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懶得跟他解釋什麽,隨著她微微一仰下巴,旁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行人,衝了上去,七手八腳的瞬間把羅伊製服住。
“主祭大人,這到底是怎麽了?我什麽事情都沒乾啊。”羅伊臉上的表情極度的驚恐。
“呼~!”腐綠色的火焰瞬間出現在安娜的掌心,隨著那團東西的緩緩靠近,羅伊掙扎的越發的厲害。
“等等!!都給我停下來!!你們這到底是在幹什麽!”
一邊穿著衣服的老船長,急匆匆的向著這邊衝來,他的身後跟著幾個親自招募的其他船員。
當他看到安娜手中的火焰錯愕的愣了一秒,緊接著他迅速恢復正常,“不管你們要幹什麽!我才是這艘船的船長!都給我停下。”
可下一秒,隨著安娜的右手輕輕一伸,那團綠色火焰向著右側靠近一分。隨著羅伊腹部的衣服開始焦化,他表情猙獰的開始慘叫起來。
“我再說一句,給我停下!聽見沒有!!”刷的一下,老船長的右手迅速一抬,一把手槍直指著安娜,跟他做出相同動作的,還有他身後的其他人。
見有人威脅主祭,四周的信徒們烏泱泱的圍了上來,被探照燈照亮的甲板氣氛頓時焦灼起來。
雖然安娜這邊的人根本沒來急準備武器,只有李龍從兜裡掏出一把小匕首,但是人數的優勢絕對是壓倒性的,如果真動起手來,肯定是對方吃虧。
很顯然羅傑同樣明白這一點,他這麽做也不是奔著找死去的,而是打算給自己找一條退路。“給我一艘逃生艇,跟你合作我不幹了!!”
這些家夥根本就是裝的,他們就是一幫邪教!
現在的事情可不單單是關閉AIS這麽簡單,他們居然要殺人了!天知道這些人接下來還會做什麽。
“船長,你們可以先回去了,這是我們教內的事情,既然你不願意信仰本教,那您就最好別摻合進來。”
王璐在一旁提醒到。
“我不摻合?我要是不想摻合進來,誰知道下一個人是不是我??”
“呵呵,你真覺得上了船,還能活著離開這地方嗎?”安娜的話一出口,四周的信徒頓時齊刷刷的上前一步。
面對對方的威脅,身經百戰的羅傑此時卻依然十分鎮定,“現在已經是公海了,沒有我的人,你們可開不走這艘郵輪,把我們都殺了,你們也只能找死。”
“話可別說的這麽滿,開船而已,我的記憶中還真有這方面的知識的,而且我還可以打開AIS,再通過衛星電話向海警求助。”
“你不會的,買了一艘船,而且船上裝滿了全邪教信徒,你這一看就是打算乾別的什麽違禁事情,要是你敢被救援,那剛開船的時候,你就不會關閉AIS了。”
“哎,你這人真的很沒有意思,我這個人最討厭沒意思的人了。”
眼看著安娜真的要動手,旁邊的羅伊衝到兩人之前,他先說對羅傑說到:“船長,您回去吧,這件事情讓我自己處理可以嗎?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麽誤會。”
說完後,他又迅速轉身焦急的向著安娜問道:“主祭大人,能告訴我為什麽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你要動手殺我?”
安娜的眼眸緩緩的移動,從那老船長的身體移動到羅伊的身上,他的樣子十分的無辜,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正常信徒。
再次拿這人的眼神跟自己夢境中的眼睛比較。
其實安娜並不是百分百確定面前的人就是那位窺竊自己記憶的人,畢竟當初只看到了一隻眼睛,但是只要有一定懷疑就夠了。
她又不是電視機裡面的完美好人,還會害怕殃及無辜。
“還在裝?可以,既然你裝的那麽虔誠,那你自行了斷吧,用死亡證明你的清白,這樣反而更好,不用激化我跟羅傑船長之間的誤會。”
安娜的提議讓羅伊瞳孔瞬間縮到了極點,他的呼吸顫抖起來。“可是主祭大人,.....我還不能死,我女兒還沒救回來呢,我必須把她復活,這我必須完成的使命。”
“可以,等你死後,我可以復活你的女兒,動手了。”羅伊這下被安娜的話直接堵死了。
“動手吧,這麽多人看著呢,難道我能還能說話不算數嗎?”
見正在猶豫的羅伊,旁邊的老船長抖著胡子剛要勸說什麽,就看見對方開始動了。
他顫抖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褶皺的紙張,雙手捧著向著安娜的面前送去,上面畫著一位女童畫像。
他的聲音帶著強烈的不舍。“主祭大人,這是我女兒的樣子,她叫斯圖爾特,等我死後,您記得別復活錯了。”
見安娜接過那張紙,羅伊似乎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人生的最後一件事情,他從旁邊的李龍手中搶過一把匕首,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等她復活後,請幫我送到我前妻的家裡去,她的電話跟地址還存在我的手機通訊錄裡。”
紙上的女童很可愛,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看著這女孩,安娜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的想起自己的女兒,閃閃。
隨著鋒利的刃口刺穿了皮膚,腥紅的血液迅速浸濕他的上衣,他的臉上露出一個豁然的笑容。
“我的女兒,我是一個罪孽深重的父親,我早就已經死了,如果我的死能改正我曾經的錯誤,那真是太好了。”
那真誠的笑容瞬間吸引住了安娜的目光,那笑容中帶著的父愛是那麽的純粹。作為一個母親,她看的出他眼中的情感絕對是真的。
說完這話,羅伊的手中再次一用力按,這次紅色的鮮血幾乎好似有水泵般直接壓了出來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蠟白。
就在羅伊打算用最後的力氣徹底刺穿自己的身體時,安娜忽然把手中的紙張揉成一團,扔到對方的腳下。“行了,你證明了你的價值。船醫,過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