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臉色一變,手上忽然發力,將摟著的舒潔朝雲景一推,然後轉身就跑。
然而沒出兩米,他就像撞上了一道無形的牆壁一樣,“咚”地一聲整個人被彈了回來。
雲景用靈力隔空扶住了舒潔,然後看向凌寒:“跑什麼。
“你以為,你跑得掉了嗎。”
凌寒臉色一變,掃向四周,他非凡人,眼中所看到的景象自然也與普通人不同。
他能夠感應到,他周身五米範圍的空間已經被封鎖了,以雲景為中心編制了個大網,將他牢牢困在裏頭,幾乎沒有任何逃出去的縫隙。
站直身體的舒潔不明所以地看著對峙著的雲景和凌寒,她的思維還停留在剛剛和凌寒調情的階段,完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便不滿地抱怨道:“凌寒,你好端端地推我幹什麼!我不過說他帥而已,又沒有說要怎麼樣,你怎麼這樣啊!”
若是往常,此刻凌寒已經走過來用甜言蜜語哄她了,可是此刻凌寒如臨大敵,哪還有那個心思。
他看了看雲景,又看了看舒潔,忽然道:“你傻啊,我推你是要讓你走,這個人精神有問題,你趕緊去喊人過來救我!”
“啊?”舒潔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雲景,怎麼也無法將雲景與精神病患者聯繫起來。
如果此刻站在這裏的是黃梅,定然二話不說就順從凌寒的指示辦事,然而舒潔卻與黃梅不同。
她沒有養過小黑貓,沒有親眼見到貓變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遇到任何靈異古怪之事,凌寒也是以朋友的身份接近她,當她的男朋友,二人目前就像普通情侶一樣。
一個生活在正常世界的人,根本沒辦法迅速接受靈異神怪之事就發生在自己眼前。
所以舒潔傻愣愣地看著雲景,然後對凌寒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你們兩個在幹嘛,你們是不是認識啊?”
凌寒簡直要被舒潔給氣暈過去,倒是雲景轉過頭看舒潔:“他是你男朋友嗎?”
面對雲景的詢問,舒潔臉有點兒紅,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吧。”
雲景似笑非笑地看著凌寒:“他也是黃梅的男朋友,你知道嗎?”
舒潔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有點兒不高興了:“是前男友吧,他已經和黃梅分手了,現在和我在一起的。”
說完,舒潔瞪向凌寒:“你們兩果然是認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上課時間快到了,你們有事情趕緊解決。”
“你知道他們沒有分手,還是決定和這個凌寒在一起,為什麼,他沒有錢,沒有社會地位,除了這張臉之外,什麼都沒有。”雲景道。
被人當場詢問為什麼要當小三,對方還是個大帥哥,舒潔的臉色不太好看。
其實凌寒追她的時候,和她說過他已經和黃梅分手了,期初舒潔也信了,畢竟黃梅那德行,配這麼個大帥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兩人遲早得分,而她雖然不敢說自己是最優秀的,但對比著身邊的大多女生,碾壓還是沒有問題,凌寒來追她,舒潔自然覺得理所當然。
然而隨著相處時間久了,舒潔也逐漸發現了一些端倪,只不過她依舊堅信這兩人遲早會分手,所以暫時隱忍不發。
如今被人直接戳破,舒潔冷著臉,只能道:“我喜歡他什麼,關你什麼事。現在我們兩是在正常交往,彼此是很正當的情侶關係,你沒有資格插手我們的事情。”
雲景點頭:“所以我現在才在徵求你的意見。”
“我沒有什麼意見,你們兩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我上課時間馬上就到了。”
凌寒聽著雲景的話,已經有了不妙的預感,見舒潔要走,他哪里肯放人。
之前要舒潔走,是想要趁著舒潔溜走的時候,他也尋找逃走的機會,此刻最佳的時機已經過去,舒潔一走,雲景定然不會放過他的。
這般想著,凌寒當場哭喊道:“舒潔,救救我,救救我!”
