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房間裡,一個酒杯被狠狠的砸落在了地面上,令顏色鮮豔的紅酒灑向周圍,瞬間染紅了一片。
“可惡!可惡!可惡!”
戈爾德怒不可遏的喊叫著,一張胖臉的(肉ròu)一直抖動,令得他的表(情qíng)因憤怒而扭曲。
“那個混蛋…!那個連魔術師都不是的下((賤jiàn)jiàn)的品種…!居然敢…!居然敢…!?”
一想起在王廳中的遭遇和周圍的人投向自己的輕蔑眼神,戈爾德便渾(身shēn)顫抖了起來。
“那些家夥居然也敢看不起我!?明明就是一些下等的魔術師!”
戈爾德所在的家系曾經是與艾因茲貝倫齊名的煉金術的名門。
不過,他們作為魔術師的血脈已經漸漸的走向了衰竭,最終被尤格多米雷尼亞一族給吞並。
在這個曾經的名門看來,被尤格多米雷尼亞吸收可以說是奇恥大辱。
因此,在戈爾德年幼之時起,其父母便不斷向他灌輸家族的優越(性xìng),最終使這位家族的繼承人無法區別現實與理想,只剩下無意義的驕傲變成了自大。
也是因為這樣,在尤格多米雷尼亞一族中,戈爾德一直都被其余的魔術師視為小醜。
如果不是因為撇開品行不說,戈爾德在煉金術上的造詣的確過人,乃至尋找出了讓魔力分流,製造人造人來提供從者的消耗的方案的話,那也不會有人對這位過去的名門望族的傲慢視而不見了吧?
而這一次的聖杯大戰中,戈爾德召喚出了往屆聖杯戰爭中的最強的職介,而且還是擁有著不死(身shēn)的屠龍英雄,讓他的傲慢增長到了極限。
這般意氣風發,卻是在今天被擊潰,一下子跌落至谷底。
所以,戈爾德的心中只有屈辱。
戈爾德看向了門口。
在那裡,(身shēn)背銀色大劍的齊格飛便似隨從一般的站在那裡,即使禦主在自己的眼前展現出如此醜態,依舊面不改色。
那高大、壯麗又威風凜凜的(身shēn)姿,在一開始的時候不知道令戈爾德得意了多久。
現在,戈爾德卻是連對這幅(身shēn)姿都覺得憤怒不已。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
被憤怒給衝昏了頭腦的戈爾德衝著齊格飛大罵。
“什麽屠龍英雄!?什麽一國王子!?連那個只有(身shēn)材和相貌的女人都打不過!算什麽英雄!?都是因為你的無能我才會遭受這樣的屈辱!沒錯!都是因為你!”
戈爾德就這樣衝著英雄怒罵著。
那是連齊格飛生前都不曾遭受過的待遇吧?
相信,任何一個英雄都無法忍受戈爾德的這般破口大罵。
畢竟,英雄都是驕傲的,都是有自己的尊嚴的。
如果換了一個從者,那麽,戈爾德就算是被砍掉腦袋都不足為奇。
但齊格飛卻似之前那般,一直保持沉默,默默的承受著禦主的責罵。
不是因為齊格飛沒有(身shēn)為英雄的尊嚴。
齊格飛只是在滿足禦主的願望而已。
生前,齊格飛便是以「有懇求的話就回應」這種不分善惡的「願望機」一樣的方式生活著。
因為,齊格飛知道,再強大的英雄都沒有辦法拯救所有人。
所以,齊格飛只能拯救那些對自己求救的人。
不管這些人是誰,只要有請求,哪怕是貪婪的政官或者邪惡的賊人,齊格飛都會選擇去拯救。
而若是沒有發出請求,那就算是窮困的村民,受到壓迫的無辜民眾,
齊格飛也不會去幫助。齊格飛只能像這樣愚笨又愚蠢的活著,最終成為人們心目中的所謂英雄。
其實,齊格飛的心中一直有一個願望。
“無人認可也好,無人讚賞也罷,我隻想守護自己相信之物。”
“不是為了其他人,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相信之物去戰鬥。”
是的。
齊格飛並不想成為不分善惡的願望機。
其實,齊格飛一直都想憑借自己的想法,去拯救、守護一次事物。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不是被別人請求,而是自己發自內心的想去做。
齊格飛,便是為了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願望,成為了從者,參加了聖杯大戰。
可是,現在,齊格飛似乎又回到了過去的樣子了。
禦主希望自己不說話,那自己就不說話。
禦主希望對自己進行責罵,那自己就承受他的責罵。
這是在實現禦主的願望而已。
看著那依舊在對著自己破口大罵的戈爾德,齊格飛在心中默默的想著。
“我,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實現自己的願望…”
……
另一邊,菲奧蕾亦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跟在自己背後的從者,菲奧蕾猶豫了一下以後,不(禁jìn)詢問出聲。
“那位先生的從者真的連你生前最得意的弟子都能匹敵嗎?喀戎。”
————「喀戎」。
希臘神話半人馬族首屈一指的大賢者,時空的創造與破壞之神克洛諾斯和女神菲呂拉所生的兒子。
希臘的眾神之王宙斯是其同父異母的兄弟。
天上的(射shè)手座便是其死後所化(身shēn)而成的星座。
連克服了十二試煉的大力神赫拉克勒斯都是其弟子。
而且,作為有名的大賢者,喀戎曾經教導出了許許多多優秀的英雄,更是一位完全的神靈。
可惜,喀戎在生前受到了劇毒的迫害,卻又因為(身shēn)為神靈而不死,一直遭受劇毒的折磨和痛苦,最終放棄了不死(性xìng),舍棄了大半的神(性xìng),這才獲得了解脫。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喀戎才能作為從者被召喚。
不然,以聖杯的規模,那是召喚不出完全的神靈的。
現在,這位有名的大賢者便是向著菲奧蕾點下了頭。
“雖然不知道那位從者的來歷,但從她的(身shēn)上,我能夠感覺到神的力量,能夠與那位大英雄匹敵的評價,並不算太高。”
這麽說著,喀戎的臉上還浮現出些許的回憶,笑著說了這麽一句。
“或許,連我那位僅次於赫拉克勒斯的弟子都及不上對方吧?”
“那位在特洛伊戰爭中幾乎橫掃了戰場的英雄,阿喀琉斯。”
喀戎的話語,讓菲奧蕾露出了沉思的表(情qíng)。
“那麽…”菲奧蕾向喀戎詢問道:“明天的任務,我是不是應該再次去邀請他呢?”
“我覺得可以試一試。”喀戎這麽說道:“雖說與尤格多米雷尼亞的立場不怎麽配合,但那位禦主似乎對你沒有什麽敵意,明天的任務也有很大的危險(性xìng),就安全考慮,邀請他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菲奧蕾沉吟了一會。
旋即,點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