之地就是一根攪屎棍,
誰都招惹不得。他乃是東齊皇室立下的牌坊,昔日呂姓皇族都說了,要讓薑氏皇族一脈永享安樂,用來證明自身跟上一代薑氏皇族的不同,現在若是動了他,豈不是相當於打了自己的臉?
所以東齊朝廷這邊,薑文元沒人想去得罪,而且都是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
但眼下這件事情鬧的有些大,王瑾也隻得走上前去,對薑文元拱拱手道:“安樂王,秋振聲之死已經驚動了陛下,所以眼下還請您配合一下,這件事情若是當真跟聚龍閣無關,那我們也不會繼續打擾您,一份客人的名冊而已,聚龍閣內每天都會記錄的,翻閱一下應當是很簡單的事情。”
薑文元直接冷哼了一聲道:“名冊?我聚龍閣每日裡來往這麽多的江湖人,名冊這種東西若是都留著,那需要保存多久?當然是每隔數天都清理掉了。”
薑文元這話說的太敷衍,就連王瑾都不信。
聚龍閣不同於其他酒樓,來往的每個人客人可都是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每一條都需要詳細的記錄才行。
結果現在薑文元竟然說名冊幾天的時間就要清理,他堂堂安樂王,難道連一個存放名冊的地方都沒有嗎?
王瑾還要說些什麽,便聽薑文元直接冷哼道:“王瑾,我跟你這閹人解釋這麽多是給你面子,想要搜查我聚龍閣,有本事你去把陛下給搬出來,否則就算是你殿前司的大總管張讓來了,也是一樣進不來我這聚龍閣!”
薑文元這一聲閹人讓王瑾心中惱怒,他雖然是閹人,甚至還曾經如此自嘲,但自嘲跟外人的侮辱卻是兩個概念。
不過此時王瑾倒還當真不敢去跟薑文元翻臉,他畢竟只是太監,乃是皇室的家奴。
薑文元失勢的話,他敢去落井下石的踩上一腳,但若是東齊皇族不想去動薑文元的話,他這邊也是拿薑文元毫無辦法。
無奈之下,王瑾隻得對楚休等人道:“先行退走,這件事情咱家會去稟報陛下的,到時候讓陛下來處理!”
王瑾都已經發話了,楚休等人自然也是不會再堅持,也都跟著王瑾離去。
聚龍閣的人看到這一幕之後都是有些震驚,心中暗道薑文元這個異姓王在東齊當的倒還當真是威風的很,竟然連殿前司的副總管,皇帝的心腹都不放在眼中。
看著楚休等人離去的身影,薑文元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冷色來。
回到第九層之後,陸先生還在那裡等待著,下面的情景他也是看到了,不過陸先生卻是感覺薑文元有些過火了。
他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東齊皇族不想動他的前提下,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越界,肆無忌憚的囂張狂妄,就連王瑾這種皇帝的心腹都不放在眼中。
但萬一他當真是玩過火了,東齊皇族的人對他的忍耐力達到了極限,那薑文元的下場可是會很淒慘的。
到時候像是王瑾這樣,在薑文元身上受了委屈或者是暫時退讓的人,那時估計會爆發的更加凶狠的。
薑文元此時卻是沒有察覺到陸先生的心思,他只是冷聲道:“陸先生,今天找個時間,給我把那楚休給解決掉!”
陸先生聞言猛然一驚道:“王爺,這楚休剛剛跟你發生衝突你便要我殺他,這擺明了就是在說你是凶手,哪怕是白癡都能看出這其中的聯系。”
薑文元淡淡道:“沒錯,是白癡都能看出這其中的聯系,但你感覺我像白癡嗎?
所以沒有人會認為我是白癡,蠢到在這種時刻去殺楚休,他們肯定會以為楚休是因為別的事情而死的,或者是真正的凶手在混淆視聽,栽贓陷害。”
陸先生一愣,倒還真是這麽個道理。
他一直都感覺這薑文元腦子有些拎不起,但現在看來他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只是可惜了薑文元的身份,他若是正常皇室出身的人,倒也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了。
“既然王爺都已經有了準備那就成了,等到天黑我便動手,保證會讓王爺你滿意的。”陸先生拱了拱手,身形隨即便已經消失不見。
而此時入夜之後,王瑾正在咬牙切齒的準備寫奏折,好好的參薑文元一本。
他剛剛從京城回來, 倒也不用如此折騰了,一封信的事情而已。
而楚休這邊,除了他自己感覺無所謂,其他人倒是有些發愁,發愁這個棘手的案子究竟應該怎麽解決。
楚休來這裡主要就是為了秋振聲手中的功法,案子辦成功了他也不吃虧,能夠得到一些功績。
當然如果失敗了,眼下的情況他們也可以拿回去說,不是他們敗壞了關中刑堂的威名,而是東齊朝廷之間的權力鬥爭有些太過複雜,他們一堆外人,想要插手也很難。
其他人在客房內苦思冥想,楚休倒是懶得悶在客房內,而是去濟州府內閑逛著。
說實話,上次在神兵大會期間其實楚休沒有在濟州府閑逛過。
上次神兵大會期間火藥味濃烈,要麽就是有人要殺楚休,要麽就是楚休在殺人,情況緊張的很。
而這一次楚休倒是沒有抱著非要拿到功法的心思來的,而是有著一種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想法來東齊,所以這次他倒是輕松的很。
不過就在楚休剛剛走進一條小巷當中時,一股慘烈的殺機轟然落下,強大的氣機向著楚休襲來,讓楚休下意識的便拔出了自己掛在腰間的天魔舞,魔氣席卷,瞬間阿鼻魔刀轟然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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