見舒潔停留下腳步,凌寒道:“其實我不是普通人……我不是人類……我是偷偷摸摸來這個世界,和你們人接觸的……”
舒潔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凌寒:“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你瘋了?”
“我說的是真的。”凌寒急的滿頭大汗,一邊心虛的看著雲景一邊道:“你沒發現,我有的時候出現在你身邊的方式,很特別嗎,平常人哪能隨叫隨到啊……”
舒潔臉上神色變幻了幾番,她不是沒有察覺到凌寒的異常,只當他是對自己格外用心,才能在她需要他的時候,總是出現在她的面前。
此刻仔細一想,她身為校花,從小到大的追求者數不勝數,也是有不少人打聽到她的住址與行蹤,想要每時每刻守護在她身邊,妄圖用所謂的深情來感動她的。
但從來沒有人像凌寒這樣,長得帥,對自己上心,所以舒潔很快就被凌寒打動,不介意他與黃梅的過往,還是接受了他。
她相信憑靠自己的魅力,擠掉一個黃梅簡直手到擒來,從來沒有再顧慮別的。
此刻看著情形,似乎還別有隱情?
“舒潔,我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人,但因為相信愛情,渴望愛情,所以找到了你,妄想和你永遠在一起。現在我被人發現了,我可能……要死了……”凌寒一看舒潔的神態,就明白她在想些什麼,迅速根據舒潔的性格,說出對應的,對自己有利的話。
雲景看著做戲的凌寒,卻沒有打斷他的表演。
舒潔看了看凌寒,又看了看雲景,還是有點兒不信:“你們……不會是在做什麼電視節目之類的,故意哄騙我的吧?”
“怎麼可能,你看我是那種輕易找你開玩笑的人嗎!”凌寒氣極道。
舒潔有些猶豫:“那……我能幫你什麼……”
凌寒眼睛一亮,小跑到舒潔的身邊:“幫我,幫我求他放過我,我相信我們彼此的真心相愛,一定能感動他的。”
舒潔看著凌寒深情的雙眼,逐漸相信了這一切不是謊言。
想到這段時間兩人戀愛以來的甜蜜,她也確實難以割捨,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麼她願意為了凌寒而冒險求情。
這般想著,舒潔往前站了一步,擋在了凌寒的面前:“我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要來攔住我們,但凌寒是我的男朋友,對我很好,我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
“雖然在此之前我不知道凌寒的真正身份,但即使知道了,我也不想放棄他……
“你看起來年紀和我們相仿,一定會理解我們的吧?”
雲景看著躲在舒潔背後的凌寒,又看著舒潔道:“你是認真的?”
“是。”舒潔執著地盯著雲景道,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電視劇中那些男女主角們,為什麼在經歷了生離死別後,感情一步步加深,最終昇華成非彼此不可的真愛。
此刻她擋在凌寒的身前,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與勇氣,愛情讓她變得堅強和勇敢。
雲景道:“兩個月前,嘉華酒店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個客人在酒店內離奇死亡,隨後警方調查發現,這個死去的客人,就是近幾年來非常出名的連環強姦案犯罪者。
“嘉華酒店距離a大不遠,這起案件當時轟動全城,不知道你聽說過沒。”
舒潔一愣,立刻回憶起了相關的記憶。
這起案件她當然知道。
身為校花,容貌出眾的同時,也容易招惹來各種變態,舒潔能夠安安穩穩地活到這麼大,當然不是個單純的傻白甜。
