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若長孫詩依只是四肢被廢,舌頭被割,是絕對不可能無藥可治的。而且當時夜泠月還給她吃了止血藥,所以血並沒有流多少。
只要是醫術稍微高超一點兒的藥劑師,都能夠很輕易地救活她啊。然而此刻,幾乎整個瀾川大陸最出色的藥劑師都在這裡了,卻依舊沒有人有這個能力。
看來,長孫詩依的身體可並不是受了外傷那麼簡單。
看著藥劑師一個接一個的搖頭,帝君南宮昊然的臉色也是陰沉的嚇人。而無人為力的藥劑師們,都唯唯諾諾的低著頭,生怕惹怒了帝君,最後連小命都丟了。
不過雖然南宮昊然對這幫廢物很生氣,但他好歹也是一個為民著想的仁君,所以再怎麼生氣,也沒有牽連所有藥劑師。
見帝君揮了揮手,大家趕忙提著藥箱夾著尾巴,屁滾尿流的逃跑了。要是在多停留一刻,那小命兒到底能不能保住,可就說不準了。
轉眼,原本鬧哄哄的寢殿裡也安靜了下來。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長孫詩依,南宮昊然真恨不得被廢了手腳是他自己!
雖然這個女人為了鞏固她的帝后之位,殘害了無數後宮的妃妾,以及出生的或未出生的嬰孩兒,但是南宮昊然卻依舊無法不愛她。
哪怕她現在已經成為一個廢人,那種愛意依舊濃烈強盛。
愛情這種東西,是說不清道不明,也是不需要理由的。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衝破屋頂,南宮昊然宛如一隻受傷的小獸一般,雙眼通紅地蜷縮在床邊。
他根本就不敢再抬眼去看長孫詩依,因為他怕,怕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自己。
夜泠月出現在寢殿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對於差點讓自己斷子絕孫的女人還能夠這麼好,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夜泠月對南宮昊然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
這樣的男人,說他痴情吧,也是真的痴情。
說他冷血無心吧,也是真的冷血,不然怎麼還能對一個殺害了自己無數孩子的惡毒女人這麼好。
無語的撇了撇嘴巴,夜泠月抬起腳尖,邁開步子,緩緩的朝著床邊走了過去。
在她離床鋪僅僅只剩一米多的時候,南宮昊然竟然才覺察到了她的存在。
驚恐的將眼睛都瞪大了一圈,趕忙站起身來,張開雙臂,擋在了床前,不允許她靠近床上的長孫詩依。
「你還來幹什麼?依依已經被你害的這麼慘了,你還不能放過她嗎?」
夜泠月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這就慘了嗎?哦,光這樣看,確實夠慘的。但和她之前所做的事情比起來,好像也沒那麼慘嘛!」
她說的雲淡風輕,但是話語落在南宮昊然的耳朵裡,卻非常的不是滋味。
「那是我的家事,用不著你一個外人來管!」再次開口時,南宮昊然對夜泠月的態度已經變得惡劣起來。
就是她才讓自己心愛的依依變成了如今的模樣,要換做是其他人,南宮昊然早就動手報仇了。可是面對夜泠月,他卻根本就沒有動手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