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之後把張秀蘭的情況一說,醫院的建議是做b超,只是做b超要憋尿,張秀蘭喝水都吐,哪裡還有尿,這樣一來醫生只能開了葡萄糖給張秀蘭靜脈注射,以補充身體需要的營養。
趁著張秀蘭打吊瓶的這功夫,劉城往家裡打了電話,劉母在那頭一聽說兒子在醫院,而且是兒媳婦病了,掛了電話要往醫院去,卻聽到電話那頭又傳來兒子的囑咐。
“媽,你煮點白粥拿來。”
劉母愣了一下,心裡雖有疑問,不過想到病人沒有味多,多吃粥也就應了下來。
等劉母提著粥到醫院的時候,正看到護士在拔針,而兒媳婦一臉灰白的睡著了,兒子正守在床邊。
“這是怎麽回事?醫生說什麽病?”劉母把粥放到桌子上,一臉擔心的看著床上的兒媳婦。
劉城鎖著眉頭,“可能是懷孕,只是天數短,現在查不出來,還要等著日子。”
張秀蘭打針的時候,醫生從劉城這裡問到兩人最後一次是在半個月前,隻說現在做b超日子太短也看不出來,最起碼也要一個半月才能看得出來。
可是看著媳婦這樣吐,劉城在想這真要是懷孕了,要挺到九個月生產下來,人還能不能受得住?
劉母聽到是懷孕,臉上滿是歡喜。可隨後看到病床上的兒媳婦,臉上的歡喜又退了下去,掩飾不住的擔憂,“醫生有沒有要怎麽辦?懷孕了也不能折騰成這樣啊?別旁的辦法嗎?”
“從昨天現到在隻早上吃了點白粥,在路上又吐掉,現在喝水也吐,醫生才給掛了水。”劉城想到醫生的話。猶豫了一下。就開口道,“媽,要是秀蘭這種情況還一直不好。我想這胎還是先不要。
劉母微微一頓,這次卻沒有急著開口,她盼了這些年的孫子,突然間就有了。還沒來得急高興,竟然聽到兒子說不要了。心裡怎麽會接受,可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媳婦,想要留下孫子的話,劉母又張不開嘴。
母子二人僵持在這裡。
劉城哪裡會不知道母親心裡的想法。他自己也一直在猶豫間徘徊,“媽,醫生說秀蘭的體質偏寒。不易懷孕,又身子底子差。懷上孕,所以這次才會反應這麽強烈,醫生的建議是讓秀蘭把身子調養好,在要孩子,這樣對孩子和大人都好。不然以秀蘭現在的體質,生下來的孩子身質也不會健康,胎帶出來的後天也養不好。”
劉城只能一點點的勸服母親,這次不說就說媳婦那裡還不知道要怎麽勸,只能先勸通一個是一個。
劉母聽到兒子的話心裡驚呀,可一想到要親口說不要孫子,這嘴怎麽也張不開,“可醫生又沒有說孩子一定會不好,只是可能。”
那就是說還有可能出現,也不定孫子就不好。
“媽,這事也不急,秀蘭那裡還不知道,我也要勸通她。”想到媳婦知道懷孕後歡喜歡的樣子,劉城心下苦笑,不用想也明白是勸不通。
劉母掩飾下心裡的不高興,“好,那你先問問秀蘭,看看她是怎麽想的。”
“嗯,媽,我和團裡請了假,明天回去,你今天先回家,明天早上過來吧。”劉城見母親心情不好,也沒有多留她。
劉母點了點頭,心下不管兒子怎麽想,她此時卻是一百個不願意打掉孫子,等明天來了再從秀蘭那邊下手。
送走了母親,劉城就坐在病床邊,等到床上的張秀蘭睡醒,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頭沒有先前那樣暈,到是覺得餓了。
“我睡了這麽久怎麽不叫我?這麽晚還能做b超了嗎?”張秀蘭現在沒那麽難受,也惦記起檢查的事。
“醫生問過我,說時間太短看不出來,讓你下個月中旬在做。”劉城把飯盒打開,“媽送來的粥,還溫著,先吃點。我和團裡請了假,明天就得回去,我讓媽過來照顧你,醫生讓你在醫院再觀察兩天在回家。”
一聽到還要等一個月,這才是月中,十月中旬,下個月就是十一月,可是現在這種反應要堅持一個月,張秀蘭忍不住擔心起來。
劉城已把粥遞到了她的身前,“醫生說你的身子太差,懷孕反應才會這樣,醫生的建議是這胎不要,為了生一個健康的孩子,你先要把自己的身子調養好。”
“拿掉?”張秀蘭愣愣的重複了一句,隨後捂住自己的肚子,“這是我的孩子,我不會拿掉他。”
上輩子盼了一輩子也沒有懷孕,這輩子突然有身胎了,卻要拿掉,豈不是在割她的肉?
