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醇何止是男神啊,他退出樂壇的時候薑恬那是以淚洗面差點哭瞎的,眼鏡腫得就像早茶餐廳裡的核桃包。
魏醇就是她的窗前明月光,胸口朱砂痣。
房東輕輕蹙了下眉,語氣淡淡:“沒聽過。”
“沒聽過?”薑恬非常詫異,她愛豆當年紅遍全國出名都出到國外去了,這人居然說他沒聽過?薑恬不死心,“《天堂失火》這首歌你沒聽過嗎?”
“沒。”房東言簡意賅,看上去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許是不耐煩這些追星之類的小女生話題,這位剛才還痞了吧唧的房東神色淡淡的,居然看上去有點疲憊。
薑恬敏感地注意到他的狀態,閉了嘴。
而且現在也不是給別人安利自己愛豆的好時機,她在這棟別墅裡連著兩天丟了早餐,怎麽想怎麽詭異。
尤其是今天,房東一直都跟她在一起,那早餐到底是誰吃的?
薑恬沒敢回頭,隻用手指著身後,故作淡定:“咱們這棟別墅裡真的有其他東西嗎?”
房東輕笑一聲,拉著她的手腕往廚房走,邊走邊說:“嗯,是有點其他生物。”
薑恬看向自己被拉著的手腕,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沒有想象中那麽高的溫度,反而有些涼。
走到廚房窗邊,房東輕輕敲了敲窗上的彩色玻璃,笑著:“就這個。”
整棟別墅裡只有廚房的窗子用了彩繪玻璃做成了拱形,被分割成不規則塊狀的顏色組成的圖案是蛇和蘋果。
薑恬很喜歡這扇窗子,陽光從窗子裡照射過來,純白色的料理台會被這些玻璃切割出彩色光斑,就像巴黎的聖禮拜堂。
很文藝的設計,這也是當初薑恬堅定地認為房東是女孩的原因之一。
但這跟消失的早餐有什麽關系?
“It’s show time。”房東輕笑道。
薑恬看到房東指尖輕輕推了一下,一小塊拱形玻璃隨著他手指的力度被推了出去,彩繪窗的右下角居然隱藏了一塊巴掌大活動的寵物門。
比《貓和老鼠》裡傑瑞的那個洞看上去大一些。
“小區裡的流浪貓偶爾會來光顧。”房東用手來回戳著那塊活動玻璃,垂著眼瞼說,“之前忘了跟你說了。”
薑恬看著寵物門,愣了一會兒:“所以,吃掉我三明治的不是鬼,而是流浪貓?”
男人指尖剛從寵物門上離開,聽見薑恬的話偏過頭,笑道:“你真的相信世界上有鬼?”
“嗯。”薑恬沒做解釋,只是輕輕點頭。
“OK,真有鬼的話……”房東打量著薑恬,“放著細皮嫩肉的小姑娘不吃,非要吃牛油果金槍魚三明治?這鬼挺養生啊,這麽養生的鬼我都想見見了。”
他這麽說完,靠在料理台上低低笑起來。
薑恬懶得理他,她怕她忍不住從刀架裡抽出把菜刀把這人剁成餃子餡。
說了要請人吃飯,三明治沒有了也得做點別的吃,總不能把人趕回樓上去吧。薑恬套上小圍裙,手背到身後把圍裙帶子系緊,她查看著冰箱,頭也不回地跟身後的房東說:“西紅柿火腿面行嗎?”
“嗯。”房東應了一聲。
薑恬經常自己煮飯,動作嫻熟得很,陽光透過那扇彩繪玻璃把半個料理台都染上繽紛的色彩,她像是站在彩虹裡。
魏醇靠在一旁,看著這個姑娘手裡拿著菜刀噠噠地把火腿切成片,又撈出被燙掉皮的西紅柿切塊,還捏了一角丟進自己嘴裡,歎了一聲:“好甜。”
江樾走後,這個廚房很久沒有人做飯了。
其實不止廚房,這棟別墅也好久沒這麽有煙火氣過了,之前只有魏醇自己時,明明連流浪貓都不來。
窗子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音,魏醇和薑恬同時扭過頭,正好看見一隻三花小貓鬼鬼祟祟地頂開窗子上的寵物門,探進半個小腦袋。
可能是驚覺自己被人發現了,三花貓咪警惕地瞪大眼睛,僵了2秒,嗖地一下從寵物門鑽回去跑了。
魏醇揚眉,聽見薑恬呼了一聲“好可愛”,腦海裡那些關於這扇窗的記憶又紛至遝來。
“阿醇,昨天晚上來了一隻好胖的大橘貓,好可愛,我有點後悔,應該做個大號的寵物門。”
“嘖,那你乾脆不安玻璃多好,不光寵物,流浪漢都能隨時進來吃一頓,還能給小偷們創造一個安全便捷的偷盜環境,多棒。”
“呲啦”——
魏醇回神,抬頭看見薑恬正熟練地把西紅柿倒進燒了油的鍋子裡,加了調料,不過一分鍾鍋裡飄出一股西紅柿獨有的酸甜香,這姑娘一邊用杓子翻炒,一遍輕聲哼起歌。
“那一刻暖陽黯淡無光,只有你眸間春色三兩~”
居然是他自己的歌,魏醇搖頭笑了笑。
“對了,”薑恬突然舉著杓子回過頭,“這個窗子上的寵物門也不是你設計的吧?”
魏醇點頭:“不是。”
這姑娘看了看窗子的方向,有些不甘心地問:“你真的不知道魏醇麽?我總覺得你這個前任,搞不好跟我一樣是魏醇的粉絲啊。”
“嗯?”魏醇微愣,問了一句,“為什麽這麽說?”
“窗子上的圖案很像《聖經》裡那個蛇引誘亞當吃下智慧果的故事,我記得當時魏醇發這首曲子的時候也是用了類似的一個手繪圖片。”薑恬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杓,“不是強行安利你喜歡魏醇哈,也許你前任也不是喜歡魏醇,她可能只是喜歡《聖經》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