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轉過身來,看向旁邊不知何時出現的船醫,他手中拿著筆在記錄著什麽。
“你怎麽來了?”
“你的寵物老鼠拉著我過來的,那麽著急,我還以為出什麽大事了呢,結果就這?”醫生拐著那鐵腿踩入猩紅的血泊之中。
他手中拿著一些粉末向著地上的屍體撒去,伴隨著咕嚕聲,那些屍體迅速的分解著。
很快,一身血腥味幾人再次回到了房間內,迪普把面具拿在手裡不斷把玩著,仿佛剛剛殺的那些人對於他來說,根本連注意到價值都沒有。
詹姆斯站了起來,激動的對著所有人重重的鞠了一躬。“多謝各位幫忙。”
查爾斯的透明觸手把他的抬了起來,帶著幾分好奇的問道:“這些人,你解決不掉?”
紫色金字塔的能力無論是對付匕首幫,還是抓他的警察都綽綽有余,他很好奇自己的輪機長為什麽還要等到他們動手。
“我……”詹姆斯臉憋的通紅說不出話來。
查爾斯知道這大個子的性格,說好聽點是太善良,說難聽點就是有點木,平時船員們喝酒找女人從來沒有他。他的錢都按照他死去母親的吩咐,都存了起來用來結婚買房了。
在探索船上乾玩命的買賣,在他這搞的跟早九晚五的上班族一樣。
“我們雖然不欺負人,但是不代表允許別人站在我們頭上撒尿,記住,我們不是珊瑚島上的平民,總督頒布的法律約束不了我們。”
對於自己性命都不在乎的人,更不可能在乎別人的性命,這也是為什麽島民們為什麽會對海上人有歧視跟恐懼的原因。
聽到這船長意味深長的一行話,詹姆斯表情十分複雜,他以為自己的工作跟那些島上工作的其他人沒什麽區別,同樣是拿著勞動力換錢,但是現在看來完全不一樣。
“船長,殺了那麽多人……不會給您惹上麻煩吧?”詹姆斯猶豫的說到。
“沒事,這是港口區,而且死掉的都是一些廢物,這點小事根本驚擾不到島心。事情結束了,帶你的妻子回去吧。”
詹姆斯有些拘束的對著自己同伴們告別,帶著自己的妻子向外面走去。
“等等。”聽到查爾斯的喊叫聲,詹姆斯停住了。
“你去找個鐵匠,給你自己做一件你變大後能用的鎧甲跟兵器,這樣你的戰鬥力跟防禦力會大上很多。”
“好……好。”露出勉強笑容的詹姆斯點了點頭。
冷清的街道上,莫西卡跟詹姆斯沉默的走著。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低聲的說到:“你能下船嗎?我的麵包店夠我們的生活了,你可以——”
詹姆斯臉上露出猶豫表情,緊接著用力搖著頭。“船長救了我的命,除非船長不再出海,否則我不可能下船的。”
看著自己百依百順的丈夫罕見的拒絕了自己的請求,莫西卡委屈的低下了頭,相處這麽多時間,她知道自己的丈夫雖然溫柔,但是他的內心還是十分倔強的,決定的事情不會那麽輕易改變。
“那……那你的任務危險嗎?”
聽到妻子話語間的松動,詹姆斯連忙解釋:“不危險,一點都不危險,我只是一個燒渦輪的,有什麽危險的。”
說完詹姆斯一把將她擁入懷裡,莫妮卡沒有反抗,雙手慢慢環住他的結實的身體。
“我不管你是做什麽的,我只希望你每次都能安全回來,我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嗯,我答應你。”兩人的臉越來越近。
“哐!”詹姆斯被旁邊的一個人撞了一個踉蹌。
“要親回家親去,站在大街上親給誰看呢?”手裡拿著酒壺的醫生,陰著臉越過他們,一瘸一拐向著島內入口走去。
匕首幫的事情仿佛只是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在珊瑚島產生任何的波瀾。
查爾斯不在乎這些,其實有事也無所謂,實在不行就換一個島落腳罷了。
當然,要說變化還是有點的,每次查爾斯走出門的時候,都會莫名的感覺到四周傳來的畏懼目光,他走在街上,四周的人都下意識的與他保持著距離。
風波過去,查爾斯再次被之前的問題所困擾,該如何休息,登島節可不是天天有。
最後他索性讓出來身體控制權,讓理查德折騰個夠。
剛開始的時間,理查德欣喜若狂,去各種娛樂場所到處遊玩,但是一個星期之後,他也膩了,他趴在床上翻滾著,喊叫著好無聊
說到底,兩人都是高志明,哪怕性格不一樣,他們的內在其實都差不多,都渴望著回家,都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
思來想去,查爾斯忽然想起在探索者協會有幾個點頭之交的朋友,他轉身向著協會方向走去,剛好他也想從這些人之中尋找解除神明詛咒的辦法。
“你說什麽?他們全都出海了?”
看到查爾斯非常吃驚的表情,協會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黑玫瑰的伊麗莎白船長找到了一座活島,她把她認識的船長都邀請過去,組建成攻伐船隊全部出海了。”
查爾斯一臉煩躁的從協會裡面走了出來,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實在難受。
“喂, 你有什麽辦法?”他在腦海中對著自己的另外一個人格問道。
“咱去找老頭吧,他說休息是治愈幻聽的良藥,那他是醫生,那他得說明白到底是怎麽治療啊。”
查爾斯聽後發現確實如此,腳下一轉向著島內走去。
醫生告訴過他的地址,查爾斯很快找到了醫生的所在地,一棟陳舊的旅館。
對於查爾斯的到來,醫生表現的很不耐煩,“幹什麽?”手中拿著幾根電線說到。
“你這是嘗試給黑鏡子充電?”
“不關你的事,來找我做什麽?”醫生把手裡的線向身後一扔。
“還要休息多久?我覺得已經休息的夠久了。”
醫生把那張醜陋大臉貼了上來觀察查爾斯的眼球一會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充滿腥臭味的粘液。“吃下去。”
查爾斯深吸一口氣,仰頭直接咽下,刹那間,耳邊的呢喃聲大如鳴鍾,眼前的一切開始扭曲變形。
這種情況維持足足維持了三分鍾,才慢慢恢復正常,醫生看著急促呼吸的查爾斯搖了搖頭。
“不行,時間不夠,繼續,一個禮拜後,我會給送調理藥劑找你。”
“老頭,到底怎麽才算休息?我找不到休息的辦法!老子要出海!”接過身體控制權的理查德氣急敗壞的說到。
“你身為一個探索船長,連玩都不會玩?歡悅果,酒精,賭博,婊子,迷幻蘑菇,哪怕跟那瞎子一樣天天畫畫都行。別來煩我了,我忙著呢!”
“彭”的一聲,醫生的門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