從幼稚園起她就是班上甚至學校最可愛的女孩子,家裏為了她的人生操碎了心,從小給她灌輸各種保護自己的意識,舒潔成熟的比一般小朋友要早,對於自身安全的防範,也是有了十幾年的經驗,能夠一直避免危險,除了需要隨時保持警惕之外,還需要多多留意身邊各種有關的事件和新聞。
那個連環強姦案的事件她也特地瞭解過,第一起是舒潔讀初中的時候發生的,被強姦的是一名高中年輕女教師,當時警方就說找到了相關的證據,推測出嫌疑犯是一名三十到四十歲的青壯年,並且全城搜捕,然而卻無果。
第二次發生的時候,舒潔已經上了高一,被強姦的是一名女大學生,一開始還沒有人聯想到上一起案件,直到提取證據與上一個案件的嫌疑犯相同,才將案件性質改為了連環強姦案。
第三次發生的時候,舒潔在高三,正是最緊張的時候,這次被爆出的是一名鄰校女生,一個人回家走夜路發生了意外,這一次,依舊是同一個人作案。
連續三起案件,同一個犯罪者,作案整整五年,居然還是抓不到人。
這個事件在當初引起了極大的惶恐,令全城的女性都陷入了不安。
然而生活還是要繼續轉眼又是一年多的時間過去,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令整個寶豐市警司束手無策的強姦犯,居然會以這樣離奇的方式出現,死亡。
不少當初關注這件事的人都舒了一口氣,包括舒潔那一陣子也心情極佳,這才答應了比自己小一歲的程傑的追求,跟著他去參加同學聚會。
舒潔怎麼也沒想到,雲景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莫名提起了這個案件。
在舒潔驚詫的時候,凌寒臉色一變,眼神閃爍了幾番,不死心地繼續尋找退路。
可惜這四周是雲景佈置的,他又怎麼可能輕鬆掙脫。
凌寒暗搓搓地找尋了半晌,也沒找到任何可趁之機,就在這個時候,舒潔道:“我知道他,這個案子我全程關注了,包括那個強姦犯的照片,我都找人幫忙弄到手看過,有什麼疑問嗎?”
“你看過他的照片?”雲景看向舒潔。
舒潔想到了那張照片。
她是學校新聞社的社長,這個案子是時下最熱門的案件,所以她當然托關係去關注了。
那個給全市女性籠罩了數年陰影的強姦犯,果然如人們想像般的噁心猥瑣。
他身高一米五六,體重一百四十多斤,三角眼,塌鼻樑,厚嘴唇和滿口的大黃牙,今年四十六歲,曾結過一次婚,育有一兒一女,結果因為好吃懶做,老婆無法忍受和這樣的男人過日子,最終帶著孩子跑了。
由於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亡,所以很多人只能根據他的人生來猜測,應該是在老婆孩子跑後,沒有人養他,很快他便窮困潦倒,扭曲了心靈,所以才開始強姦落單的女性。
想到那些被他強姦的女生,個個年輕貌美如花似玉,再看那強姦犯的長相,舒潔幾乎快要吐出來,她把那照片和新聞刊登在學校的校刊上,果然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雖然刊登死人的照片這種行為不太妥當,事後也被校方警告處理,但是舒潔因此一舉成名,再配合她當初進校門是炒出的熱度,才能夠穩坐校花這個寶座。
“這件事,和你這次來,和凌寒,有什麼關係嗎?”舒潔看著雲景,道。
“當然有。”雲景眼含寒意地看向凌寒,“那個強姦犯是被用非常手段殺死的,死後不僅化作了陰靈,還懂得汲取女子的陰氣化為己用。他先在酒店遊蕩,趁夜對酒店的女性員工和女性客人下手,隨著能力一點一點增強,逐漸擴大狩獵範圍,直到有一日,他鎖定了一個目標,便化作了一隻小黑貓,潛伏進了那個女子的宿舍。
“繼而以小黑貓的身份,慫恿女子搬出去,再化作一名容貌英俊的男人,陪伴在女子身邊,將女子迷的神魂顛倒,將女子當做是他的儲備糧食和提款機,直到這個人被他吸幹成人形骷髏,眼看著不能在當提款機取錢了,他就將目標鎖定了下一個——一名容貌出眾,家裏經濟條件尚可的校花。”
舒潔臉色驟變,幾乎一瞬間血湧上了頭部,怒髮衝冠對雲景吼道:“你胡說!”