“你別急,既然想要孩子,就先把自己身子調養好。”看到她急,劉城已經料到了,“先把粥吃了。”
張秀蘭這次不含糊,端過粥來大口的吃,“醫生有說要怎麽調養身體嗎?”
她隻記得上輩子自己是體寒,所以才不易懷孕,以至於一輩子都沒有身孕。
這一世聽到醫生說她身子差,張秀蘭到也能理解,自己在農村的時候,家裡吃的不好,她又不受寵,哪裡能吃到什麽好的,隻以為嫁給劉城這半年來已經補回來了,卻不想醫生還會這樣說。
“記你多吃些。”劉城掏出雞蛋來,“媽後來又送來的,你吃一個。”
張秀蘭粥都強咽下去,在看到雞蛋心裡就打怵,不過想到孩子,馬上點點頭,“好。”
劉城知道她吃的勉強,還是沒有點破,到底是她吐的這麽厲害,身子需要進補,強吃進去一些總比不吃的強。
半個雞蛋咽下去,張秀蘭胃裡在就翻滾起來,可劉城提出不要肚子裡孩子的事,她硬是壓了下去,最後半碗粥吃了,卻剩下了半個雞蛋。
但是到底最後放下碗不多時,張秀蘭就又跑到衛生間把吃的東西都吐了,看著劉城擔憂的眼神,張秀蘭第一次當著他的面哭了起來。
不管這是不是老天爺在考驗她,她都不會打掉這個孩子,哪怕要了她的命。
劉城看得心疼,把人攬進懷裡,輕輕的拍著後背,在懷裡安撫著,“沒事,一會兒在吃,總會好的。”
語氣輕柔,可不被張秀蘭看到的臉上卻是一臉的濃色。
先前劉城還在質疑醫生說胎兒會不健康,可這一刻他卻不在懷疑,要這樣下去,不要說孩子,就是大人都受不了。
耳旁強而有力的心跳心,讓張秀蘭慢慢的平靜下來,把臉往劉城的衣服上蹭了蹭,“一定會沒事的。”
她是在說給自己聽啊。
連她自己都明白,劉城又豈會不明白?
“對,一定會沒事。”劉城仍舊輕輕的拍著。
懷裡剛剛還哭著的人,安靜下來後呼吸也慢慢變的平穩,直到半個小時後,劉城才輕輕把懷裡已經睡下多時的小人放回到床上,扯過被子蓋上。
每次吐過之後,媳婦就像渾身的力氣被抽走了一般,身子異常的疲憊,劉城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卻又沒有一點的辦法。
偏今天請假已經很難,要在多請一天跟本不可能,而且看媳婦的樣子,跟本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就把人這樣放在家裡,不在身邊照顧,劉城的心哪裡能放下,偏又沒有旁的辦法。
向來沒有被難題難倒過的劉城,是第三次有了頭疼的問題。
第一次是與媳婦三個月的冷戰,第二次是與許雯在一起被媳婦撞到,這次卻是第三次。
看著身旁睡得安靜的小媳婦,劉城眼裡盡是柔色。
次日一大早,劉母又提著粥和雞蛋來了,看著兒媳婦在睡覺,在看看兒子的樣子,就知道兒子是一晚沒有睡。
放下東西母子倆到外面門口說話,“昨晚吃過粥,秀蘭又都吐了,我早上和醫生談過,要是還一直是這種情況,就得一直在醫院裡觀察,靠打針補充營養。半夜裡秀蘭醒過一次,我猜再醒來還要過一會兒,部隊裡有事,我先回去,昨晚和秀蘭說好了。”
聽到又吐了,那就是一點東西也沒有吃。
劉母皺起眉頭來,“你放心回部隊吧,有我在這裡不會有什麽事。”
又知道這樣說兒子也不會放心,便又道,“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劉城這才點點頭,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面看了一眼,才大步流星的離開。
而劉母望著病床上的兒媳婦,想起兒子說昨晚又吐了的事,竟也不自覺得猶豫起來,要不要拿掉這個孩子。
可她也一直記得兒子說過的話,醫生說兒媳婦體寒不易懷孕,若是這胎拿掉了,再懷孕還容易嗎?
劉母的神表緊擰在一起,跟本沒有注意到何時身邊多了個人,直到那人等了半響,見對方一直站在那裡往病房裡望,才輕輕出聲,“劉阿姨,你怎麽在這?”
劉母聽到聲音側身看過去,看到是李思成,臉上並沒有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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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吳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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