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逸王?聽說逸王爹不親娘不愛的,沒人要了?可惜了的,送來給陛下做個妃子都不要你,哈哈!」
「邱大公子……」有人趕緊拽了一下邱大公子。
這位邱大公子雖然在貴公子們之間也有一席之位,但是他並沒有資格參加宮中宴會之類的。
而公子們之間的聚會,寧蘊是不會參加的。
他從軍十來年,早就不跟貴公子們接觸這些宴會之類的了。
邱大公子能認識修逸還是因為修逸住在驛館裡的時候,邱大公子跟著旁人去過一次。
後來就聽了很多修逸的事。一個失勢無寵的質子,他怎麼看得上。
他心裡覺得,欺負死了這人,也是沒人替他出頭的。
何況……這個修逸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
饒是不好男色,他也蠢蠢欲動。
於是他全程忽略了寧蘊的臉色,不知死的往前走了一步:「不如靠著我?我護著你,你也好過些。」
寧蘊是個好性子麼?
顯然不是。
能因為小孩子欺負了寧芝,就將親戚都打出去的人。這會子自己喜歡的人被欺負了,他忍得住?
於是等那邱大公子過來,他一腳就踢出去了。
正對著那邱大公子的胸口。
只聽見咚的一聲,邱大公子只來得及叫了一聲就被踹出去好遠。
然後直接就昏過去了。
寧蘊這還是沒用幾分力氣,要是全用了,一個酒色之徒,怕是當場就能被他踢死。
邱大公子昏過去了,可是隨行的幾個貴公子可都認識寧蘊。
哪裡管的了邱大公子,忙不迭解釋:「侯爺息怒,他著實不懂事。衝撞了您和逸王殿下了。」
「哪家的?」寧蘊淡淡的問。
搭話的人忙解釋:「我是劉樹峰家的次子,那個昏過去的是邱員外長子。」
寧蘊點了個頭:「抬回去吧,要是有什麼事,叫他來找我。轉告邱員外,他兒子瘋病不輕,還是好好看病吧。」
「是是是,我們會去的。還請侯爺和殿下息怒。」那人忙道。
「這事不怪你們。」修逸笑了笑:「地上也冷,還是趕緊抬著他會去看看吧。」
眾人哪敢說一個不字,忙不迭去了。
「小逸不要生氣。」寧蘊與修逸走遠些才說道:「這樣的人不過是欠了教訓。」
「沒生氣。」修逸一笑:「你這一腳可不輕,別把人踢壞了吧?」
「當眾欺辱頂撞皇子,就是踢死他又如何?」寧蘊冷哼。
「可我不是大晉的皇子呀。」修逸無奈。
「不是大晉皇子就不是皇子了?他是家裡有錢燒的。這一腳下去,他爹得感謝我。不必擔心。」寧蘊淡淡的。
不管是哪家的子弟,他這一腳都不會有事。
何可邱家沒有官職在身,那就更是要緊了。
這以後,只怕是也見不著這個邱大公子了。
至少他爹得關著他一段時間。
「冷了沒有?晚上帶你去別處逛逛,今日反正小兔子也被放出來了,索性就逛夠了。」寧蘊看修逸。
「不要叫我兔子……不累。」
寧蘊心想這也太乖了,一邊否認自己是兔子,一邊還乖乖回答問題。
「嗯,不累就行,咱們就在湖心亭坐一會,等冷起來了,就起身走了。」寧蘊拉修逸的手。
修逸見四下無人,兩個人單獨往湖心亭走,他躲了一下沒躲開,然後就沒躲了。
由著寧蘊拉著他走。
他恍惚的厲害,心跳的很快,連週遭的美景都有點看不清楚。
心裡只想著他被蘊哥牽著呢。
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牽著,大白天的,走在外面了。
想到這些,他害怕中夾雜著歡喜,歡喜中夾雜著甜蜜。
還有一絲懊惱,怎麼就這麼容易被牽著了?
直到到了湖心亭,被按著坐下去,才算是回神了。
「小兔子傻了?」寧蘊笑了一下。
「不要叫我小兔子……」修逸覺得這個叫法太羞恥了。
「小兔子不可愛麼?」寧蘊笑起來:「你還小,所以可愛,過幾年就是英俊,不能叫小兔子了。」
「蘊哥……你欺負我。」修逸不滿意了。
少年說話的時候,自己都沒覺得,已經帶著撒嬌的意味了。
寧蘊眼眸一暗,掩飾住:「偶爾還是要欺負一下的。」
「蘊哥!」修逸有點急。
「嗯,好了不欺負你了。陪你看景色,看多一點,回頭可是畫一幅畫。可惜沒下雪,不然這裡更美。」寧蘊笑著收起逗他的心思。
「那下雪了再來嘛。」修逸不自覺的道。
「好,下雪了陪你再來,不過那時候就人多了,想來這亭子裡就不會只有你我了。」
修逸想了想就笑了:「人多也有人多的好處嘛。」
兩個人說笑著,很快時間就過去了。
等感覺午後的熱意沒了,寧蘊果斷帶著他走。
兩個人到了馬車上,寧蘊就灌了修逸一大杯熱乎乎的參茶。
「蘊哥,我覺得你把我當成個弱不經風的病患了。」修逸無奈。
「養好點,等過年就把你帶去山裡賣了去。」寧蘊壞笑。
修逸知道他是開玩笑,但是也愣了:「呃,賣了有什麼用?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沒人要的吧?」
他想了想:「就算是人家要買勞力,肯定也是看著就壯實的,我這樣的怕是不行。」
寧蘊無語的看了一眼他,然後心裡搖頭。
小孩還真是不懂,也難怪,這些話他以前沒聽過。
「好了,逗你的。賣了你我可捨不得。」寧蘊又揉揉他的額頭。
修逸點頭:「我們去哪裡?」
「去吃好吃的,然後帶你逛夜市。」
修逸顯然很高興。
兩個人一路從盛京最熱鬧的一條街上逛了一圈,還買了些小玩意。
吃了些小吃,到了天黑了之後,寧蘊拉著修逸到了護城河邊。
有賣河燈的,也有畫舫會過來。
河兩邊有燈火,雖然不算特別璀璨,但是也有點看頭。
雖說大晉統一沒幾年,可是盛京的繁華已經漸漸回來了。
過去的人,死了的死了,走了的也都走了。可是總有後來人填補。
他們來這裡居家過日子,來這裡賺錢開舖子。繁華也就漸漸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