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了的目光一直落在電腦上, 聽見蘇晚舟打招呼才掀起眼皮極沒有感情地看了他一眼,沒什麽情緒道:“說情況。”
“咳,那個, 我發現我現在早晨起床的時候吧……硬不起來。”蘇晚舟偏過頭咳了一聲。
死了算了。
我不要面子的嗎!
許知了像個莫得感情的看病機器,手指在鍵盤上啪啪打字, 還要念給他聽:“哦, 勃.起困難。”
蘇晚舟可能是是在受不了這個尷尬的氣氛了,起身把本來沒關嚴的科室門“哐當”關上了, 他拄著桌子看向許知了:“許知了,別裝了,你還記得我吧?”
“記得。”許知了點頭,既沒有驚喜也沒有驚訝,好像遇見他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敘舊改天,工作時間先說正事。”
蘇晚舟眯縫著眼睛看她,許知了跟他接觸過的其他女孩都不太一樣。
他隻認識過兩個不化妝還美得讓人側目的,一個是薑恬,一個就是大學時隔壁醫科大的校花,許知了。
跟薑恬那種令人心驚的美不同,許知了是個冷美人,話不多,性子也冷淡。
蘇晚舟突然笑了:“我的正事兒不就是我硬不起來麽,許醫生,給診斷診斷怎麽回事兒唄?需要做個檢查麽,嗯?”
這話說得有點輕挑,說完蘇晚舟就後悔了,但他對面的許大醫生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有時候她這種冷淡像是拒人千裡,有時候吧,又像是海納百川。
蘇晚舟突然覺得,這麽多年沒見,他也不是沒想過許知了的。
“上次房.事是什麽時候。”許知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三四天前。”
“房.事頻率怎麽樣?”
“……我說真話說假話?”
“你說呢?”
“……一周,呃…十來次吧。”
“自.慰嗎?”
“……許知了!我用得著嗎!”
經過一系列非常非常慘絕人寰的對話,又做了幾項檢查,病例再回到許知了手裡時,她給蘇晚舟下了個診斷:“目前沒什麽大問題,排除病理可能,你作息時間不穩定,房.事過頻,飲食不規律,煙酒太甚……”
一大堆書面語下來,蘇晚舟翻譯了一下:“就是說我浪大了唄?”
許知了看了他一眼,算是認同。
“有補救的方法嗎?”蘇晚舟一聽自己沒事兒,也不正經了,趴在桌子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許知了。
“早睡早起,戒煙戒酒戒房.事,飲食清淡適量運動,一個月後再來複查。”許知了說完把病例往蘇晚舟眼前一放,差點戳在蘇晚舟鼻尖上,“你可以走了。”
“別啊許醫生……”
“下一位,0012號。”
兩人同時開口,蘇晚舟“嘶”了一聲坐直了,深情款款看著許知了:“好歹給我留個聯系方式?”
許知了起初沒說話,看向他,安靜跟蘇晚舟對視。
醫院裡特有的消毒水味讓人頭腦清醒,不像是OB或者酒局上自自然然就能勾出點曖昧的小氣氛。
蘇晚舟在這個不算長的對視裡突然想起一些自以為忘了的往事。
那時候他上大學,在必修課上插著耳機寫了一節課情書,下了課別人都往食堂跑,只有他逆著人群一口氣跑到了隔壁醫科大,在實驗樓樓下攔住了正準備去吃午飯的許知了。
正是盛夏,天氣熱得要命,蘇晚舟抹了一把汗,在周圍人的起哄聲裡把情書塞進了許知了手裡。
那天許知了也是用這樣冷清的眼神,淡淡地跟他對視,看得他心跳加速。
蘇晚舟不願意收回目光,許知了確是先笑了,笑也是淡淡的,但好看。
她說:“電話給你寫病例上了,周六我不當班,到時候再打給我。”
第60章 番外3 不能都約嗎?
蘇晚舟跟人約會從來不會刻意打扮, 去哪也隨心情。
大多數時候他都不會為了女人改變原有的活動計劃,該跟誰聚還跟誰聚,對方愛去不去, 不去他也沒什麽反應。
但跟許知了約會之前的幾天, 蘇晚舟真是下足了功夫。
他甚至考慮了一下許知了這種經常在男性專科坐診的女醫生, 是不是每天得見個百八十個男人?然後蘇晚舟為了不被其他男人比下去,堅持健身一周,做了個新髮型,買了一堆新衣服,還換了一輛車。
就這麽緊張地忙了一周, 到星期六,蘇晚舟翻出病例, 撥了個電話過去。
“您好。”電話那邊傳來許知了冷清的聲音。
蘇晚舟暗自笑了一下,心情愉快:“許醫生, 約個會嗎?”
電話裡的人沉默了幾秒,然後再開口時帶著點禮貌的歉意:“抱歉蘇晚舟, 我同事臨時有事跟我調班了。”
蘇少爺很少體會到什麽叫失望, 僅有的一次, 是恬妹說看上她房東的那次。
但那次的失望也沒有多強烈, 隻覺得有點悵然若失,畢竟他對薑恬的期待只是希望等他們都老了生活就生活在一起,他來照顧薑恬。
許知了調班帶來的失望是猝不及防的, 也是更加具體的。
蘇晚舟在這一個星期裡做了很多關於星期六約會的設想:
想過去看電影,也想過去唱K, 想過帶她去OB見狐朋狗友, 但都被他一一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