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
醇哥帶你飛。
魏醇指著天花板上的燈:“江樾,你虧大了你知道麽,連你弟媳都沒看見,我跟你說,她特別可愛……”
這是魏醇第一次不帶傷感去回憶起江樾,好像那些噩夢真的快要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魏醇是被楚聿的電話吵醒的,窗外陽光不錯,他抬起手用手背擋在眼睛上,懶懶地接起電話:“嗯?”
“醇哥!查到江樾哥以前去法國的線索了!”楚聿說。
魏醇瞬間睜開眼睛,撐著床坐起來,表情嚴肅:“你說。”
“具體行程查不到,畢竟都是幾年前的事了,但私家偵探也是盡力了,歷盡千難萬阻,尋著各種蛛絲馬跡,徹夜分析披星戴月,我們終於查到了一家江樾哥總去的法餐飯館,你猜怎麽著?非常幸運的是那家飯館的老板一直沒換人,對江樾哥還有印象……”
楚聿不愧是比江樾還話多的男人,說了一堆,唯一的有效信息就一句話:找到了江樾常去的餐館。
“楚聿,說重點。”魏醇耐心告罄,冷冷地打斷楚聿,摸出一支煙叼在嘴裡,捏著手機的手有些過度用力,指腹泛白。
說不緊張是假的……
但…電話那邊的楚聿實在是太煞筆了,他有點緊張不起來,不上不下地卡著,十分難受。
楚聿被魏醇這邊的冷空氣嚇了一跳,魏醇居然聽見這個大男人在電話那邊“嚶”了一聲。
在魏醇不耐煩的“嘖”聲裡,楚聿語速加快了不止一倍:“老板說江樾哥每次來都坐在窗邊跟一個女人喝下午茶,一坐就是一下午,到天黑才走,女人總戴著大簷帽看不清長相,挺瘦的,他們交流用中文。”
中文?
魏醇一愣,脫口而出:“眼睛是淺琥珀色的?棕色卷發?”
“我的哥!我都說了那女的戴著大簷帽看不清長相!”楚聿嚷嚷道。
魏醇沉默了兩秒,楚聿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醇哥,你說江樾哥會不會是…背著我們自己悄悄戀愛了什麽的,但是、但是感情不怎麽順利,才……”
“不知道。”魏醇抽掉嘴裡的煙丟在一旁,按著太陽穴,淡淡地說,“再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到那個女人的信息吧。”
楚聿知道魏醇心裡難受,也不敢多叭叭,知趣地掛了電話。
這通電話像是在昭示這個早晨注定不會很愉快,魏醇靠在床上愣了一會兒,慢慢走到窗口拿起打火機。
昨晚他就是從這兒把打火機丟下去的。
想到樓下的姑娘,魏醇吐了一口氣,總算彎起嘴角。
心裡默默叨念了一句,薑恬喜歡我。
今天陽光很好,應該約薑恬出去走走。
魏醇正想著,突然看見一輛非常騷包的紅色跑車停在了別墅的庭院門前,跑車鋥亮的鋼琴漆反射著陽光,晃了一下魏醇的眼睛。
還沒等他回過神,薑恬穿著一件針織的綠色小短袖和牛仔裙噠噠跑了出去。
昨晚還蔫耷耷地感歎自己有了喜歡的人不知道怎麽辦好的姑娘,臉上掛著燦爛的笑,甩著鏈條包包埋怨道:“你怎麽這麽慢,等你半天了。”
“陪我恬妹出去不得精心搭配一下衣服麽!要不給我美麗的恬妹丟臉怎麽辦。”蘇晚舟像個舔狗。
蘇晚舟說著,摘下墨鏡戴在薑恬眼睛上,紳士地幫薑恬拉開了車門。
蘇舔狗又笑著跟薑恬說了些什麽魏醇沒聽清,只看到薑恬拎著手裡的小包打了蘇晚舟一下,蘇晚舟大著嗓門喊:“哎呦,我這皮糙肉厚的別把你手打壞了。”
很久不罵髒話了的、畢業多年的前n任校霸魏醇,冷眼看著蘇晚舟那個狗腿的樣子,沒好氣地把手裡的打火機“啪”地拍在窗台上,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裝逼!”
作者有話要說: 打火機:這起起落落的機生,我太難了。
第33章 勿忘我
蘇晚舟的騷包紅跑車“嗡”地一聲發動,薑恬坐在車子裡,指尖頂了下著鼻梁上的大號墨鏡,有點納悶:“蘇晚舟,你今天出門吃錯藥了?”
不怪薑恬疑惑,蘇少爺跟她認識了十幾年,熟是熟,但很少出現什麽又關心又體貼的畫面。
多數時候這人嘴都挺損的,像個熊孩子,屬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類型,薑恬又不是那種柔弱小花,基本每次見面都要掐幾句。
今年她回國,蘇少爺接機,一見面兩人就杠上了。
蘇晚舟嫌棄地說:“你一個調香師為什麽一萬年都不換香水,就用點迷迭香糊弄著,對自己也太摳了!”
薑恬把行李車丟給他,不甘示弱:“你一個富二代為什麽要用潔廁靈?買不起香水我送你。”
他倆是摯友也是損友,互相之間唯一的關心隻限於:
蘇晚舟擔心薑恬這輩子嫁不出去。
薑恬擔心蘇晚舟精盡人亡。
基於這種情況,剛才蘇少爺今天又是幫她拉車門、又是給她戴墨鏡的行為驚呆了薑恬,心裡默默揣摩,蘇晚舟到底是吃錯藥了,還是腦子被門擠了。
沒準兒是劈腿太多,老天終於看不下去他這種蜈蚣精的行為,給強行降智了。
洋酒泡枸杞白喝了,薑恬想。
蘇晚舟裝作不經意地掃了眼倒車鏡,別墅二樓窗口,某個人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