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煊和安步正式進入婚禮倒計時,訂酒店請司儀,派喜帖,轉發朋友圈,拍婚紗照,忙得不亦樂乎。
安步沒有其他親人,這個身份也只有為數不多的朋友,與興旺的簡家相比,顯得無比單薄。雖然簡家大多數人都不在乎這些,但難免有些閒言碎語,覺得安步配不上簡寧煊。
簡寧煊的父親身居高位,伯父富埒陶白,其他親屬非富即貴,他本人也有相貌出眾,身價不凡,若非體質特殊,難以親近,必然會是眾多名門千金追逐的物件。
不過他本人行事低調,直到結婚的消息公佈,眾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稍一調查,立刻發現他們錯過了什麼,無不懊惱得捶胸頓足。簡家竟然還隱藏著這麼一個小boss?早知道就把十六歲以上的女兒全都放出去了,哪里輪得到一個毫無背景的孤女搶佔先機?
不少人揣著酸葡萄心理,私下對安步各種羡慕嫉妒恨。
“步步,你是最好的。”一場酣戰後,簡寧煊無比肯定地表示。
安步一邊吃著巧克力,一邊笑眯眯地看著他:“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一般都不可信。”
簡寧煊:“……”
“不過,”安步喂了他一塊巧克力,“如果是你的話,就算是電影臺詞,我都信。”
於是簡先生又開始閃閃發光了。
距離婚禮只剩下一個星期時,簡寧煊被他大伯從安步的小窩強行拉回了家,讓他結婚那天再過來搶新娘,結婚之前不要賴在人家家裏。
簡寧煊一件衣服都沒收拾就走了,等到晚上,安步又在臥室見到活色生香的他。
“不是說結婚之前不見面嗎?”安步問。
簡寧煊淡然道:“沒有我在家裏鎮宅,你住得安穩嗎?”
安老屍穩的很,不穩的是你吧。
“簡先生,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嗎?”安步問。
“是什麼?”
“明天再告訴你。”
簡寧煊:“……”
然後這一夜,某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第二天,安步領著簡寧煊出門,直奔民政局。
半個小時後,兩人各自拿著一個小本本走出來。
坐上車,安步揚了揚紅豔豔的結婚證:“現在知道我想做什麼了嗎?”
簡寧煊身上光芒萬丈,臉上卻一派高冷:“沒有儀式,沒有交換戒指,沒有見證人,這麼隨便登記結婚真的好嗎?”
“我迫不及待地想成為簡先生的妻子。”也不知道是誰,偷偷將戶口本塞進她的床頭櫃,這會又裝作一副“你怎麼這麼心急”的模樣,好意思嗎?
簡寧煊將結婚證貼身收好:“嗯,簡夫人,我們回家吧。”
一路上,某人都沐浴在幸福的光芒中,周圍五米範圍內,萬紫千紅,如同一輛裝飾華麗的婚車,帶著一道彩虹,駛向屬於兩人的未來。
婚禮前一天,簡寧煊回到大伯的別墅,等著第二天迎娶新娘。
清晨,上百輛豪車,浩浩蕩蕩地出現在公路上,形成一道華麗的風景線,引來無數路人駐足圍觀,紛紛拿出手機拍照錄影。
一個小時後,這支豪華車隊,在一個普通住宅區的大門外排起了長龍,將這片區域圍得水泄不通。
附近的居民無不伸長脖子,翹首觀望。
“臥槽,這是哪個土豪要結婚?太特麼風騷了。”
“咱們社區住的都是普通人啊,誰這麼幸運,不聲不響地傍上大款了?”
“我知道,就是住在我隔壁的安小姐,已經和男朋友同居一年了,沒想到她男朋友竟然這麼有錢。”
“安小姐是個不錯的女孩,幫了我不少忙。”
“什麼不錯啊,我以前經常看到她夜不歸宿,四處打零工,如果沒有一點手段,這種人怎麼可能嫁入豪門?”
“說的也是,想必她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唉,這就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
簡寧煊捧著花束走下車,一身合體的禮服勾勒出修長挺拔的身材,配合他俊逸的外表和出眾的氣質,彷彿從舞臺上走來的模特,引起一片激動的尖叫。
在他身後,還跟著簡家的年輕後輩和他的一些朋友,一個個光鮮亮麗,氣場強大,閃瞎了一眾圍觀者的狗眼。
簡寧煊的堂哥簡寧澤湊過來,小聲道:“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高調了?”潛在意思是指女方可能會被徹底比下去,讓人看低。
簡寧煊沒有理他,邁步朝樓裏走去。
一群人占了三台電梯,氣勢洶洶地殺向安步的家。
然而,等他們突破大門,準備去搶新娘時,卻發現新娘不見了,只有兩個穿著禮服的女孩坐鎮客廳,一個是安步的閨蜜辛妍,一個是女強人費新玨。
“步步呢?”簡寧煊問。
費新玨和辛妍伸出手,笑而不語。
簡寧煊自覺地遞上大紅包。
費新玨這才指指上方:“天臺。”
簡寧煊當即轉身,又帶著眾人浩浩蕩蕩地殺向天臺。
天臺一馬平川,空無一人。
正在疑惑時,天空忽然傳來一陣轟鳴聲,抬頭望去,只見一輛直升機緩緩飛來,安步穿著一套短款婚紗,坐在機門口,露出兩條白皙的長腿,長長的白紗在空中飛舞,片片花瓣落英繽紛,仿若踏雲而來,既帥氣又美麗。
“我去,厲害了我的大妹子。”簡寧澤堂哥還以為安步這邊可能壓不住場,結果她竟然用上了直升機。
然而下一秒,她的動作卻讓在場所有人差點嚇出心臟病。
直升機飛到天臺上方,一條繩梯飄然垂落,安步踩在繩梯上,空出一隻手,向簡寧煊伸去。
“簡先生,讓我帶你一起裝逼一起飛吧。”
簡寧煊毫不猶豫伸出手,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被新娘拉上繩梯,扣上安全繩,乘著直升機掠空而去。
喂,劇本不對啊!他們明明是來搶新娘的,怎麼最後被搶的是新郎?
簡先生,你就這樣把咱們這些兄弟姐妹扔在這裏真的好嗎?!
無論小夥伴們如何暴躁,反正那個被小妖精勾走的傢伙是回不來了。
直升機一路飛行,遭到無數路人的強勢圍觀。
簡寧煊和安步相擁站在繩梯上,腳下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
“簡先生,驚不驚險,刺不刺激?”安步歪頭靠在簡寧煊的手臂上,
“胡鬧。”簡寧煊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誰叫我有一個縱容我胡鬧的簡先生?”安步突然向後一仰,整個身體幾乎都懸在繩梯外,輕紗在身後亂舞,如同一對雪白的翅膀。
簡寧煊看得炸毛,連忙伸手勾住她的纖腰,將她勾回自己懷中。
“步步,別嚇我。”
“簡先生。”安步認真地看著他,“你願意和一個沒有生氣的活死人,共度一生嗎?”
簡寧煊:“步步,你願意和一個無法陪你永生的男人,共度一生嗎?”
“我願意,簡先生。”即便迎接她的是無窮無盡的思念。
“我也願意。”即便他註定要先她而去。
不求永恆,只爭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