“我說的是真是假,你不放問問你身後的凌寒。”
“啊!”被雲景提醒凌寒還站在她的身後,哪怕口上在斥責雲景胡說八道,她的身體卻本能地做出了反應,尖叫著跳離原地一米多,然後轉過身,背對著雲景,正面防備的看著凌寒。
凌寒還是那副樣子,高大英俊,雙眼像貓兒一樣迷人:“舒潔,你聽我說……”
“你是鬼?你是那個強姦犯化作的鬼?”舒潔瞪著凌寒道。
每個女生都有過天真夢幻的少女時期,舒潔也不意外,像凌寒這樣英俊又懂的討女孩子歡心的人,哪怕他是鬼,舒潔也覺得無所謂,君不見多少電視劇是以人鬼戀作為題材創作的。
多少人這一生普普通通,平庸無趣,如果有機會遇到一名好鬼,與他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即使最終沒有什麼結果,但擁有這段過程,到了老年回憶起來,也是一段獨特幸福的記憶。
然而,舒潔絕不願意接受那個強姦犯變作的鬼成為她的男人!!!
舒潔臉上的表情太過於決絕,本來還想辯解幾句的凌寒見狀,立刻明白了,多說無益。
他再看雲景,終於明白了雲景這樣拖拖拉拉,給他垂死掙扎的機會是因為什麼。
是想讓舒潔看清他的真面目,想讓舒潔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才這樣做的吧。
想到這,明白沒有什麼希望的凌寒,臉上的神色也頓時冷了下來。
他本就是個生活不順遂的男人,對每一個女性都抱有天然的渴望與仇恨,之前那個外貌英俊,溫柔多情,風度翩翩的凌寒,不過是他看了電視劇偽裝出來哄騙這群愛幻想的少女罷了。
凌寒盯著舒潔,臉上微微揚起一抹怪異的笑容,他道:“你不是說過,不管我是誰,你都會喜歡我的嗎?你喜歡的是我這個人,是我的現在,是我的未來。怎麼,現在知道了我的過去,你就不愛我了?”
舒潔震驚地看著凌寒,無法將眼前這張英俊的臉,和那個噁心猥瑣的強姦犯放在一起:“你承認了……你就是他……你就是那個人……”
想到這英俊的皮囊之下,竟然藏著這麼噁心的靈魂,舒潔簡直要吐出來。
她又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地道:“我能接受一個清清白白的男人,我不介意你的過去,指的是一個普通人的過往,你一個強姦犯,你怎麼好意思……你怎麼好意思來找我,你這個噁心的變態!!”
凌寒聽著舒潔的指責,只覺得這一刻的舒潔,與多年前那個拋棄他的妻子的模樣重疊在一起,他臉色驟變,盯著舒潔的神情陰沉沉的:“強姦犯又怎麼了,你們女人都是欠艸的賤貨,有男人上你們就巴不得湊過來,嘴上說著不要,心裏不知道多想要個男人上你,還裝什麼貞潔烈女!”
舒潔被凌寒的話說的目瞪口呆。
凌寒冷笑道:“你還不是也是一樣,什麼a大校花,我一勾勾手,你不就乖乖湊過來給我睡。”
舒潔氣的口不擇言起來:“你你、你……我是和你睡覺過,那又怎樣,你別忘了,你身上穿的衣服是我給你買的,你的零花錢是我給你的,你住的地方,也是我租的!不是你艸我,是我在睡你!是我養你,睡你!”
“是啊,我還是那個我,只不過換了張臉,你就迷戀我迷得不得了,我要你給我買什麼,你就買什麼,我要你給我錢,你就給我錢,不都是你自願的嗎?”
