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位白化病孩童緩緩走入水中,隻留一個腦袋在水面上。
空中的飛蛾緊隨其後,白色跟黑色的斑點覆蓋了整個湖面。
飛蛾煽動翅膀的聲音逐漸形成某種特殊的低頻旋律,湖水開始流動,那些飛蛾翅膀上的斑點如同活了一般,開始彼此排成一團圓形令人感到頭皮發麻的密集斑點圖案。
當這個由斑點形成的怪異圖案開始緩緩轉動的時候,整湖水失去了它應該有的顏色,只剩下黑與白。
似乎因為要專注的原因,此時被飛蛾控制的其他人此時也恢復了意志。
可面對這難以描述的場面,他們本能地恐懼向著洞裡鑽去,想要遠離這個地方。
可鑽出去沒多久就被趕了回來,因為此時外面的攻打的人已經衝進來了。
安娜如同看戲般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胡亂猜測著,到底是那些飛蛾是真身,還是那些孩子是真身。
當洞口處傳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時,整個湖面重新回歸平靜。
就在安娜剛要準備開口嘲諷幾句的時候,一個六米長的巨型半腐爛的畸形斷臂倒映在湖面的倒影當中。
隻存在於水面上的斷臂看起來仿佛就如同一張薄紙片,可它確確實實的存在著。
一隻巨大的黃色瞳孔從斷肢的掌心長出,它眨了眨,看向了湖邊震驚的女人。“安娜,是你嗎??”
當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安娜那長長的睫毛微微抖了抖,最終眨了下來,跟著它一同下來的還有眼眶中的淚珠。
這熟悉的聲音她很久沒聽過了,她剛要抬腳向前一步,卻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隨著安娜一低頭一抬頭,眼神再次堅定起來。
“不得不說你們裝的很像,但是你騙不了我,你們召喚不了祂。”
可面對著安娜的質疑,飛蛾卻沒有任何回應,所有白化孩子們在湖水中劇烈顫抖著,
表情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他們的腦袋不斷的掙扎,看起來似乎想要解除這不同尋常的召喚,可是現在的局面已經是他們做不了主了。
“安娜,你在說什麽?”
隨著查爾斯那疲憊但又略帶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湖中漩渦卷起,在水流的帶動下,湖面上的飛蛾還有水中的盲魚迅速聚聚成團,血肉之間迅速黏連。
最終它們形成了一隻血肉模糊的觸手,觸手上還在不斷增生著其他畸形器官。
如同一堵牆的實質的氣息瞬間蓋在了所有人的心房之上。
“噠噠噠~”牙齒碰撞聲不斷響起。
面對這超出他們那些恢復意識的一幕,旅客們已經嚇的徹底癱在地上。
雀斑女孩奧利維亞也在其中,望著水面上蠕動的血肉觸手。
徹底被恐懼佔據的她張開嘴巴一邊尖叫一邊雙手抱住腦袋,不斷的向著角落裡縮著。
別說他們了,經歷過各種怪異事情的弗坦信徒此時站在了安娜的身後。
就在這時,身穿著迷彩服的一大群抗著各種熱武器的軍人從外面衝了進來,跟著他們的還有一些身穿黑袍的家夥。
這些人把幾乎把整個溶洞都有快要擠滿了,他們身上都有傷,看起來他們在外面的交戰很激烈。
可當他們進來看到這眼前的一切時,瞬間僵在原地。
身穿特種兵作戰服的大主教顫抖的掏出電話,讓千裡之外的破碎之神通過著照相機看到了一切。
“那是什麽東西?飛蛾到底召喚了什麽?先動手試探,飛蛾今天必須死在這裡。”
“明白!”巨大的火箭彈指向來那些困著在召喚儀式中的白化孩童們。
可隨著那巨大的觸手微微一抖,整個昏暗的溶洞瞬間一亮,整個山瞬間割裂成兩半,潔白的月光灑在了湖面上。
被劈成兩半的不止是山,還有那些人,幾百號人在這瞬間悄無聲息的撕裂成兩般,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血液從屍體下緩緩滲出,最終滴到湖水中,最終將整個湖面徹底染紅。
這一幕震撼了在場的活下來的所有人,之前警惕的擋在安娜前面的弗坦信徒們此時眼中充滿了狂熱,忽然齊刷刷的跪倒在地,“大能者萬歲!!”
“安娜,好久不見了,我真的好想你的。”觸手身上幾十張嘴巴緩緩張來說到,語氣中充滿著對她的愛意。
安娜緩緩的從人群中走過,踏上了已經變成血肉色的湖面。
本應該是液體的水面,此刻卻如同紅地毯般,托著她緩緩前進。
當來到那巨大的觸手面前事,安娜忽然如同瘋了般,對著觸手瘋狂的拳打腳踢,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你這個自私的王八蛋!!什麽事情從來都隻考慮你自己,你什麽事情為我考慮過!”
“為了你,我改變了那麽多,我付出了那麽多,可你對我的報答是什麽!把我扔在地表?!”
“你怎麽不去死,怎麽不去死啊!!”
兩隻手掌從觸手中長出,並且越伸越長最終把歇斯底裡的安娜輕輕抱住。“抱歉,我的愛人。”
安娜用力掙脫開,如同獵豹般撲到觸手上大口的啃咬起來。
單靠撕咬都仿佛無法減弱自己心中的憤怒, 安娜甚至用腐炎灼燒著查爾斯的血肉。
但是綠色的火焰僅僅只是燒穿了表面就熄滅了。
安娜撕咬的皮肉逐漸變成一張血肉模糊的嘴,向著她吻來,安娜企圖掙扎,但是卻被觸手纏住身體。
激烈掙扎的安娜最終越來越慢,最終抱著巨大的觸手啃了起來。
遠處的其他人震驚的看著遠處的一幕,他們的腦子在這一刻仿佛當機了。
當發泄的差不多了,安娜把口中的血淋淋的舌頭一吐,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東西。“現在馬上把我送回去!”
觸手上的七八張嘴巴緩緩開口,“抱歉,安娜,我不能把你放回去,第一,你在地表比在地海安全太多,我想讓你遠離危險。”
“第二則是因為我現在也在地表。”
“放屁!你在地表,那我怎麽沒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