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學園都市的展示會,羅馬正教的募捐活動,這些都受到了影響,漸漸的變得不再被關注,並無法展開。
現在,全世界都還是世界級歌姬的話題。
在這樣的氣氛下,即使提起戰爭,那也不會像之前那般,帶給人們真實的緊張感。
所以,戰爭是進行不下去的。
可學園都市與羅馬正教的矛盾卻沒有消失。
即使現在沒有戰爭的氣氛,那也不代表著以後沒有。
只要學園都市與羅馬正教之間產生衝突的原因沒有得到解決,那這根刺就永遠都會存在,遲早還會有一天將成為雙方正式開戰的理由。
這一點,親船最中也是明白的。
那位善良卻睿智的理事現在便是想方設法的在調查之前神之右席入侵學園都市的事件時出現的天使的情報,找辦法消除這個矛盾的源頭,使羅馬正教找不到理由與學園都市爆發戰爭。
但後方之水的話卻是明白,學園都市裡真正的主事者不是統括理事會的理事,而是亞雷斯塔。
只有殺死亞雷斯塔,勸服學園都市,那戰爭才會消失。
至於讓羅馬正教一方認輸?
那是不可能的。
姑且不論後方之水怎麽想,羅馬正教的其余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然,後方之水也不至於淪落到需要自己出面來解決問題的源頭的地步。
“因此,你勢必還是要斷絕掉戰爭的源頭,以免給戰爭有機會在將來重新出現的理由。”
方裡低下視線,看著渾身鮮血淋漓的躺在自己面前的後方之水。
“我應該佩服你的居安思危嗎?”
這句話,已經是隱隱的帶上了些許諷刺的意味。
方裡有權利諷刺後方之水。
“為了阻止戰爭,你企圖殺害亞雷斯塔,帶走禁書目錄,甚至將我當做犧牲品,我也沒有理由對你產生敬佩吧?”
就像方裡所說的一樣,即使後方之水是出於大義,可作為被選中的犧牲品,自己沒理由佩服,更沒理由高興。
即使方裡是為了自己的主線任務,襲擊了不少魔法勢力的據點,在過去的一年裡給各大魔法勢力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有因必有果,這才會成為被選中的犧牲品就對了。
而對於這一切,後方之水均都選擇了沉默。
因為…
“既然我已經失敗了,那說再多也沒用。”
後方之水以漠視自身的末路的態度,冷冷的對著方裡開口。
“你隨時都可以給我最後一擊。”
這就是結果。
既然打算取人性命,那就隨時都得做好被別人取走性命的覺悟。
作為曾經征戰無數沙場的傭兵,後方之水早已明白了戰場的殘酷性,所以不會對此產生任何的怨言。
但方裡並沒有如其所說的那般,直接取走後方之水的性命。
方裡只是沉默了下來,一邊抬了抬依舊疼痛難耐的手臂,一邊勉強的從身上取出了一個小瓶子。
然後,方裡在後方之水狐疑的眼神中,蹲了下來,在其鮮血淋漓的身體上采集了一些血液,裝進小瓶子裡。
等到將小瓶子給收起來以後,方裡又是將目光轉至了一旁。
在那裡,猙獰又凶惡的屠龍聖劍倒刺在了土壤中。
其上,似乎是後方之水灌注進去的龐大魔力還沒有完全消失,五顏六色的彩光不住的流動著,讓這件靈裝的劍刃閃閃發亮。
於是,方裡上前,在後方之水沉默的注視下,將阿斯卡隆給拔了起來。
系統的提示音立即響起。
“編號11273完成b級支線任務,獲得50000兌換點。”
最後一件靈裝的入手,使方裡的支線任務終於完成。
而支線任務的完成,所入手的兌換點數,完全滿足了主線任務三的要求。
再加上方裡也采集到了後方之水這位聖人的鮮血,完成了主線任務二。
此次副本任務的三個主線任務,均都在此刻裡完成。
“編號11273完成所有的主線任務,可隨時選擇回歸主神空間,亦或者選擇滯留在副本世界。”
“選擇回歸,則進行任務評價,領取獎勵。”
“選擇滯留,則可以再留在副本世界三天的時間。”
熟悉的系統提示音的響起,讓方裡默默的選擇了滯留。
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以後,方裡才轉過身,離開了深坑。
見狀,後方之水的眼神終於產生了變化。
那是名為憤怒的感情。
“你這是打算可憐我嗎?”
壓抑著情感的話語,從後方之水的口中出現。
沒錯。
後方之水可以毫無怨言的接受死亡,卻不能毫無怨言的接受憐憫。
這不是因為後方之水擁有著無謂的自尊心。
那種東西,在後方之水選擇在外部守護英國,從而改宗加入羅馬正教時,便已經被後方之水給舍棄。
如果現在還能動彈,後方之水甚至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逃跑。
但是,被故意放過,那根本就是侮辱了這位聖人的決心。
為了阻止戰爭,後方之水才會來到這裡。
可是,這絕對不能成為後方之水被憐憫的理由。
否則,阻止戰爭的行為就會變成一個讓自己活命的借口。
這是後方之水所不能允許的。
然而,方裡卻樂意如此。
“覺得不甘心嗎?那就最好了!”
方裡頭都沒有回,拋下了這麽一句話。
“你既然都打算拿我作為犧牲品了,那就別想能夠痛快的死去。”
“讓你毫無怨言的死去, 以及讓你帶著羞辱的活下去,哪一個才能令人解氣,根本不需要說明。”
“你就盡量苟延殘喘,興許以後還能找到機會,取走我的性命。”
當然,前提是方裡還在這個世界裡就對了。
留下這樣的話,方裡便是自顧自的離開。
後方之水深深的看著方裡那逐漸遠去的背影,良久以後,抬起眼簾,注視向了上空。
透過被劈開的地下街道的三層天花板,後方之水能夠看到遙遠的星空。
從那裡照射而下的月光,正讓後方之水的身體漸漸的恢復活力,吸取到了足夠行動的力量。
但後方之水只是躺在那裡,動也不動。
不知道過去多久以後,後方之水才苦笑而起。
“看來,我的這條荊棘之路還得繼續走下去啊…”