舒潔被凌寒氣的渾身發抖,她伸出手,顫抖地指著凌寒:“就當我被狗咬一口好了,活該你現在要被人抓住,像你這樣生前是惡人,死後還是惡鬼的,就應該徹底打散,永世不得超生!”
凌寒聽著舒潔的詛咒,臉上的表情完全扭曲,他猛地朝舒潔沖來,伸出手就想掐住舒潔的脖子。
舒潔嚇得尖叫都不會了,腿一軟,差點沒倒到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雲景釋放出精神力,一下子控制住了凌寒。
凌寒整個人被定個在半空中,雙手還做著掐舒潔的姿勢,臉上的神情猙獰扭曲。
在雲景的精神力威壓之下,漸漸地,凌寒的外貌發生了變化,先是從頭頂開始,原本烏黑濃密的頭髮,越來越少,逐漸變得稀疏,裸露出肉色的頭皮。
接著整個面部都發生了變化,深邃迷人的雙眼,變成了陰險渾濁的三角眼,筆挺的鼻子塌下去,性感的薄唇拉長,變得又寬又厚,立體的臉型也發生了改變,面上的皮肉鬆弛下來,皺紋與雀斑橫生。
纖長性感的脖頸與鎖骨也跟著發生變化,原本一米八五的模特兒般高大的男人,一節一節地矮下去,最終變作了個一米五六,四五十歲的禿頂醜男人。
舒潔看著現出原形的凌寒,用手捂住嘴巴,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當場吐了。
凌寒看著舒潔這般模樣,哈哈大笑起來:“這就吐了?別忘了,在床上你幫我做過什麼……”
“滾,去死吧!”舒潔一邊吐著,一邊吼道。
“這就是你們女人。”凌寒嘲諷地看著舒潔道,“活該被騙,這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
說著,他看向雲景:“你是黃梅找來的人吧。”
黃梅打給他電話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危機,正好他也想跟黃梅了斷,所以直接不回復就掛斷了電話。
黃梅上午給他打的電話,現在雲景就找上門,說與黃梅無關他都不信。
雲景道:“她確實在找你,但沒有委託我,是我根據線索找到你的。”
凌寒嗤笑一聲:“得了吧,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指著舒潔道:“這個女人是看上了我的外表,黃梅又何嘗不是,只要長得帥,花言巧語哄一哄,他們就前赴後繼地撲上來,女人都是犯賤的,活該被騙,活該被強姦!”
雲景無可救藥地看著他。
舒潔明知道他和黃梅還沒有徹底分開,還和凌寒在一起,這一點是她的不對,但她對不起的是黃梅,對凌寒卻沒有做錯任何事。
給凌寒買衣服,給凌寒錢,給他房子住,全都是舒潔在付出,凌寒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偽裝成自己不喜歡的模樣討好舒潔,又有什麼資格來謾駡指責舒潔。
同理黃梅也是一樣。
黃梅對凌寒的愛,是從愛寵小黑貓轉換過來的,把他當做寵物疼愛,因此將所有一切奉獻給凌寒都無怨無悔。
黃梅是一個缺愛又喜歡幻想的女生,從她收留救助寵物來看,本質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哪怕凌寒沒有變成一個風度翩翩英俊多情的男人,黃梅也會對他很好。
如果一定要說黃梅有什麼錯,就是過度的自卑令她陷入了自己的執念之中,當凌寒依照黃梅對伴侶的幻想,給黃梅編織了一個美夢,黃梅沒有任何猶豫,就這麼輕易跳了進去,深陷其中,甚至拒絕出來,將整個人都給搭了進去。
她們為他付出了這麼多,最終換來的,也不過是一句謾駡與鄙薄。
只可惜黃梅的精神狀況太過嚴重,短時間內不宜得知這樣的真相刺激她已經非常脆弱的神經,所以雲景寧可多花點兒時間,至少讓這個舒潔看穿凌寒的本質。
見雲景看著自己沒說話,凌寒笑道:“怎麼,沒話說了,你心裏也是這樣想的吧……像你這樣的人,從小到大女人前赴後繼,你只會比我更加輕賤女人罷了。”
雲景懶得與他多說,凌寒的思想三觀已經徹底歪了,完全沒有掰正的可能,他之所以來找凌寒,除了不想讓他繼續禍害人之外,還有一點需要凌寒證實:“你能化作陰靈,可以當做是巧合,但隨意變換自己的長相,可不是陰靈才能具有的本事。”
凌寒極力控制著面部的表情,但最終還是沒忍住,臉上的神色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他在緊張,甚至有些惶恐。
被雲景逮住後變回原形,他還能破口大駡,不是破罐子摔碎,而是他的內心還藏有秘密,知道自己還有翻身的可能。
但雲景這樣問……
“說吧,是什麼東西影響了你,或者說,有什麼人在暗中幫助你。”雲景道。
凌寒眼神閃爍了幾番,見逃不過,竟大吼一聲,打算自斷後路!
雲景豈能讓他就此了結,立刻鎖住了他所有的動作,令他動彈不得,而後,雲景低頭看向自己的口袋。
墨菲斯在口袋裏頭蠕動了一下,慢慢的,一小團白色的東西被推了出來。
雲景看著懵懂的小兔子,小兔子也懵懂的看著雲景。
“墨菲斯?”雲景道。
小兔子又被推出來了一點。
雲景將小兔子捧在手心,忽然想起了,它是訛獸後裔。
訛獸,是謊言之獸,莫非……
從黃梅這件事開始,墨菲斯便有意帶著小兔子,對他進行早教,只不過雲景沒想到這麼快就打算讓它來實踐了。
既然墨菲斯推出了小兔子,雲景也決定試一試。
考慮到小兔子的年齡問題,雲景先將凌寒壓制到極限,直到凌寒這縷陰靈瀕臨死亡,雲景才走上前,背對著舒潔,將小兔子給遞到凌寒的面前。
小兔子歪著頭看著凌寒,凌寒盯著小兔子的眼神,也逐漸迷離起來。
“寶寶,寶寶!爸爸好想你啊……寶寶,給爸爸抱抱,爸爸好久沒抱你了,媽媽不讓爸爸碰你……來……”凌寒看著小兔子,緩緩流下了眼淚。
雲景對小兔子道:“問出他能變人的原因。”
小兔子看了雲景一眼,又看向凌寒。
凌寒和小兔子繼續碎碎念起來,說著的都是多年前,他尚未離婚的時候,在家中發生的一些事,還有對於他孩子的懺悔。
雲景冷漠地看著他。
如果他真的覺得對不起孩子,當初就應該行動起來,為了這個家庭而奮鬥。
當今社會對女性本就不公,隨著男女平等的號召響應而起,不少女性需要兼顧職場的同時,由於先天生理的緣故,還需要承受生子之痛。
如果凌寒與妻子家境富裕便罷了,如果只是普通人家,凌寒每日遊手好閒,將一整個家庭的眾人全都壓在妻子的身上,妻子生完孩子後,還要馬不停蹄地工作,回家照顧這個丈夫以及孩子,最終決定和他離婚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凌寒口上說著愧疚,實則毫無行動,光說不做,又有何用。
可能小兔子目前的能力,只能讓人把它當做是小孩子一樣放鬆警惕,但卻無法套問出想要的情報。
見凌寒絮絮叨叨說著自己的委屈與對孩子的思念,毫無反省之意,別說雲景了,墨菲斯都聽不下去,直接將小兔子抓回來,同時扔出一道紫色的沙子進入凌寒的雙眼。
凌寒一怔之後,緩緩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死掉後就忽然輕飄飄的醒來了。
“我是在浴室死的,醒來後,浴室原本乾淨的鏡子上,莫名多出了幾個字,是用我沒見過的顏料寫的。
“大意便是今日他助我一臂之力,令我復活擁有平常鬼魂沒有的能力,讓我廝混於人間,來日對方定有用到我之處。
“他警告我平日行事小心謹慎,不要被修煉者盯上,更不准我提及此事,讓我在寶豐市好好待著,時機到了,他便會來找我。”
雲景道:“沒有別的線索了嗎,比如留一些法器給你?”
凌寒道:“沒有。我檢查過了,我的屍體嘴巴裏,含著一刻丹藥,隨著我的靈魂越來越凝實,那丹藥也慢慢融化,連法醫都沒有檢查出來。”
想來凌寒的能力,便是與這丹藥有關了。
讓凌寒留在寶豐市,時機到了便會來找他,說明對方遲早回來寶豐市,之所以幫助凌寒,也許是瞭解他的事蹟,所以為自己提前鋪路。
雲景想到凌寒那離奇的死亡,很有可能是此人手筆!
再看凌寒這模樣,雲景搖了搖頭。
他或許也猜到了自己的死與對方有關係,但也許他更享受這樣作為陰靈存在的感覺,所以迅速便在酒店內對各個女性下手,增強自己的實力。
沒有給凌寒任何機會,雲景當場將凌寒打散,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至於那幕後黑手,雲景相信,他若想要打破寶豐市的安寧,自己遲早會等到他的。
凌寒死後,一直在一旁嘔吐的舒潔也漸漸晃過神來,見四周只剩下雲景一人,凌寒已經沒了蹤影,舒潔不僅沒覺得恐怖,反而徹底鬆了一口氣,嘔吐的症狀也減輕了。
舒潔看著雲景,道:“他已經死了,我可以走了嗎?”
雲景點了點頭。
舒潔轉身就走,走出兩步後,她有回過頭看雲景:“不論你這次當著我的面揭穿凌寒的真面目,是為了幫我,還是純粹為了給黃梅出氣,看我的笑話,不論如何,我還是應該要謝謝你。
“不過,我也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我會替你保密關於你能力的事情,也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這一切,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我沒有遇見你,更從來沒有結交一個叫凌寒的男朋友。”
雲景看著舒潔,沒有說話。
舒潔見雲景雙眸清淨,如墨般分明,沒有絲毫雜念,便放下心來,轉身離開。
經過凌寒這件事,她也沒了上課的心思,直接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一邊走,舒潔一邊拿起了手機,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便聽舒潔虛弱又甜膩的道:“喂,程傑,是我……我好難受,你過來接我好不好……”
打著電話的女生越走越遠,慢慢消失在竹林中,雲景收回目光,沒去參和他們的感情恩怨,與墨菲斯和小兔子離開了a大。
回去的時候,雲景順道去了一趟凌寒死亡的那個酒店。
歷經幾個月,凌寒當初死亡的那個房間已經再次開放,並且有不少不知情的客人入住過,當初凌寒死亡的那些線索,早已經斷的一乾二淨,所有的氣息也都被陌生人覆蓋,再也找不到了。
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雲景也沒氣餒,轉身離開。
走的時候,雲景忽然意念一動,來到了員工宿舍附近。
一道若隱若現的陰氣,在四周徘徊,若非雲景的精神力比常人要強大許多,否則根本感應不到它的存在。
雲景緩緩的尋覓著氣息走上前,最終在某個常年不見光的陰暗角落,找到了一小團身影。
一隻黑色的小貓咪,瑟縮在那兒,身體若隱若現。
顯然它是由動物死後化作的陰靈,只可惜陰氣太弱,此刻已經奄奄一息,如果雲景再來晚一些,它很可能就徹底死亡,真正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小黑貓?”雲景看著它,輕輕念叨。
貓咪艱難地動了動眼珠,努力撐著眼皮,半眯著眼睛看向雲景。
“你一直在……等你的主人嗎?”
貓咪動了動嘴巴,發出了一聲幾乎聽不到的“喵”。
“你的主人,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